（十七）囚禁
“放我出去吧。”青说。
“这算是恳求吗？”虹看着坐在角落里的青。
“算是。”青回答。
“我像是可怜你的人吗？”虹冷笑，“你是我的工具，青，你永远都不能离开这个地下室，除非我死了，但是，按照你的说法，很明显我是不死之身，就算我死了，我还是会复活，然后登顶……”
“最后你没有登顶，最后你父亲的遗嘱是。”青抬起头，“让你们三兄弟共同打理这个世界。”
虹看着青，然后愤怒地离开了地下室。
青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虹又走了回来。
“如果我把樊羽找回来，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这一切。”虹问。
“我不确定。”青说。
“你绝对知道。”虹看着青，“你是离她最近的人。”
“还有离她更近的，你可以去找他。”青说。
“不，我相信他一定没有你好控制。”虹说。
青看着虹。
如果她恢复了力量，她一定会把虹千刀万剐。
她忍受着这身体的所有痛苦，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灵魂毁灭。
虹走出地下室，张若君走了过来。
“回去办妥了吗？”虹问。
张若君没有说话。
“对，我忘了。”虹看着张若君，伸出右手，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骷髅头见到光芒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
张若君闭上眼睛，恭敬地弯下腰。
“你已经死了。”虹说得得意洋洋，“把你的妹妹处理了，不能让她继续公开事实。”
“是……”张若君说。
“你好像很犹豫的样子。”虹看着张若君，“你可比地下室那个丑女好看多了，所以我才放你出来，否则，你和她都要待在地下室里。”
“是。”张若君说。
“不要放过你妹妹。”虹说，“如果她活下来了，我就让你痛苦一辈子。”
“是。”张若君恭敬地说道。
然后，虹满意地离开了，张若君看着虹远去的身影，然后化作烟雾离开了。
角落里，观察已久的岚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樊羽坐在张瑾尧的家里，抱着一包薯片，看着无聊的肥皂剧。
张瑾尧看到樊羽这个样子，走上前去，拿走了樊羽手里的薯片。
“你怎么了？不就是前男友吗？”张瑾尧说，“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他不是我前男友。”樊羽说。
“至少你把他写成了你心中最美好的样子。”张瑾尧顿了顿，“或者说是最丑陋的样子。”
“我现在动摇了。”樊羽说。
“你想把艾利克斯和王奕元调换过来吗？”张瑾尧问。
“不，我后悔把自己写进书里了。”樊羽说。
“那也没有办法，这个没有办法改变……”张瑾尧说。
“我现在发现我忘不了他。”樊羽说，“我没有办法把他当成我创建的角色对待。”
“你的前男友也是被上一任的剧本制作者创造出来的，你要这么想。”张瑾尧说。
“可是……”樊羽刚想坐好，然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突然感觉身体一沉，整个人都掉进了一个寒冷的地道。
“樊羽？”张瑾尧感觉樊羽有些奇怪，拍了拍樊羽的背，樊羽整个人跳起来，警惕地看着张瑾尧。
好像一只受惊的猫。
“你没事吧？还是……你不是刚刚谈话的那个……樊羽？”张瑾尧试探性地问道。
樊羽点点头。
“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樊羽问。
“说……说她的前男友。”张瑾尧说。
“王奕元啊……”樊羽想到王奕元，沉默许久。
“王奕元其实是什么样的人？”张瑾尧问。
“一个，热爱科学的人。”樊羽说。
“不要这么笼统，你不是和他谈过恋爱吗？”张瑾尧说。
“在每个世界里，我们都是分手的。”樊羽说，“只是今年有些激烈。”
“那是因为你把他写成这样的……”张瑾尧说，“现在她陷入了更换男主的纠结中……”
然后，樊羽突然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樊羽，醒醒啊，樊羽！”张瑾尧摇了摇樊羽，但是樊羽不为所动。
此时，樊羽坐在地道里发呆。
“要不要换呢。”樊羽喃喃道。
“你疯了是吧，突然想换男主角，我们连手稿都没找到。”第二人格的樊羽走过来，看着樊羽。
“难得见你这么强势。”樊羽看着自己的第二人格，“艾利克斯背叛了我们三次， 而且三次都是受到青的鼓舞，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他们两个写在一起？”
“你这样和给你自己戴绿帽子有什么差别？”第二人格坐下来。
“我和他，是时候结束了。”樊羽说，“看到你刚才的态度，艾利克斯应该不用再做你的守护者了。”
“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给了敌人啊。”第二人格说。
“青现在被囚禁了，我看了剧本，然后世界管理中心的纷争也开始了。”樊羽说。
“青被囚禁是剧本限定的？青不是已经死了吗？”第二人格问。
“为了让她有点事情干，我就写进了剧本里。”樊羽说，“当然，我还要测试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世界管理中心里有没有人保留着之前的记忆，或者，潜意识很严重。”樊羽说。
第二人格看着樊羽，然后看到了身后的场景慢慢变黑。
“为什么我们的居所没了？”第二人格问。
“赶紧回去，可能有人来了。”樊羽说。
“你去。”第二人格说。
“你刚刚不是……”樊羽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在上浮，然后视觉恢复了，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枪，对着张瑾尧。
紧接着，一个黑影在樊羽面前闪过，消失不见。
“我刚刚怎么了？”樊羽马上丢下枪，问道。
“你刚刚突然站起来把我绑起来，然后问我好多事……”张瑾尧说。
“问了什么？”樊羽问。
“问我白蜡烛的事情……还有你最近去做了什么。”张瑾尧说，“你不是只有双重人格吗？”
“我也不知道我有几重……”樊羽说，“谁和你说我只有双重人格了？”
“艾利克斯。”张瑾尧说。
樊羽闭上眼睛，然后拿起外套，出了门。
“你要去哪里？”张瑾尧问。
“我要去一趟酒吧。”樊羽说。
然后，樊羽来到了酒吧，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
许久，艾利克斯坐在樊羽的对面。
“你在等我吗？”艾利克斯问。
然后，周围的动作都停止了。
“你为什么告诉张瑾尧，我有双重人格？”樊羽问。
“因为双重人格还算正常。”艾利克斯说。
“你的意思是，你怕张瑾尧会害怕我？”樊羽问。
“你一开始不也没有意识到你第二人格吗？”艾利克斯说，“因为你们一开始没有办法见到对方，只能在你的内心世界里一路奔跑。”
樊羽没有说话。
“你在剧本里，把自己设计成多重人格，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能力，然后我们没有办法去陷害你，或者是团队纷争的时候，你可以自由调用自己的人格，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能力，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艾利克斯看着樊羽，“当你带着这一切人格走进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也会受到限制。”
“你也知道你们在陷害我啊。”樊羽说。
“你不适合做剧本创作者。”艾利克斯说，“樊羽，你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我们要的，只是一个让这个世界平衡的法官，而不是纵横世界的侠盗，现在，我们在你创造的地底世界里徘徊，如果……”
“我已经把造世主囚禁了。”樊羽说。
艾利克斯看着樊羽。
“你为什么这么做？”艾利克斯问。
“当你的人生，你最辉煌的时候，你最落魄的时候，你幸运的时候，你受难的时候，都有一个未知的人窥探，你忍受得了吗？”樊羽问。
“无法忍受，”艾利克斯说，“但是，他是神，樊羽，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要成为神。”樊羽说。
艾利克斯看着樊羽。
“你一共有多少人格？”艾利克斯问。
“这是个秘密。”樊羽说，“我的能力，我自己清楚。”
“看来，是你的第三重人格出现了……”艾利克斯说。
“艾利克斯，”樊羽打断了艾利克斯的话，“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你不要再插手，也不要再背叛我。”
“你最脆弱的时候，是我在守护的！”艾利克斯说。
“我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你们最佳的陷害时间。”樊羽看着艾利克斯，“我不会再上当了。”
“你要做什么？”艾利克斯看着樊羽起身离开，“樊羽，不要把自己想成神，你会付出代价的！”
“艾利克斯，如果我成为神，我第一件事就是让你下地狱。”樊羽看着艾利克斯，说道。
艾利克斯看着樊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樊羽吗？
“我们不是情侣吗？”艾利克斯问。
“情侣，是不会背叛的。”樊羽看着艾利克斯，“守护者，是不会陷害的。”
艾利克斯听到樊羽这句话之后，刚想说什么，但是樊羽却抢在他前面说出了三个字。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