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所谓朋友
“你说什么？”刘探长看着小男孩，有些惊讶，“你妈妈叫什么？”
“樊羽，她是一个作家。”小男孩说。
“她是一个机器人。”刘探长说，“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她不是机器人，她是一个作家，但是，她杀死了我。”小男孩说。
“那抱歉，我不能帮你。”刘探长说，“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以为你是……”
“你是我的爸爸啊。”小男孩说。
“我和那个机器人没有任何关系。”刘探长马上说。
“你怎么就觉得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呢？”小男孩问。
“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关系啊，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刘探长问，“樊羽只是一个机器人，她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小男孩问。
“抱歉，我不相信。”刘探长说，“我不能相信你。”
“那你……”小男孩刚想动手，结果一把匕首穿过了小男孩的脑袋，樊羽站在小男孩身后，喘着粗气。
刘探长刚想叫喊，却觉得自己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身体恢复了原状，身上焦黑的皮肤慢慢消失。
“你在干什么？”刘探长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难道你的人性培养系统出问题了？”
“我没有人性培养系统。”樊羽看着刘探长，皱紧眉头，“回到你该呆的地方拿过去！”
刘探长听到这句话，想要反抗，但是他的脚不自主地往后走。
“这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刘探长说。
“你只是要回到自己该回到的地方罢了。”樊羽说，“忘掉一切，回到你该呆的地方。”
刘探长刚要反驳，但是，他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他看着樊羽捡起了地上的尖刀，然后转身离开。
一开始他还知道这是樊羽，这是一个奇怪的机器人，她刚刚杀死了一个小孩。
但是转眼间，他连樊羽都不认得了。
好像他才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刘探长回到了火焰的另一边，看到了正在喝酒的樊羽。
樊羽看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然后缓缓抬起头。
“这里，有人坐着吗？”刘探长问。
“那个人刚刚走了。”樊羽认出了刘探长，“你不认识我了？”
“你是谁？”刘探长问，“我们认识吗？”
樊羽看着刘探长，然后摇摇头。
“不。”樊羽说。
“樊羽……你在这里……”王奕元缓缓走了过来。
樊羽看到王奕元。
“你怎么在这里？”樊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是你杀死我的，你忘了吗？”王奕元问。
“不是我啊。”樊羽还想说下去，但是王奕元已经冲了过来，紧紧掐住了樊羽的脖子。
樊羽猛地用力把王奕元整个甩到了墙上，王奕元撞到墙上，一时间，酒吧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王奕元卡在墙里面，然后挣扎着想要出来，最后还是刘探长拉他出来的。
王奕元浑身是血，但是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我说了，不是我。”樊羽看着王奕元，“诬陷人也要有证据。”
“你自己清楚。”王奕元看着樊羽，“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一起。”
“随你的便。”樊羽看着王奕元，继续低头喝酒。
“我也要一杯酒。”刘探长坐下来。
王奕元愤怒地走出了酒吧。
但是他发现，除了酒吧，周围只剩下越来越近的火墙。
“你刚刚去哪里了？”樊羽问。
“我？我离开过这里吗？”刘探长问。
“你刚刚离开了酒吧。”樊羽说。
“我是自己走过来的。”刘探长说，“我不知道我来自何处，但是我知道，这里是我的终点。”
“人生的终点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应该来这里。”樊羽说。
“你知道人生的终点是什么样子的吗？”刘探长问。
“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樊羽喝了口酒，说道。
此时，张若君戴上了口罩，然后看着暗先生和岚先生在郊区下车，朝着一个山洞前进。
“这个山洞，就是我们训练暗卫的地方。”岚先生说，“可是，最近有一个闯入者。”
“闯入者？”暗先生皱了皱眉头，“那我们最好换个地方。”
“为什么？”岚先生问。
“我们必须时刻警惕。”暗先生说，“万一那是虹的手下呢？”
“虹先生唯一信任的就是张若君，现在张若君没有跟着我们，我们就不需要担心。”岚先生笑着说，“只要张若君没有发现这里，我们就不用离开。”
“也是，现在，没有人信任虹先生，除了张若君。”暗先生说。
“不过虹先生的伎俩真的有些恶心啊。”岚先生停住了脚步，“居然绑架别人的孩子，还撕票。”
张若君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冻住了。
“的确，他就是这么恶心的人，竟然还有人跟着他，还跟的死心塌地。”暗先生说。
“是啊。”岚先生说，“要是张若君知道了这件事，可能连杀了虹先生的心都有了。”
“真是难以置信。”暗先生说，“连自己的心腹都不放过。”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虹先生要绑架她的孩子？”岚先生问。
“一定是觉得，张若君如果有了家庭，就不会这么专心对待工作了吧。”暗先生说，“现在虹先生无人可用，张若君再走，他就没有人帮助了。”
“就是这个洞口，里面还有两具尸体。”岚先生说，“对了，那个孩子，就死在这里，尸体都没有收回去。”
“那带回去的是谁的尸体？”暗先生问。
“不知道，蒙混过关的吧。”岚先生说。
张若君站在洞口，看着暗先生和岚先生走进山洞。
“对……的确是这里……”张若君看着那个山洞，然后深吸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倾注在这一口气上。
“虹先生……你真是狠心啊。”张若君眼睛一红，想到了自己当初为了救孩子所做的一切。
她丢尽了颜面，和那个男人来到了洞口。
殊不知孩子早就死了，就连尸体也是伪装的，只为不被发现孩子死亡的日期。
张若君想到这一切。
她想救回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不能。
她要复仇。
她要让虹先生付出代价。
张瑾尧站在路上，然后看了看周围。
“我……活过来了？”张瑾尧上一秒还在喝酒，下一秒就站在了这里。
“张……张瑾尧？”正在街上闲逛的青看到了张瑾尧，“你……”
“你怎么还活着？”张瑾尧更惊讶。
要知道青是在她旁边死的。
青以为张瑾尧永远不会活过来了，但是她努力控制住情绪。
不能让张瑾尧知道，是她让张瑾尧成为替死鬼的。
“你活过来了……就好。”张瑾尧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恢复了。”青说。
“我也死了，但是我现在又活了过来，”张瑾尧说，“不过我不像你，我在一个酒吧呆了很久，然后现在出来了。”
“酒吧？你在做梦吗？”青问。
张瑾尧想到那个在酒吧里的机器人。
“我想，应该是吧。”张瑾尧说，“我们这么善良，神怎么会让我们死呢？”
青看着张瑾尧，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她在心虚。
然后，樊羽收好自己的刀，走在路上，看到了聚在一起的张瑾尧和青。
“樊羽。”青毫不犹豫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认识她？”张瑾尧问。
樊羽走到了青面前，看了眼张瑾尧。
“离她远点。”樊羽说。
“为什么？我和她可是好朋友。”青冷笑一声，看着张瑾尧，“你还想害我们吗？”
“对啊，离我们远一点。”张瑾尧心想青怎么会知道樊羽的名字，“我们出事的时候，你就站在我们的身边。”
“你和她在一起，是没有一点好处的。”樊羽说，“你自己考虑好。”
“可是，这是我的好朋友。”张瑾尧看着樊羽，“而你不是，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樊羽被这句话烦透了，“我不是！”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对我们不利，离我们远点！”青吼道。
樊羽看着青。
“你会后悔的。”樊羽转身离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张瑾尧看着樊羽的背影，神情复杂。
“为什么我要后悔？”张瑾尧自言自语道。
青看着张瑾尧，看到了张瑾尧背后有一只黑色的爪子。
她吓得整个人抖了抖，张瑾尧转过身，那爪子又不见了。
“怎么了？”张瑾尧问，“被吓到了？”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青说，“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学校躲躲？”
“为什么要回学校？学校可是第一个出事的额地方。”张瑾尧说。
“哎呀，现在啊，这么乱，到哪都那么危险，还不如回到我们最熟悉的地方。”青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瑾尧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青带着张瑾尧朝着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学院区走去。
那里，全部都是失控的机器人。
林雅芝坐在办公室里，面前全部都是研究员。
“所以，你们都要去王科长那里吗？”林雅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