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符光阻邪祭坛现

张俊眼神一凝,不退反进,拳头带着爆裂的阳气,如同出膛的炮弹,将抽来的黑索一一砸碎,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林雪指尖连点,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冰棱凭空生成,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撞向黑气锁链的薄弱之处,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两人背靠着那扇还在被秦家专家玩命操作的暗门,呼吸都有些急促,却愣是把周乾这成名已久的邪道巨擘给暂时拦在了门外。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当口!

“轧轧轧——”

一阵沉重得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石头的巨大声响,猛地从两人身后传来,盖过了所有的打斗声!

那扇布满了复杂符文和机关的暗门,在秦家那两个专家满头大汗、手指都快抽筋的操作下,终于……缓缓地向内开启!

门后,不是通道,不是房间,而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纯粹、仿佛能吞噬掉一切光线和声音的……绝对黑暗!

门后那片黑,黑得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一股子烂了几百年的土腥味混着刺骨的寒气,劈头盖脸砸过来。

“走!”秦月瑶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门框第一个闪身进去。

两个秦家专家像训练好的猎犬,一左一右护着她也钻了进去。

张俊没犹豫,一把捞起还在发懵、身子软得像没骨头的林雪,紧跟着就往里冲。刚进去半个身子,就听见身后石室里“砰砰”的闷响和怒骂声搅成一团。

“轰隆——!”

没等看清里头是什么,身后的暗门猛地合拢,那动静震得脚下地皮都跟着一颤。彻底断了后路,也把石室里的厮杀隔绝在外。

眼前是一条道,比之前那个更窄,将够两个人侧着身子走。脚底下踩着的不是土石,是种滑溜溜、泛着青黑光泽的怪石头,冷得扎脚底板。两边的石壁摸上去也是一样,滑腻冰凉,上头密密麻麻全是鬼画符,比石室墙上那些更绕、更邪性,笔画扭来扭去,像是无数纠结的虫子冻死在了墙上。光是瞅着,张俊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胸口闷得慌。

空气也跟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吸口气都费劲。

张俊怀里的青铜片烫得他直咧嘴,那热度隔着几层衣服还在往肉里钻,嗡嗡地震,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

林雪被他半拖半抱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口袋里的幽蓝晶石寒气往外冒,冻得她嘴唇都发紫,牙齿轻轻磕碰着,眼睛里一片茫然,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血……坛子……符……”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彻底炸开了锅,黑色的祭坛,流血的沟壑,扭曲的符文……跟眼前墙壁上这些玩意儿混在一块儿,让她头疼欲裂。

“停!”林雪猛地挣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空,完全不像她自己,抬手指着左前方墙壁上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比其他地方稍微凸起那么一丝丝的小点,“那里……按下去……”

秦月瑶脚步猛地顿住,锐利的目光扫过林雪惨白的脸,又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扇刚关上的石门,已经开始传来“咚!咚!”的沉重撞击声,一次比一次响,显然是周乾那老东西在发疯。

“照她说的做!”秦月瑶没时间犹豫,立刻下了命令。

离得最近的那个秦家专家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上前,找准了位置,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了下去。

“嗡——”

整条通道猛地一颤,脚下的青黑石板都跟着抖。墙壁上那些死气沉沉的符文骤然亮了起来,不是刺眼的光,是那种幽幽的、像深潭水鬼眼睛似的青黑色光芒。光芒顺着刻痕飞快地爬,瞬间连成一片,勾勒出一个复杂的让人眼晕的闭合图案。

一股子比刚才那股压力更强、更凝固的禁制力量“轰”一下就充满了整条通道。身后那玩命砸门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戛然而止,只剩下沉闷的回响。

秦家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再看林雪时,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惊疑。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跟进了自家后院似的,连这鬼地方的机关都知道?

林雪却好像完全没察觉到周围的目光,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轻颤,眼神依旧空洞,手指又颤巍巍地指向右侧墙壁靠近地面的另一个地方,那地方看着跟别处没什么两样:“还有……那里……转……转三圈……”

“我来!”张俊不等秦家的人反应,一步跨过去,找到那个位置,果然摸到一个能转动的、几乎跟石壁融为一体的小圆盘。他手上使劲,那圆盘纹丝不动,像是焊死在墙上。张俊暗骂一声,丹田气一沉,手上猛地加力。

“嘎吱……”一声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圆盘终于被他拧动了。一圈,两圈,三圈。

通道又是一震,这次没那么剧烈。墙上的符文光芒流动得更快了,青黑色的光里似乎掺了点别的颜色,一闪而过。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无形压力,像是被戳了个洞,稍微松快了一点点。前方的黑暗也似乎淡了那么一丝,能勉强看到通道的尽头。

“快走!”张俊低吼一声,一把拽紧林雪,脚下发力,当先就往前冲。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瘆得慌。

秦月瑶眼神闪烁了一下,也立刻带着人紧紧跟上。所有人心头都沉甸甸的,这地方处处透着邪门。

通道不长,也就百十来米,几步就冲到了头。眼前猛地一空,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没边,至少比外头那废弃厂房大上好几倍的地下空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顶棚高得离谱,黑黢黢的望不到头,四周的石壁坑坑洼洼,看着像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根本没人修整过。

而就在这巨大空间的绝对中心,戳着一个玩意儿。

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

黑得发亮的巨石垒起来的,看着就死沉死沉。坛子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沟,沟里头刻满了比通道墙上更扭曲、更邪性的符文。好多沟壑里头,还积着一层暗红发黑、早就干透了、像油漆似的玩意儿……是血!干涸的血!

一股子浓得能把人熏晕过去的血腥味,混着一种阴冷、怨毒到极点的气息,扑面而来,冲得人差点当场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