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带着唐婉连夜去码头,花费重金找了艘小船往上游而去。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kanshulao.com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船已行至几十里开外之处。
船老大是个练家子,看着不过九品,年纪已有五六十。
而沈浪身负三品修为,行走江湖问题并不大。
大夏有玉米、红薯,却仅仅养活人丁一万万,这跟皇权衰落,门阀四起有很大关系。
但这一万万人中真正进入先天的不会超过五千人。
连十万分之五都够呛,十九州将近两百七十个县平均下来一个县还分不到二十位先天。
而且这些先天高手几乎都在宗门大户、州府县城或衙门之中。
在外行走江湖,一年碰不到一个才是常态,上三品完全可以横着走。
更不要说许放朝那种先天五品的高手,放在整个处州府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大高手。
至于苏婉君……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天上的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南方之地本就文武并重,物产丰饶社会安定,武夫的地位并没有中原以及北方高。
江湖仇杀劫道之人也少,所以普通江湖人之间的戒备心也没战乱地区那么重。
这时船老大来到船舱中,朝沈浪说道:“老朽今早钓了条大青鱼,刚煮好鱼汤,且盛上两碗暖暖身子,这春日清晨还是有些凉的。”
“好,那就谢过老丈了。”
沈浪起身跟着船老大走到甲板上。
便看到一樽小炉煨着一锅鱼,汤汁白皙,几片青叶点缀其上,煞是馋人。
其实在封建社会捕鱼是一件付出大于回报的事,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才能捕鱼钓鱼。
原因也很简单,大部份能捕鱼的河湖水泊都是私有的,流民乞丐即使饿到啃树皮吃土也不敢下河捞老爷们的鱼。
官府规定,私捞一条鱼赔五百钱,乞丐流民连饭都吃不上哪来的五百钱。
但老爷们可不管你饿不饿死,只要动我私产,没钱赔,甚至都不用扭送官府,直接让家奴打杀了事,事后报备一声便好。
而船老大能在河上行船,这过河的钱月月都交足,所以偶尔钓鱼人家也不管。
只见沈浪从怀中拿出一袋海肠粉,取出一小撮,轻轻洒在鱼汤之上。
“此物是?”
船老大看他将灰色的粉末洒在鱼汤上,不由好奇道。
“呵呵,老丈一尝便知。”
沈浪笑着拿起木碗,勺子,舀出一碗交给船老大。
他轻轻抿了一口,不由愣住了。
“这味道,着实鲜美!”
“哈哈哈,此物名为味精,做菜加一点便能提鲜,在秦川县和甄县洗红楼有售,但价格昂贵,我也只买了一小袋而已。”
沈浪笑着解释道。
“老朽不好名不好利,唯独就好吃,此物真真奇妙。”
“那这小袋味精可否算在下这两日的饭钱?”
“好啊!先生船资丰厚,再收您饭钱倒是老朽不厚道。”
沈浪昨夜找船之时,将人半夜喊起,心有歉意便给了一锭十两纹银。
这钱,十倍船资都不止,总归是有所回报。
将那小袋海肠粉交给船老大之后,又盛了两碗鱼肉鱼汤鱼肉,端进船舱。
“慢点喝,小心烫。”
沈浪看着唐婉抱着手中的木碗吞咽鱼汤,不由出声提醒道。
“唔……恩!这鱼好鲜!”
“我尝尝。”
沈浪也拿起碗喝了一口。
果然,味道鲜甜至极。
而且将鱼汤吞下肚之后,只觉腹中微微温热,浑身暖意,此鱼似有不凡。
把鱼汤连带着一大块鱼肉吃完。
沈浪再次走出船舱,来到船老大身边问道:“这鱼?不是普通青鱼吧!”
“哈哈哈,这尾秦川黑鳍鱼算是老朽送上的小礼,上船之时,老朽便看出夫人身有异样,怕是常年服用坠婴散导致根骨损坏不能身孕,这秦川黑鳍鱼或许能治。”
“什么!此话当真!?”
船老大的话让沈浪惊讶不已。
要是真能治好唐婉的根骨,那这恩就受大了。
“说来惭愧,老朽幼年在金陵最大的花舫上做过杂役,自然知道这坠婴散的可怕之处……只是此鱼稀少,离水瞬息便死,一个时辰内不食用药效便去一半,还必须长期食用才行,耗时耗力耗费金钱,找不找得到还得看运气,说实话,夫人能不能治好,老朽心里也没底,只是当初听师傅这么说而已。”
“无妨!有方法试就好!”
沈浪拱手道谢,继续道:
“我与夫人此去上游广灵县准备寻一处沿江之处结庐住下,您可否帮在下放出话去,让这江上跑船钓鱼之人,只要得到秦川黑鳍鱼,便送来我处换取银钱!”
“先生,这鱼可不便宜哦,江两岸的高门大户,世家宗门可都喜好拿它与几样名贵药材同煮,给年幼的儿孙或爱徒调养身体,提升根骨,一小条至少五两银子,大一些的没个十几两根本买不到。”
船老大解释道。
“老丈,只要娘子破损的根骨能医,银钱都乃身外之物!您只管放话,每收一条,在下便给您一两银子挑费!”
沈浪现在兜里有钱,财大气粗,可不是当初拿个一两百钱都抠抠搜搜的状态了。
江鸣雀四品仙法小成,拿到的系统奖励中有四千两银子。
再加上冷烛那一品九阴真经小成,又是一千两。
这就五千多两银子了,正常花销两个人一辈子都花不完。
“哎,不必不必!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看您与夫人气质不凡,定不是普通人,相逢便是缘分,何必拘泥于银钱。”
船老大笑着摆摆手。
沈浪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如果自己没有三品境界在身,又掏不出银钱。
他绝不会将宝贵的黑鳍鱼煮了送与自己吃。
最多给两个棒子面窝头,一壶清水对付了事。
江湖人哪个不是看碟下菜,现在送出一份好意,就能收获一位三品高手的人情。
这买卖谁都愿意干。
“不管如何,恩就是恩,我沈浪承下您这份情,对了,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沈浪面色拱手问道。
“老朽楚二,贱名不值一提,沈先生要是在江边结庐隐居,我可推荐一处好地方。”
“哦?哪里?”
“江湾集。”
“这地我知道,就在秦川与广灵之间,好像有个小码头,不算大,只能停十几艘小船。”
沈浪是秦川人,他幼年的记忆中去过此地,好歹有点印象。
“没错,那儿来往便利,人也不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采买粮食布匹一应物资都很方便,再加上本地大户张老爷较为开明,盘剥不算太狠,去那儿长住确实不错。”
“恩,那便改道去江湾集,麻烦老丈。”
“好说,现在正是丰水期,船快,今日中午便能到。”
沈浪与船老大楚二又聊了几句,才回到船舱之中跟唐婉说了此事。
“夫,夫君……要花这么多钱,那我还是不治了吧……”
唐婉稀里糊涂就跟了沈浪离开秦川县城。
都还没从原先的方府六夫人的身份中缓过来,口称夫君并不太利索。
但她能感觉到沈浪对自己的好,否则也不会在苏婉君面前豁出命去保下他。
情这一字,实在难讲。
就是连沈浪自己都没想到,仅凭一份不值钱的苏子油,便能让唐婉不畏生死挡在自己面前。
实在超出预料之外。
“当然,夫人昨日豁出性命救我,这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且放宽心,为夫有的是钱!”
“那……唐婉便多谢夫君了!”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