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褀彻底慌了,他抬腿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
虽然白景春骂了他。
可他不在意。
他现在整个人都被要失去白景春的巨大恐慌笼罩着。
方云华的脸一点点沉了下去。
白景春懒怠再说什么。
甩开萧云祺上了马车。
她对萧云祺,对萧家没有一点儿留恋,到了偏院儿后只觉得轻松,甚至觉得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在萧家。
她有孕的事随时都会暴露。
在偏院儿这里没人会想到这些。
萧老夫人只留下一个老婆子看守,其余一个人不给白景春留,她乐得自由自在。
转眼便是几日时间过去。
萧家族长回来,萧家派人来接白景春回去。
白景春知道。
萧老夫人计划实施就在今日。
她在上马车前把玉佩给了小桃:“拿上这个玉佩,去葫芦巷子找到一个姓周的太监,只说换他当年的一诺。”
“是!”
小桃拿上玉佩。
趁着没人注意溜了出去。
白景春被萧家人带着上了马车。
她撩开帘子。
萧老夫人心中所想,她应当猜的差不离。
敲准了她与他人偷情的事,悄悄在族中处理这件事,也能保全萧云祺的名声,还留下了她所有嫁妆。
最后。
提前毒杀了白景春。
这是难得和离的机会。
她不会错过,却也不会冒险。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京,最终停在了萧家门前,白景春却不肯下马车。
她在等人。
“弟妹,你就别拖着了,即便是拖也无用,终究是要面对的。”
方云华特地等在门口看白景春笑话。
白景春不理她。
萧云祺负手立在她背后。
这几日他想清楚了,也信了母亲的话,现在心里对白景春只有厌恶和恶心。
“白景春你给我滚下来。”
白景春更不理他。
气的萧云祺几乎破口大骂,可这里是在府外,他不能让人看笑话。
只能一摆手道:“上去把她给我拉下来!”
几个丫鬟撸了袖子就要上去。
就在这时。
一辆马车“吁”的一声停下。
“哎哟,白姑娘,杂家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公公从上头跳下来,紧跟其后的是小桃,他眯着眼睛笑道:
“这是什么章程?”
萧云褀心头突突一跳。
那马车上的图腾。
他认识。
方云华根本不认识那图腾,也看不出这是个公公,只当是白景春的下人,尖利着嗓子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闭嘴!”
萧云褀呼吸急促,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这个人,是摄政王的人。”
方云华大骇。
摄政王秦晏?
秦晏是谁?
那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当朝的摄政王,他在朝堂上可谓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幼帝和太后都要依着他行事。
虽然方云华没见过秦晏。
却听说过不少他的事,知道他是怎样的暴戾可怕,据说只要与他政见不合的人他是说杀就杀,他看不顺眼的朝臣更是说罢官就罢官。
说一句佞臣也不为过了。
白景春母亲留下的玉佩。
便是秦晏母亲之物,这位周公公是秦晏母亲生时的内侍。
那年静太妃随皇帝去行宫避暑遇到了地动,静太妃和这个太监迷失在了山林里。
在太监去找吃食时,静太妃遇见了山匪,他们抢了首饰,又看上了貌美的静太妃。
也不管她身份身份就把她抓回了山寨。
当时那山寨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便是白景春的母亲。
她看出太妃身份不凡,自己拖住山匪给太妃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要不是援军到的及时,白景春母亲就要死在山匪手里了。
这件事毕竟不光彩,静太妃便赐给她这个玉佩,只说遇到生死大事时可以找周公公救命。
若这玉佩从来没丢过。
那上一世萧云祺能到秦晏麾下,也就说得过去了。
萧云祺慌忙上前,拱手低声下气道:“不知道公公驾临,什么都没有准备,还望公公莫怪。不知道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周公公生着一张圆脸。
笑得和煦极了:“萧二公子不必客气,杂家是来看故人之女,倒与你不相干。”
故人之女?
萧云祺心底突突一跳。
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景春。
她竟认识摄政王府的人?以前怎么从未听她说起过?!
方云华注意到萧云祺的变化,不满的撇嘴嘟囔:“不过一个太监,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落地。
周公公直接收了脸上的笑。
萧云祺心中大骇,转头冷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呵呵。”
周公公冷笑:“这位夫人可真是好大的口气,杂家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杂家的主子是摄政王。摄政王殿下还未说杂家不算什么,这位夫人这是踩摄政王殿下的脸呢?”
“萧府,好样的啊。”
萧云祺腿都软了。
要是被摄政王知道了,他们萧家就别想活了。
萧云祺连迟疑都没有,扬手一巴掌狠狠抽到方云华脸上:“你个贱人,还不给公公道歉?!”
方云华捂着脸。
不可置信看着萧云祺。
“你打我?”
这个满心都是她、痴恋她的男子,居然打她?
“跪下道歉!”
萧云祺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我们萧家已经式微,你想得罪摄政王秦晏吗?得罪了他可只有一个死!”
方云华还沉浸在悲伤中。
捂着脸死死看着萧云祺,似乎很受打击。
白景春看着这一切,内心很是平静。
她早就看穿了萧云祺了,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是得不到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