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萧云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之前您说大哥战死沙场,尸骨难寻。你寻了很多路子,最后终是如愿了……莫非是让景春……”
他说不下去了,双眼通红,直勾勾地等着这个他一向尊敬的母亲。
“您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他是您的儿媳妇,我也是您的亲儿子呀!难道您的眼中只有大哥的事才值得您上心,我们就不配吗?”
萧老夫人慌了神,急切地辩驳:
“云祺,你听母亲说,母亲从来没曾看轻过你,母亲是逼不得已啊……”
“够了!”
萧云祺背过身不敢再看白景春的眼睛:
“我已经答应过景春,以后会好好待他。希望母亲也能同我一样,莫要寒了儿子儿媳的一片心。”
方云华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慌了。
“云祺,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都已经和别人珠胎暗结了,你居然还想留下她?那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不是说了你要兼……”
萧老夫人急得一柱拐杖:
“闭嘴!当着外人的面丢人现眼,还不快回房去。”
方云华委屈地看向萧云祺,却发现他正歉疚地看向白景春,完全不管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萧氏兄弟一向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今天萧云祺居然无视了她,还因为白景春掌掴她。
白景春一向木讷无趣,她从未放在眼里。如今她却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不,大爷已经战死了,她一个寡妇,想要在这世间立足,活得风光,就必须有儿子傍身。
萧云祺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抢走。
于是,她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悄悄朝白景春身边靠近。
她正想趁着没人发现,将白景春推到地上。
刚有孩子的女人身体弱,稍有不慎就容易伤了身子。
她倒是要看看,如果白景春不仅丢了孩子,还因此不能再生了,萧云祺还能不能如珠如宝地看重她。
正当他伸出罪恶的手,以为即将得偿所愿的时候,小桃大叫一声:
“大夫人,您要做什么!”
方云华见事迹败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着白景春的衣摆朝旁边倒去。
她一边往后仰,一边大声地叫着:
“弟妹,你做什么推我!”
萧云祺猛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方云华,却任由白景春摔在地上。
白景春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焦急萧云祺,直到腹部传来剧痛。
“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她痛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小桃跪在地上,恨不得以身替她。
“都怪小桃,是小桃没有看住您……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萧云祺顿时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依偎在他怀里的方云华:
“景锦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以为大嫂她要摔倒了……”
周公公气得甩了他一个巴掌:
“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萧家内室。
一番兵荒马乱后,大夫把完脉,遗憾地对白景春说:
“夫人多保重身体,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孕育子嗣的机会。”
白景春满眼噙着泪花: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的孩子……”
大夫无奈的摇摇头:
“月份太小,再加上刚才夫人这一摔可不轻。老朽已经尽力了。”
白景春听着,捂着脸绝望地哭泣。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重生后不会再重蹈覆辙,可以好好养大这个孩子。
可如今呢,什么都没有了。
周公公侯在外厅,语气中满是懊恼:
“是杂家失职,害白小姐丢了麟儿。杂家这就回去禀告主子,求主子前来主持公道。”
周公公说完,外厅就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看来走得很急。
白景纯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光怪陆奇。
她四处寻觅,想要跟错过两次的孩儿相见,却遍寻不着。
她掩面哭泣,身下却突然一痛。
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迷茫地抬起头,却看到萧老夫人、方云华等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萧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突然上前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好你个贱蹄子,居然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今天我就要在族长的见证下将你休弃,然后让你去浸猪笼。你别以为流掉了这个孽种,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休想!”
“现在给你撑腰的人已经走了,你这个贱人,躲得过初一,躲得了十五吗?嗯”
说罢,她指使两个婆子将她他带出去。
白景春刚刚没了孩子,整个人根本使不上力气,任由他们像拖米袋一样,将她拖到天井里,扔在太阳底下。
“白景春,你没办法替我们萧家开枝散叶也就算了,居然品行不端、淫乱不堪,还敢勾引云祺替你求情。你这样的龌龊玩意儿,怎么配继续留在萧府?”
白景春对着她嗯冷笑:
“我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萧家,你……你,还有你,以后都得完蛋!”
萧老夫人气得发抖:
“你胡说……你闭……来人哪,给我狠狠地打烂她的嘴!”
身边的老婆子不怀好意的撸起袖子,将手举到半空,重要重重落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住手!都给杂家住手!”
周公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挡在白景春的面前:
“我看谁还敢动白小姐!”
一个一身玄色,气质凛然的男子,昂首阔步地走进。
他睥睨了众人一眼,面露不屑:
“周常,只是让你接个人而已,这点事都办不好吗?还让本王亲自出马?”
“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连本王的人都敢肆意欺凌!”
萧老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摄政王明鉴,老生只是处理家宅内务,从不敢忤逆摄政王。”
秦晏一挑眉,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信口雌黄了?”
萧老夫人扑倒在地上,不敢再吭声。
方云华早被俊美非凡的秦晏迷了眼。
她本就养在内宅,又是小门小户出身,年少时也只跟萧氏兄弟接触过,从未见过如气质卓然俊美非凡的男子。
她急于表现,跟着跪倒在萧老夫人身旁,急切地说:
“王爷,我们一直待弟妹亲如家人,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弟妹私通外男,还珠胎暗结,于情于理都该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