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
原本就有些不满的吴子清,在发现齐方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之后彻底怒了。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就算你白衣卿相名满天下,可我吴子清好歹也是一国名士,你特么跟看路边叫花子一样看我是不是太侮辱人了一些?
然而齐方却没有回应他,反而笑了一声让人准备笔墨,提起笔芯间也有些乐。
你吴子清要是找个生僻的词牌名,那我恐怕还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可你偏偏选青玉案。
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吗?
我是不会写诗作词,可这颗脑袋里装的是一个民族传承数千年的文化。
这一拳五千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大魏词圣?还写青玉案?
辛弃疾、贺铸、陆游、欧阳修你就说你想和谁斗吧!
而另一边,吴子清看他居然就这么提笔开始写了起来,整个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动笔了?
难不成提前知道了我要写青玉案?
他来文斗自然是提前准备好了要写的词,先前故意表现得像是临时拟题,那也只是装逼的手段罢了。
这会儿见齐方已经动笔了,心间不由得也有些打鼓,但很快就安慰自己。
我可是魏国无数文人雅士封的词圣,题目还是自己出的,而且早早就准备好了腹稿。
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这波必不可能输!
想罢他也开始提笔,而王浩峰以及一帮使臣这会儿却都看着齐方,只感觉到有些不妙。
就在这时候一声惊呼响起,让正在动笔的吴子清抬起头看去,紧接着他就看清惊呼的人是周俊逸这个翰林学士。
原来是周大学士实在忧心,忍不住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齐方身边,想看看齐方写得如何,结果这一看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女帝陛下不禁皱眉:“周学士,别打搅了国师的思路。”
对于诗词文章,南宫拂晓并不太感冒,却也知道文人写诗作词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搅思路了。
不曾想齐方却柔声笑道:“陛下不必担忧,我已经写完了。”
这下就连女帝陛下有惊讶了:“已经写完了?”
周俊逸已经说话都磕巴了,语气满是兴奋:“陛下陛下……国国师……国师不光写完了!而且而且写得太好了!太美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美的词!”
“你胡言乱语什么!”
周俊逸的话音刚落,吴子清就呵斥一声,认为这是对方打搅他的手段。
然而先前对他有所畏惧的周俊逸,此刻却根本不怂他,甚至开怀地大笑起来,用手指着他:“吴子清,你输定了!国师这一首词,比你这一生所写的词加起来都要好上十倍百倍!”
“放屁!”
吴子清顿时怒了:“老夫十二岁作词,写了足足三十五年!岂会比不过他这一首!”
王浩峰却看出来什么,连忙道:“吴先生,别被这家伙影响了!他是在故意乱你的心啊!”
周俊逸却是轻蔑地笑了一声,接着看向齐方语气无比尊敬:“可否让下官诵读您这一首词?”
齐方玩味一笑:“这样不好吧,万一某人听了之后,写不了自己的词怎么办?”
“他就算写出来了也比不上您这首词的万分之一。”周俊逸戏谑道。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让本就性格狂傲的吴子清彻底忍不了了:“周俊逸,你诵便是!老夫就听听你们写了首什么狗屁出来!”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
周俊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接过齐方写下的那首千古名篇,开口诵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只是开篇两句,在场众人就都心间一提,脑海中不由地出现了词中描绘的景象。
号称诗鬼的宗恒眼皮狂跳,所谓诗词不分家,他能够感受得出来,这首词的开篇两句绝不是什么庸俗之辈能够写出来的!
大宋的千对王白敬之此刻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周俊逸的声音再度传出:“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吧嗒一声,吴子清手中的笔
落地,众人看去就发现这大魏词圣在这短短时间已经变得满头大汗!
周俊逸念出的半阙词,如同什么大招一般轰得他晕头转向,此时只能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脸部僵硬地抽动了两下,笑的比哭还难看:“还算不错。”
然而下一刻,周俊逸就念出了词的下阙。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轰隆一声!
吴子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了,这一首青玉案短短六十八个字仿佛在他面前组成了一个他看不清容貌的人。
这人扬起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脸上。
仿佛再说,你写什么不好,写什么青玉案呢?
这一刻吴子清终于明白了先前齐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那不是对路边叫花子的怜悯。
而是对一个自找死路之人的无奈。
大殿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吴子清,终于这魏国词圣颤抖着嘴皮开口:“我,认输!”
在这首词面前,他连原先准备好的词都写不出来了。
听到他认输,不少楚国官员大声喝彩起来。
而王浩峰和四国使臣这边则全都沉默了,意外还是来了!
所有人都没想过吴子清会输得这么彻底,直接被秒杀了!联手都还不了!
这也太残暴了!
看着对面坐着的齐方,人都没有看他们,王浩峰等人就感觉到一阵压力山大。
好一会儿三殿下这才开口:“真没想到国师文采居然如此惊人。陛下,这第一场我们认输,半个时辰之后再开第二场如何?”
他们得好好想一想了。
女帝陛下倒也大方地应允了,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齐方先前写的那首词。
即便她对诗词不感冒也喜欢上了,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只是女帝陛下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对,今年元夕节还早着呢,所以他是写的去年的?
齐方忽然一激灵,偏头看向了女帝陛下,有些狐疑。
怪事了,怎么感觉这丫头眼神一下子变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