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 作品

第87章 你使唤起我来倒是趁手

是以后来明姝与晏巍成亲,营中传开了明姝的画像,因着那颗痣的存在,便以为是两人。

明姝朱唇轻启:“表哥实在是……”

又想了想措辞:“端方自持。”

晏巍低头:“在下谢过夫人赞赏。”

放到还在陵合府时,明姝是万万不敢想晏巍同亲近之人会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在外面面前清冷孤傲的晏将军私底下竟是个温柔黏人之人,也会同普通男子一般与人玩笑。

明姝与晏巍并排走着,衣袖在行走间偶有交集。

明姝的手悄然靠近,眼看着就要挨上,就被另外一只大掌握住,分开她的五指,手指间没有一丝缝隙地相连。

唇齿间的蜜意渐渐散开,整个人都似泡在蜜糖水里。

可一想到明日夜里晏巍就要出发了,明姝觉得她嘴里的甜被塞了一把苦。

回到屋子后,明姝先去沐浴洗去一日的疲惫,水中还滴了几滴香露和半篮子蔷薇花瓣。

香气氤氲间,明姝湿润的眼帘半闭,发丝的水顺着肩颈滑落,如玉的肌肤白皙亮泽。

一人不请自来,为明姝添了一点热水,手指在她肩上和背上轻柔地按着。

明姝闭上眼,道:“棠梨,再轻些,你家夫人都要被捏红了。”

于是那手放轻了力道。

可是明姝的手抬了出来,下一瞬腿也从水中出来。

“都帮我捏捏,我一身的骨头都要累散了。”

背后的人一言不发,明姝闭着眼眸,细细地感受着。

直到那捏腿的手不规矩地向上,明姝闭着眼笑着打了他一下。

“好好按。”

若这时候晏巍还不知道明姝已经猜到是他了,那他这将军也白做了。

“怎么发现我的?”

明姝状似惊讶:“怎么是你?棠梨呢?”

晏巍手指在距离她额头一指时,弹了一下,除了水溅到了明姝脸上。

明姝将脚放进他手上:“继续。”

“你使唤起我来倒是趁手。”

明姝无辜:“夫君不是拿来使唤的?”

晏巍反问:“谁告诉你夫君是拿来使唤的?”

“啊?都这么说的呀。”

“都?”

明姝笑得天真无邪:“书上都这么写的。”

晏巍的手一顿:“那书上还说一夜七次,夫人……”

明姝严词厉色:“别,夫君还是别学了,那都是骗人的!”

会要命的。

晏巍也道:“可书上都这么写的。”

明姝恶狠狠地捏住他的脸往里面挤,晏巍没动,手上还按着一只脚。

“夫君怎么欺负人呐。”

晏巍含糊着嗓音:“你好生瞧瞧,是谁欺负谁?”

“是你欺负我!”

“夫人年纪轻轻怎得眼疾了,莫非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哈?

明姝很快反应过来。

朝晏巍某处望去,郑重点头:“夫君猜得不错。”

她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实在是让人眼睛疼。

这意有所指的话和眼神,叫晏巍笑了。

手一松,明姝的脚落回水中。

就见他起身,褪去里衣,大摇大摆地跨步进去。

明姝一缩脖子,就要沿着浴桶出去。

却被一只大掌揽过,有了水的遮掩,在朦胧间,里面的水声阵阵。

但又格外轻柔,如湖面一圈一圈的波澜,轻轻晃荡。

明姝又累又困,由着晏巍将她抱起回了榻上。

不过一会的功夫,明姝的呼吸转为均匀。

晏巍摇了摇头,提起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而自己则是出去了。

段仓审讯出了冬竹的身份:“将军,是张家收买的人,许诺事成后给她一万两。属下看过了,她家里人也都被灭口了,不过问过那家人的邻里,都说冬竹在家中不受宠,所以才会被卖进将军府。”

晏巍对此并不惊讶,只吩咐道:“那便同她说,若她能交代出吩咐她的人,我同样给她一万两,且会保护她的安危。”

段仓严肃点头:“是。”

“另外,再与她说她家里人尽数被灭口了。”

下一个被灭口的或许就是她自身了,若还想活命,聪明人应是会选的。

段仓又道:“圣上那边的意思是想再派个人进张家。”

“嗯。”

“张家那边的探子只打探到吕莹的尸身是被一张草席抬去了张家人所在之处的后山,那里是张家的祖坟。”

显然张家还是看重吕莹的。

可晏巍却不尽然。

“再让探子留意着。”

“是。”

还有营中的几件事,段仓找晏巍拿了主意,也就退下了。

夜色给云京添了几分神秘,四角宫灯在长廊下忽明忽灭。

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叫人以为是眼花了。

当来到冬竹被关的柴房,无人看守,当下就要转身离去。

四面八方围过来的人,叫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才怪。

黑衣人趁着月色想要冲破一个口子,暗卫没能挡住。

正当黑衣人心生暗喜时,段仓堵住了他的去路。

甚至不过几息的功夫,黑衣人就被段仓拿下了。

晏巍得到人被抓的消息,随着暗卫过去。

黑衣人的面巾被扯落,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不过眼角一道刀疤,坐实了这就是收买冬竹的人。

段仓拿出在黑衣人身上找出的一个牌子,呈递给晏巍。

小巧的木牌上写着个张字。

“张家人?”晏巍问黑衣人。

黑衣人眼睛放空,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

晏巍有耐心:“你是怎么混进将军府的?”

黑衣人嗓子又粗又沉:“走进来的。”

晏巍倒是不知他将军府是这么轻易就能叫人进来的。

段仓问:“从哪进来的?”

黑衣人怪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段仓最是见不得这样的人:“将军,交给属下吧。”

晏巍轻点:“去吧。”

而后柴房外面响起了黑衣人疼得暴青筋的嘶吼。

叫待在不远处屋子里的冬竹浑身一抖,紧紧抱住自己。

只差一点,死的就是她了。

快入秋的天,夜里说冷就冷,冬竹用被子使劲将自己裹住,也抵不过身子的寒凉。

晏巍眉头一皱:“让他小声些,别吓到人。”

虽然可能已经吓到了。

段仓点了黑衣人的哑穴,如此,就不会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