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舞。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过去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眼前闪过。
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在乱葬岗发现那个奄奄一息的“假太子”。
可如今,真相却如此残酷,让她无法接受。
她救下的,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而自己居然还培养他,让他彻底扎根祝家,回了老巢!
“郡主……您……您没事吧?”
珍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她从未见过祝语妺如此失态。
芳兰也吓坏了,连忙上前扶住祝语妺。
“殿下,您……您别吓奴婢……”
祝语妺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虞女。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她……是谁?”
祝语妺指的是一直站在虞女身后的红衣女子。
从进门开始,祝语妺就注意到了她,只是方才思绪混乱,无暇顾及。
虞女连忙解释道:
“她是我的女儿,虞梦儿。”
“我之前派她到京城找您……”
虞女的声音有些无奈。
“可是那时候,您一心为了祝家……”
“梦儿担心您把她当成骗子……所以就回来了……”
虞梦儿低着头,不敢看祝语妺。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祝语妺想起来了,当初在京城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红衣女子,曾经试图接近她,而且也出现在柳齐旁边过。
可是,当时她一心扑在祝家的事情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这件事……还有几个人知道?”
祝语妺问,声音虽然沙哑。
虞女想了想,回答道:
“除了德妃身边的人,如今在宫外的,还有两个人……”
“不,这两个人都已经嫁作人妇了……”
祝语妺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珍儿。”
她唤道。
珍儿立刻应声:
“奴婢在。”
“告诉离晨,让她带一些暗卫秘密监视那两个妇人……”
祝语妺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是。”
珍儿领命请虞女与自己一同前去。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夏天就来了。
锦州的夏天,来得格外的快。
也格外的炎热。
祝语妺因为在锦州生活过很久,所以跟这里各世家的千金小姐们都玩得不错。
这些日子,她便借着各种名目,与她们游玩宴饮。
与董家的合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是,这些合作,仅限于一些玩乐的产业。
像戏园子,酒楼,茶馆之类的。
至于那些真正赚钱的产业,比如矿场,盐场,祝语妺则是一拖再拖。
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肯与董家合作。
董善嫖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连给祝语妺下了几封请帖,邀请她到府上一聚。
言辞恳切,态度诚恳。
似乎真的只是想与她叙叙旧,谈谈心。
但祝语妺知道,董善嫖的目的,绝不仅仅如此。
他一定是想借此机会,逼她就范。
逼她与董家合作那些真正赚钱的产业。
可是,祝语妺又怎么会轻易屈服呢?
董善嫖的请帖,像催命符一样,一张接一张地送来。
祝语妺不仅回了拒帖,还将那些世家小姐们送来的邀帖挑拣了一番。
最后,她接了上官家小姐的帖子,说是要去郊外游玩。
当然,不可能只有她们两个人。
帖子上还写了其他几位,锦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
祝语妺本以为,今日也如往常一般,不过是无聊的消遣罢了。
可谁知,马车刚驶入一片茂密的树林,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和人的惨叫声。
祝语妺皱了皱眉,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
有几个胆子小的千金小姐,吓得惊叫出声,连忙转过头去,不敢看那血腥残忍的场面。
上官家的小姐上官雅静,却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她冷哼一声,斥责道:“这是哪家的儿郎,如此残忍?此人犯了什么错,要被马这样拖着走?”
上官雅静的父亲乃是锦州郡守,她作为郡守的女儿,又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更何况,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
说罢,上官雅静便一夹马腹,纵马追了上去。
祝语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上官雅静,倒是有几分胆色。
她也来了兴致,下了马车,换了批良驹紧随其后。
上官雅静的马术精湛,很快就追上了那群人。
她娇叱一声:“吁——都给我停下!”
硬生生逼停了那一队人马。
待到近前,祝语妺才看清,上官雅静已经和那个拴着人的马的主人吵了起来。
那将人绑起来的男子,一身红衣,招摇至极。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男子,十分招摇,简直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惹眼。
他坐下的马,通体雪白,神骏非凡。
但马后拖着的那个人,却早已血肉模糊,看不清人形。
红衣男子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雅静。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哟,哪来的小娘子,管起爷的闲事来了?”
上官雅静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残害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红衣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指着马后拖着的那个人,说道:
“这是我家的奴才,犯了错,我教训他,关你什么事?”
上官雅静气得浑身发抖。
“奴才也是人!岂能如此虐待?”
红衣男子冷笑一声。
“小娘子,你三番两次坏我事,引我注意,莫非是心悦于我?”
他轻佻地说道。
他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那些跟着红衣男子的随从们,一个个都用戏谑的目光看着上官雅静。
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
“胡说八道!”
上官雅静怒斥道。
“明明是你总是做些有伤风化的事!我又怎会心悦于你这种人?只是看不惯你如此嚣张跋扈,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