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静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被那些流言蒙蔽了双眼。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kanshulao.com
她轻轻摘下自己腰间的一枚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玉佩上,雕刻着一个精致的草药图案。
“郡主,您来锦州,可是为了治病?”
上官雅静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听闻郡主身体违和,雅静虽不才,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锦州这地方,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草药多,医馆多,游医名医也多。”
上官雅静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玉佩递给祝语妺。
“这枚玉佩,是我们上官家在锦州的信物。”
“郡主若有需要,可凭此玉佩,随意出入任何一家有此标记的医馆、药铺,甚至是城外的药园。”
“还请郡主不要嫌弃,收下雅静这一点点心意。”
她眼神诚挚,语气恳切。
“希望这枚玉佩,能对郡主的病情有所帮助。”
祝语妺看着手中的玉佩,微微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上官雅静竟然会如此细心,如此慷慨。
这玉佩的分量,她自然清楚。
这可不仅仅是一块玉佩,更是上官家在锦州的人脉和资源。
祝语妺没有推辞,她知道,这份情谊,比这玉佩本身更贵重。
“上官小姐有心了,这玉佩,本郡主就却之不恭了。”
她接过玉佩,轻轻地握在手中。
上官雅静见祝语妺收下玉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郡主,时辰不早了,雅静也该告退了。”
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多有叨扰,还望郡主见谅。”
“方才来时,只顾着救人,与我同来的姐妹们还在里湖等候,雅静需得去向她们解释一番,免得她们担心。”
上官雅静解释道。
“郡主,雅静先行告退。”
她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祝语妺目送着上官雅静离开,心中对这位郡守之女,更多了几分欣赏。
上官雅静走后,祝语妺转身走进了医馆的内房。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内房里,光线昏暗,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
正是方才那个被董听澜骑马拖行,奄奄一息的仆人。
医馆的大夫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但男子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祝语妺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虽然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但祝语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越和。
果然是他。
祝语妺眉头微蹙。
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见到了这个人。
方才看董听澜骑着马,拖着这个人路过的时候,祝语妺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个人的身形,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也是为什么,祝语妺会坚持要把他带回来的原因。
这个被小皇帝塞进董家,名为奴仆,实为暗探的宦官——越和。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而且,还被弄成了这副模样?
董家的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越和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凌迟过一般,又像是被巨石碾压过,骨头都要碎裂了。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发生了什么,脑海中却一片混沌。
只记得,自己被绑在马后,一路拖行。
那马蹄声,像是催命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击在他的心头。
地面上的石子、泥土,无情地摩擦着他的身体,带起一片片血肉。
他疼得昏死过去几次,又被剧痛硬生生折磨醒来。
每一次醒来,都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就这么屈辱地,死在这异乡的土地上,无人知晓,无人收尸。
可恨!
可叹!
他还没有完成陛下的任务,还没有将董家的秘密递回京城……
他不甘!
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残破的身躯。
可渐渐的,那求生的火焰也越来越微弱。
到最后,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只剩下一片麻木,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那疯狂的马蹄声,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似乎变得嘈杂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乱,很急。
但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没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被人抬了起来。
动作很轻,很小心。
不像之前那些人,粗暴野蛮,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被抬进了一个地方。
一个满是草药香味的地方。
苦涩,清凉。
这味道,让他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有人,在给他清理伤口。
清理伤口的时候,很疼。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了。
因为他太累了,也太虚弱了。
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处理完伤口,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淡淡的药草香。
是谁救了他?
越和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救他的人是谁。
可眼皮,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在面前晃动。
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
只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他努力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一些。
那张脸,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
一张让他觉得很熟悉的脸。
可他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这张脸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
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觉得一阵阵眩晕袭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祝语妺将越和从头到尾的挣扎都看在了眼里。
心中暗自评价:这人,倒是条硬汉子。
伤成这样,竟然还能活过来。
甚至还试图睁眼,这股子顽强劲儿,也算难得。
“来人。”
祝语妺开口,声音清冷。
“把这位……这位义士,好生照料着。”
她顿了一下,才想出“义士”这个称呼。
毕竟,越和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