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逃走
雷电集中溃散又重组,贴合在横刀之上,锋芒无物可当。
那青衣脸色豁然一变,极速来到沙鸠身旁。
这一刀对着沙鸠的脑袋劈下,若是劈实了,绝对能杀了这个畜生。
但可惜,在一对二的情况下,林源近乎没有可能独自斩杀一位六品。
他只是靠着秘法短暂爆发出六品层次的力量,但并不代表实力就在六品。
无论是元神强度,对于危机的预感,时机把握,力量的操控,没有切实体会的林源,是不可能真的仅凭秘法就来到六品。
青衣脸色阴郁,飞身一踢,蕴含着六品神识的力量结结实实砸在林源的胸膛,力量蛮横的肆虐在林源的胸前,生生将他的骨骼,肌肉粉碎。
林源心神一震,连忙调集寿命,施加于面板之上。
[50年一晃而过,你对于炼血功的修行有了新的点子,但点子始终是点子,你还无法切实应用]
妖族寿命一下消去50年,这一下,那青衣是真真实实动了杀心。
“你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那青衣冷冷说道,旋即吹动口哨,嘹亮的哨音回荡在天空之间,那沙鸠朝天唳叫一声,双翅鼓动的越来越快。
顷刻间,残破不堪的院内刮起灰蒙蒙的沙暴,天空黯然失色,林源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他凹陷的胸膛很快便鼓了起来,被粉碎的骨头开始寸寸愈合,不出片刻,浑身伤势便恢复如初。
“草……”
林源哇的一口呕出一滩淤血,浑身冷汗将将止住。
虽然伤势尽数愈合,但挨那一下的痛楚作不了假,六品的所有力量倾泄于他的身上,差点将脑浆子都震碎了。
深吸一口气,林源抬头看向四周,此时,这座小院已经被肆虐的沙尘暴完全覆盖,沙子侵入肺部,像是有生命力般蚕食肺泡。
林源运转紫霄神雷,雷炁在经脉间运转,很快便将吸入肺部的沙子逼了出去。
“必须得走了……”
林源朝后跑去,没一会儿,便看见宁钧外放着炁力,将孙女张梦蝶护在身下。
这沙暴的杀伤力太广,张梦蝶这个普通人若是吸入,必死无疑。
“走!”
林源唤出宁竹,将手搭在宁钧的身上,宁竹化作一片翻涌的黑雾,迅速将三人包裹住,紧接着,黑雾逐渐变得稀薄,直至化为透明。
林源一阵头晕目眩,视野中,世界的色彩正在渐渐消失,几秒之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黑白灰三个颜色。
紧接着,世界像是在被拉扯一般,无论是建筑,还是沙暴,都被扯成长长的一条,逐渐转化为一条细线。
视野翻成虚无,下一秒,一个近乎和现实世界相差无几,但失去颜色的世界出现在林源的眼前。
这里没有沙暴,没有青衣和那只沙鸠,林源迈了迈步子,却发现膨胀的力量尽数消失不见,在这暗界,就好像所有的超凡力量都消失了一般。
“稳住心神,你的力量并未消失,只是被暗界给藏起来了。”
建玉提醒道。
“暗界的规则相较于主世界更加破碎,无法承载太大的力量。”
“所以,它会让你下意识忘记自己是个超凡者,下意识忘掉自己的肉身,炁力,以及灵力的运转方式。”
建玉的语气中满是欣赏:“不过,你倒是天才。”
“第一次进入暗界,竟然没有遗忘自己身为超凡者的事实,还会疑惑自己为什么成了普通人。”
“稳住心神,重新回忆你的运转周天。”
林源看了看四周,按照建玉所说,他应该忘记自己是个超凡者的事实才对,但如今,他只是无法运用雷炁,身体也变成了普通人的状态。
他猜测,这应该是系统的作用。
从始至终,林源都并未认真修行过功法,除了擂台比上依靠丹劫突破了炼血功的境界,林源的升级之路几乎都是靠着打怪,靠着寿命推演而成。
因此,他对自己身为超凡者的记忆有着一层系统的保护,并不会就此遗忘。
他稳住心神,果然,干涸的,像是并不存在般的神识被重新调集,开始一寸寸游走在经脉,血肉之中之中。
身体的力量开始渐渐复苏,它重新回忆起了自己的层次,肌肉的强度开始攀升,骨骼嘎吱作响。
“呼……”
林源呼出一口气,迈出一步,重新感受到了力量的美好。
“天才……”
建玉喃喃道。
在他那个年代,即便是真龙一族,族中最有天分的幼龙,进入暗界之后,也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响起自己身为真龙,天生超凡的事实,而后,又要花去半天的时间,才能唤醒身体对于本能的记忆,恢复全部力量。
而林源呢?
从进入暗界开始,他似乎就没有忘记自己已是超凡,而唤醒身体对于力量的本能,他甚至只用了几秒钟!
林源观望四周,缓缓说道。
“走吧。”
……
沙尘暴席卷天地,又被圆形的阵法死死盖住,青衣站在沙暴最中央,脸上的表情竟是痛惜。
他看着林源被砸飞的方向,痛心疾首:“多好的实验材料啊……”
“就这么给浪费了,可惜,实在是可惜。”
“要是你再听话些,要是你再弱些,我的实验材料里,又会多一个极品。”
“可恶啊……早知道当初在那个洞府,我就不该放过你!”
他发泄般挥洒力量,待半个小时后,沙暴终于停滞,那沙鸠缓缓从空中飘落,停留在青衣的肩上。
沙尘降落,天地恢复清明的颜色,青衣的表情忽然变了,变了怨毒,变得不可思议。
他在院中来回踱步,掀翻一座又一座废墟碎石,脸上的青筋猛地暴起。
“人呢!”
“尸体呢?!”
青衣浑身颤抖,是因为气极导致的身体不协调,他将沙鸠一把抓住,死死盯着它,旋即又一把丢开。
那沙鸠颤颤巍巍在空中盘旋两圈,又飞回青衣的肩膀之上。,
“你跑了?”
“你怎么可能跑了?”
“你怎么可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