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神色平静,淡淡地扫了眼庄志杰,声调平稳得没有波澜,只是吐出一句话:“我在这里你会不知道吗?”
庄志杰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发烫,不自觉地一红。
他心里清楚,林河的话虽直白,却切中要害。
以林河展现出的实力和独特气质,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更何况自己代表着官方,对各类异常人物和事件都时刻保持关注,没理由不知道林河在此。
庄志杰轻咳一声,迅速调整好状态,
不再纠结于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脸上堆满了笑容,
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说道:“林先生,我这次带队过来,就是为了调查出现在黄土镇的白雾。
根据我们专业的检测,发现黄土镇的白雾起源点是黄土村。
可我们仔细搜查了整个黄土村,却一无所获。
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工作上的指导,让我们能尽快拨开这层迷雾,找到真相。”
卢明辉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心里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痒痒的同时又充满了好奇和震惊。
这个林河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贸然得罪林河。
润泉市的负责人庄志杰平日里是何等威风,
可此刻在林河面前,
竟然像自己在庄志杰面前一样,表现得毕恭毕敬。
回想起刚才林河面对庄志杰主动打招呼时,回答得毫不客气,
态度仿佛根本没把庄志杰放在眼里,
卢明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林河微微抬眼,目光望向远方那片浓稠的白雾,平静地开口:“这白雾应该就是鬼域。”
“鬼域?”庄志杰听到这个词,脸上露出既惊讶又不太惊讶的复杂表情。
惊讶是因为鬼域的出现意味着事件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不太惊讶则是因为此次事件涉及到本源鬼,能产生鬼域,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关于鬼域的资料和信息。
林河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这个白煞来到黄土村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吸引着它。
正因如此,白煞来到黄土村之后,一直在好似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始终在寻找。”
庄志杰眼前一亮,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便问问,并没有真的奢望林河会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可没想到,林河竟然如此爽快地开始分享线索。
他突然想起周成波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像林河这样的存在,或许真的是鬼的克星。
他体内蕴含着阴属性的力量,
外表看似神秘诡异,却最了解鬼的习性和弱点。
其实,林河以前并不知道“鬼域”这个词。
在他看来,那只是鬼魂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诞生的一种新能力。
鬼魂可以将体内的阴气释放出来,形成一种独特的领域。
每一只掌握鬼域的鬼,其能力都各不相同,
有的能让人产生幻觉,有的能操控环境,
有的则能直接攻击人的灵魂。
但来到阳间之后,林河才明白,
原来阳间的人将鬼的这种领域般的能力称之为“鬼域”。
他觉得这个称呼很贴切,简洁而准确地描述了这种诡秘的力量。
“那么白煞到底在寻找什么呢?”
庄志杰眼中满是急切,连忙追问道。
林河的回答或许就是解决白煞危机的关键,
这关乎着黄土镇的安危,也关乎着他作为防卫队负责人的职责与使命。
林河还未及开口回应,一道尖锐且凄厉的哭声骤然划破长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
正一边哭喊,一边小跑着朝这边赶来。
哭声由远至近,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怀柔!怀柔死了!”
中年女人跑到人群前,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大腿,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崩溃状态。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睛红肿,头发也因奔跑而变得凌乱不堪,整个人都被巨大的痛苦吞噬。
“怀柔?熊怀柔?”
苏佳奈,季琴琴和卢明辉听到这名字,皆是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熊怀柔与他们年纪相仿,是在这个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曾经一起玩耍,一起成长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如今却突然听闻她的死讯,三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季琴琴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脚步慌乱地冲过去,抓住中年女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几天就要正式办婚礼了吗?怎么会死?这不可能,不会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东西吧?”
季琴琴口中的该死的东西,
自然就是最近给黄土镇带来无尽恐惧,徘徊不散的诡异白煞。
“不知道,我不清楚!”
中年女人下意识地回答,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无助。
站在人群中,有个正在看热闹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
瞬间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就像被抽去了灵魂,就这样愣了好几分钟。
而那女人依旧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悲痛的哭声回荡在四周。
周围不少人纷纷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有奇怪,有古怪,有震惊,有疑惑,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
这些目光如同一束束聚光灯,全部集中在了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像是突然被唤醒一般,迅速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
他不敢再停留片刻,撒开腿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而去,脚步踉跄。
庄志杰见状,立刻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防卫队成员心领神会,迅速跟了上去。
他们担心的正是季琴琴所说的情况,
若真是白煞作祟致人死亡,那必须尽快查明真相,防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让庄志杰意想不到的是,林河竟也跟在后面一同离开。
防卫队成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林河为何也跟上去,
但庄志杰却迅速反应过来,
深知这件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以他对林河的了解,若仅仅是普通的因白煞而死的事件,
林河那冰冷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前去查看。
庄志杰略作思考,留下了几个防卫队成员,自己则亲自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一行人脚步匆匆,在黄土村狭窄曲折的小道上穿梭。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出事的地方。
这里弥漫着一股压抑且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出事的宅子大门敞开着,里面隐隐传来阵阵哭声和低语声。
庄志杰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去,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林河跟在他身后,神色平静。
苏佳奈,季琴琴和卢明辉也跟了进来,
季琴琴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卢明辉则是一脸严肃,紧紧地握着拳头,
苏佳奈的眼神中既有悲伤,又有对真相的执着探寻。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村宅院,古朴的院墙爬满了岁月的青苔,两扇木质大门半掩着。
刚踏入院子,一股浓烈的寒意扑面而来,
不少闻声赶来的村民,刚迈进院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恐地瞪大双眼,随后又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好似里面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
院子里,一棵老槐树静静伫立着,
粗壮的枝干蜿蜒向上,仿佛是一双双伸向天空的枯手。
雾气在树枝间缭绕,给整棵树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恐怖的面纱。
只见老槐树最高的枝桠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身着中式嫁衣,嫁衣却被井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
每一颗盘扣,在这雾蒙蒙的环境中,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她的脖颈上,套着本该系在婚车上的红绸,
红绸深深勒进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她的脚下,悬着一个鸳鸯荷包,那是未婚夫送的定情信物,此刻却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显得格外凄凉。
地上,一根簪子静静地躺着。
女孩低着头,发丝如帘,将容颜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探。
整个场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这一幕,让在场的许多村民,包括庄志杰和其他防卫队的成员,心里都直冒寒气。
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白煞徘徊在黄土镇不走了。”
林河凝视着老槐树上面吊着的红嫁衣尸体,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庄志杰下意识地问道。
“你知道红白撞煞吗?”林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红白撞煞是本源鬼。
看样子总部的人猜得果然没错。
红煞和白煞恰好沉睡在黄土镇,一直都没有复苏。
但是前不久有个年轻人夜里去钓鱼,不小心掉到了黄土河里,一直都没有打捞上来。
这件事情也只是在黄土镇传了几天之后,就没多少人再去谈起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恰好是撞见了沉睡在黄土河当中的白煞。
因为掉到河里淹死,完美地契合了白煞。
而这个女孩在大喜的日子里面选择自杀,
又恰好地契合了沉睡在黄土镇当中的红煞。
于是让红煞开始复苏。
只有出现红白撞煞的局面,才能够彻底地让这个本源鬼融合圆满。”
就在这时,周成波从院子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防卫队的成员。
他们原本在其他地方调查,这边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周成波的耳朵里,特别是听说林河也在场,所以周成波立即放弃了那边的调查,赶忙赶了回来,
恰好听见林河刚才说的那番话。
“怎么会这样?本源鬼的碎片竟然在同一座城镇。”
庄志杰满脸不可思议,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那么我们今天带来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止。
我要立即跟上面上报,最好让总部直接再派几位长老过来,
一旦红煞和白煞彻底地撞见,复苏成为本源鬼,
到时候别说是黄土镇,整个润泉市都要被牵连进去。”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来回踱步。
院子里,熊怀柔的家属们哭成了一团,
哭声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惨。
熊怀柔的母亲瘫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指甲都嵌进了泥土里,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哭声撕心裂肺,犹如要将她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熊怀柔的父亲则直接跌坐在地,仰着下巴,呆呆地望着吊在槐树上的女儿,眼神空洞而绝望,宛若灵魂都已经被抽离。
过了许久,他的眼神中突然燃起了愤怒的火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着中年女人冲了过去。
“都是你干的好事!”
熊父冲到中年女人面前,扬起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院子里回荡。
他似乎还不解气,又接连打了几巴掌,
直到被一名防卫队的成员强行拉开,这才作罢。
“你贪图人家彩礼,狮子大开口,要房子要车子!”
熊父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咆哮着:“男方拿不出来,你还羞辱人家家长!现在好了,把女儿逼死了,你满意了吧!”
中年女人被打得踉跄后退,脸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手印。
她捂着脸,哭喊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女儿好?想让她以后能过得舒坦点,谁知道那家人这么狠……”
“为了女儿好?”
熊父气得浑身发抖:“你根本就没考虑过女儿的感受!她和男方吵了多少次架,哭了多少回,你都当没看见!”
周围同村的村民们听到这惊人的真相,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和唏嘘。
“哎呀,真没想到是这样,这彩礼要得也太狠了,把孩子逼成这样。”
头发花白的老人皱着眉头,连连摇头。
“就是说啊,这当妈的也太糊涂了,感情能拿彩礼来衡量吗?”
一个年轻的媳妇附和道,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那男方也太过分了,就算有意见,也不能这么报复啊,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一个小伙子气愤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
“可怜了这姑娘,一片真心错付,还被家里逼得走投无路。”
站在门口的中年妇女抹了抹眼角的泪,叹息道。
防卫队的成员们也都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诡异事件,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家庭悲剧。
苏佳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人性的复杂有时候比鬼怪还要可怕,
而这场悲剧,或许也是导致红白撞煞即将复苏的重要原因之一。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熊怀柔自杀事件的悲痛与震惊之中时,
一名防卫队成员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到庄志杰和周成波面前,声音急促地汇报:“队长,周长老,电话打不通,所有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我们用了特殊的设备,依旧无法联系到外界。”
对于防卫队成员们而言,
虽然熊怀柔的家庭悲剧令人痛心,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这愈发严峻的诡异事件。
周成波闻言,眉头紧锁,略作思索后说道:“应该是受到了白雾的影响。”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队员,语气坚定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派两个人马上开着车离开黄土镇,务必将这件事情快速上报上去,否则情况将彻底失控。只要让总部的人知道红白撞煞出现在了黄土镇,他们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庄志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卢明辉身上,郑重地说道:“卢明辉,你跟着一块去,你是黄土镇的本地人,应该熟悉这里的路。这是个相当重要的任务,只要你能顺利把消息带出去,等这件诡异事件结束,我立即给你转正。”
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
庄志杰深知鼓舞士气的重要性,
得让手下的人充满干劲,积极投入到解决危机的行动中。
卢明辉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
转正的诱惑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他连忙点头,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队长,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说罢,便和另一位同事急匆匆地奔向车辆,
发动汽车,车轮扬起一阵尘土,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黄土镇外飞驰而去。
车子一头扎进那浓稠如墨的白雾之中,
原本清晰的道路瞬间变得模糊不清,四周的景象被白雾笼罩,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好似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
卢明辉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试图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找到一丝方向。
“这雾也太大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同事坐在副驾驶座上,神色紧张,
不停地转头张望着四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卢明辉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别慌,咱们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开,肯定能出去。”
话虽如此,但他的心里也没底,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始终没有看到黄土镇的边界。
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驰,可周围的景色却好似从未改变,
依旧是无尽的白雾和模糊不清的路面。
卢明辉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断地调整着方向盘,试图改变方向,
可无论朝着哪个方向开,
最终都回到了黄土村和黄土镇的交界处,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
“不对啊,我们是不是在绕圈子?怎么一直走不出去?”
同事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
卢明辉的脸色变得煞白,咬了咬牙说道:“不可能,我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走不出去?”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确实被困在了这白雾之中,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
两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车内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让人感到窒息。
卢明辉的心跳急剧加速,开始意识到,
他们陷入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困境,
这白雾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们离开。
车子在蜿蜒的道路上缓缓掉头,卢明辉和同事踏上了返回黄土村的路。
来时那浓稠如墨的白雾此刻温顺得有些诡异,不再阻碍他们的视线,
道路两旁的景物清晰可辨,每一处转弯,每一个熟悉的标识都毫无阻碍地映入眼帘。
可这突如其来的顺畅,非但没有让两人感到丝毫安心,反而让他们的内心愈发沉重。
卢明辉的双手依旧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那是过度紧张留下的痕迹。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时不时望向车窗外,还在期待着能看到冲出白雾的希望,可心底却清楚,这不过是徒劳。
坐在副驾驶座的同事,全程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吐出满心的恐惧。
随着黄土村的轮廓逐渐清晰,卢明辉的心跳愈发急促,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们彻底失败了,这片白雾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将黄土镇死死封锁,外界的援助无法抵达,他们的求救信号也石沉大海。
车子缓缓停稳,卢明辉和同事缓缓下车,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
他们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黄土村,四周弥漫着压抑的死寂,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都像是从遥远的世界传来。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转正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在接下来的这场危机当中活下去。
庄志杰站在院子中央,神色凝重,对着周围的防卫队成员大声说道:“听好了,马上把所有村民都驱散回家,告诉他们,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许踏出家门半步!要是有人不听劝,擅自出去出了事,我们防卫队概不负责!”
一名队员上前一步,担忧地问:“队长,这白雾和这些怪事,把大家都吓坏了,就算咱们不说,他们估计也不敢出来。但这样真能保证安全吗?”
庄志杰眉头紧皱,语气坚定:“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先把村民安置好,我们才有精力应对这诡异的状况。”
笼罩在黄土镇和黄土村的白雾,如同一块沉重的阴霾,久久不散,再加上接二连三发生的诡异死人事件,使得村民们心中充满恐惧。
其实,即便庄志杰不下达命令,
村民们也早已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他们回到家中后,紧紧关闭门窗,不敢再轻易外出。
熊怀柔的家属在防卫队成员的护送下,被转移到其他村民家中安置。
他们沉浸在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之中,神情恍惚,
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麻木而又茫然。
两个小时过去了,卢明辉和另一位防卫队成员终于回来了。
周成波看到他们,立刻快步迎上去,急切地问道:“你们把消息传递出去了吗?”
在这紧张的局势下,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那名防卫队成员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着回答:“周长老,我们根本出不去。不管往哪个方向开车,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雾,开着开着就又回到了黄土村的村口。”
周成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低声喃喃:“这下麻烦大了……”
庄志杰听到对话,心急如焚地说:“消息必须得送出去!不然这次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得想个办法,多派几组人从不同方向冲出去,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去,就算成功!”
一直沉默的林河突然开口:“我看已经来不及了。”
庄志杰疑惑地看向林河:“林先生,这话怎么说?”
林河还没来得及回答,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院子里,
老槐树旁的那口古井,井口石头布满青苔,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
原本平静无波的井水水面,竟缓缓浮现出一幅奇异的拜堂场景。
画面中,一对新人穿着华丽的红色婚服,新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周围人群欢呼雀跃,然而这喜庆的画面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一名年轻的防卫队员,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吸引,忍不住好奇,一边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这水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画面?怪了,我凑近点看看。”
当目光触及水面的瞬间,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恐惧。
只见他的喉管处,迅速鼓起一个包,
一个婚庆用的金线吊坠竟从他的喉咙里钻了出来,带出一丝鲜血。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试图阻止这可怕的变化。
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法呼吸的痛苦嘶吼,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
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双眼凸出,要从眼眶中迸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有的防卫队成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颤抖。
有的人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还有的人呆立在原地,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