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怀孕,和彻底的不孕不育是不一样的。
而且结果,不可能出错。
苏楚确实怀孕了。
“你们……没有避孕吗?”贺知南艰难地问。
避孕?
除了前段时间拿掉的节育器,她和霍绍梃之间……
苏楚黯然,他从未在意过她的身体。
可是……
医生说过,她想要个孩子,几乎不可能啊。
苏楚认为一定是检测结果出了问题,错愕地看向贺知南,“我需不需要再复诊一下,我觉得这个结果,是不对的。”
“楚楚,你确实是怀孕了,而且从孕囊来看,超过五十天了。”他需要帮她接受这个事实,“你看,这事,是不是跟绍梃说一下?”
“不,不……”她慌忙制止贺知南,疯狂地摇头,“……不要告诉他,不要,不要……”
苏楚很激动。
她无法接受这个时候,突然就在她肚子里扎根的孩子。
她不想要霍绍梃的孩子。
更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男人。
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小腹的位置,“我……想拿掉。”
“楚楚,你的身体……”苏楚怀孕是老天爷的恩赐,因为她各项指标,都不足可以怀上个宝宝,“……如果你真的拿掉了,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宝宝了。”
“以前,你们就说我不可能怀孕,不也怀了。”医生说的都是假的,就是吓唬她,“这事没准的,我,不要怀孕,我不要生他的孩子,我不想再跟他有联系了,我不想,我不想……”
苏楚的脸上,不知不觉爬满了眼泪。
这是一个,她不能接受的事实。
贺知南看着痛苦的女人,只能先轻声安抚,“楚楚,你别激动,这事……要不,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吧,毕竟是一个小生命,他已经有胎心了。”
苏楚双眸通红。
有胎心了那又怎样呢?
她不可能为了个小胎芽,再让自己在地狱中呆一辈子。
况且……
他的父亲根本不爱他的母亲,他是不会,想在这样没有幸福感的,家庭里出生的。
“贺医生,我求你,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霍绍梃,可以吗?”她卑微地乞求,希望他不要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摧毁她,“求求你……”
说着,苏楚就要给贺知南跪下。
贺知南忙扶住她,心疼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你的隐私,你不愿意让他知道,我答应你就是。”
“谢谢你。”
二人话音刚落。
霍绍梃就推门而入。
看到贺知南落在苏楚肩上的手,和苏楚通红的眼眶,他的火蹭的一下烧了起来。
“你们……”
“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们想象成,那种不堪的关系行吗?”贺知南指着自己被打得不成样子的脸,“你都把我打成笑话了,还不够?霍绍梃,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霍绍梃弯腰抱起苏楚,“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
苏楚心事重重的,望着车窗外发呆。
他牵过她的手,在掌中摩挲着,“脸色这么难看?因为我打了贺知南,所以你生气了?”
“我跟他,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霍绍梃扭过脸来看向苏楚,“我想听你认真地跟我讲一讲,你们的关系。”
苏楚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神。
她现在脑子很乱。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是哪种关系?”他有些生气苏楚的敷衍,握着她的下巴,扭过小脸,逼她对视,“你在回避你们的关系,这就是不正常的。”
“我没有回避。”既然他想听,她就开诚布公地跟他一次说清楚,“霍绍梃,我和贺知南以前,顶多算是个普通的朋友,而现在,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对他没有男女之间的好感,我没有对他心动过,这样够了吗?”
“算不上朋友,他对你那么关心?”他眼睛又不是瞎的,贺知南满眼的紧张,灼得他眼红,“苏楚,我不信你感受不到他对你的特别,说吧,他是不是向你表白了?”
“没有。”她冷冷的。
“没有?”霍绍梃握着女人下巴的指尖,越发用力的一些,“那你们是两情相悦?”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苏楚烦得厉害,眸底尽是不耐的凉意,“你到底是想听什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重复给你听不就好了,老是猜测这样,猜测那样,不累吗?”
苏楚的态度糟糕透了。
他指尖捏得她很疼,抬手扫开后,她靠在车窗上,继续失神。
手机响了一声。
她刚要拿起看看是什么信息,被霍绍梃眼疾手快地拿了去。
是苏楚加了那个抢票群的消息。
说是放出了黄牛票,但价格是原票价的五倍。
问有没有人要。
“你要去看演奏会?”他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问。
苏楚当然是想去看,但是抢不到票,她想去也没法去,“没票。”
“怎么不跟我说。”
苏楚诧然,跟他说得着吗?
她不说话。
他便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就在车子开到下个路口的时候,有人透过并开的车窗,递进来两张帕可演奏会的门票。
还是最前排中心的位置。
“呶。”他将票递给了苏楚。
苏楚惊的一愣。
他……这么轻易地就把票拿到了?
果然,在这个世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
“你……”苏楚指尖差一点就碰到了票根,但还是缩了回来,“……真的是给我的吗?有没有什么条件?要不,你一次说清楚,你可别给我下套,我玩不过你。”
下套?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连普普通通的一张票,她都要想那么多。
他到底在她的眼里,是有多糟糕?
“想东想西的,你是我老婆,我给你弄两张票,不正常吗?”他将票放到她蜷回的手中,“条件就一个,我陪你一起去。”
苏楚:……
这个条件,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但她怀疑霍绍梃根本听不懂,这么高雅的音乐,“你……也要去?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的太太以前是长笛演奏家,我作为家属,一点都不懂,有点说不过去吧?”他看得出来,苏楚拿到票是有一点高兴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扫兴的。”
“哦。”
霍绍梃:……哦?
“苏楚,你就不能给自己的老公笑一个?”
“不是都离婚了……,还什么老公不老公的。”她小声嘟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