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是不是现在忘了家在哪里了?”他没有温度的声音,透着令人猝死的杀伤力。
苏楚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才满意。
唇动了唇,把话又咽了下去。
“跟屈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和质疑。
苏楚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淡定地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哪样?”他反问她。
“当然是你和林漫漫那样。”
干嘛非要逼她把话说得太清楚,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讲,谁都不好看。
霍绍梃讥诮的扯唇,“我和林漫漫是哪样?”
“霍绍梃,你和林漫漫都我的婚房霸占了,你说你们是哪样?”
正好说到这儿。
她觉得有必要把离婚的事情,再提一下。
“我想,你应该很想给她一个名分,毕竟人家没名没份的跟在你身边好几年了,不如,就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你又没什么损失,对她也是一个交代。”
至少,他在那个女人眼里,深情的人设立住了。
男人轻笑。
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握住了她尖美的下巴,“苏楚,你想着赶紧跟我离婚,跟你的初恋情人走到一起,对吗?”
苏楚摇着头,“他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眉心微蹙,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苏楚不安地往后退着步子,喉咙动了动,“……我们只不过,是同学而已。”
“同学?”他点了点头,嘲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苏楚,你最好不是在说谎。”
她不敢。
她也没有。
青春懵懂时的悸动,不能算是爱情。
她垂下睫毛。
他睨着她,看出她的心虚,“给你一天的时间,重新搬回这个家,如果再擅自搬出去住,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都和林漫漫去云顶别墅了,我住在哪儿,有什么关系吗?”
在哪里住,也是她一个人。
有必要真的把她当一只鸟来养吗?
“苏楚,你觉得天天跟我顶嘴,我很开心是不是?”他大手握着她的后颈,愠怒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她眼眸轻颤。
她没有资格。
她也明白,他想把她锁在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不想让爷爷跟着操心两个人的事情。
他的心里有白月光,有家人,从未有她。
她争不过他,也不想激怒他。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软下声音答应,“我搬回来就是了。”
苏楚软了态度。
男人的怒意也肉眼可见的,缓缓散开。
“这才乖嘛。”他低头想吻一下她的额头。
她像碰到什么脏东西,猛的推开了他。
男人皱眉,刚要发怒。
苏楚转身跑上了楼。
苏楚搬回了她和霍绍梃的家。
如往常一样,霍绍梃基本上不回来,但老宅那边还是会定期的送一些补养的物品过来。
直白一点,就是想让苏楚早点生个孩子。
苏楚觉得可笑。
她和霍绍梃,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一大早。
苏楚去了父亲所在的医院。
今天,苏成业要出院。
家没有了,她便把苏成业接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楼房里。
父亲一直闷闷不乐。
在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人也很憔悴。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他问向苏楚。
苏楚摇头,她很愧疚,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哥哥的面,“爸,我哥他的情况,应该挺稳定的。”
“还是没有见到他吗?”苏成业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口,“没有找绍梃,帮帮忙?”
苏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楚啊。”苏成业神情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和绍梃都结婚三年了,就没有想过,生个孩子吗?有了孩子,你们之间才有纽带,他才会对你上心。”
苏楚刚结婚那会儿,也想做个贤妻良母来着。
但是,霍绍梃处处提防着她。
哪里肯跟她生孩子,所以,她才去上了节育环。
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有个孩子,就产生爱了。
“爸……”她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跟霍绍梃离婚了。”
“为什么?”苏成业错愕。
苏楚给不出理由,但是这些年,霍绍梃那些出轨的新闻,苏成业都知道。
“爸,你也知道,他在外面玩的很花,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苏成业一时语塞。
做为男人,他其实也不太能理解,明明自己的女儿,善解人意,又温婉漂亮。
霍绍梃却总把心思,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微微叹息过后,“他同意了?”
“他还没同意,我想,可能最后需要打官司的。”
苏楚一直浅浅地垂着睫毛,不敢看苏成业那双担心的眼睛。
家里烦心事这么多了,她其实,可以不把这事告诉父亲的。
但……
她真的不想父亲,还对霍绍梃抱有什么莫需有的希望。
“爸,我会尽快筹钱,把哥哥保释出来的,您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有一百万多了,还差一些,我想着……”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要赚钱的办法。
唯一走的通的就是……
她会吹长笛,她可以凭本事赚钱。
“……我想着,可以去什么五星级的酒店,或是私人会所之类的,应聘一下乐器表演,您知道的,这样的工作,给的钱不算少,只要我肯勤快一点,一天多跑几个场子,很快就能攒起来的。”
苏楚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的光泽。
苏成业心疼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明明女儿在结婚前,是很有名气的长笛演奏家。
为了苏家,她得靠卖艺来赚钱。
“都怪爸没有本事,楚楚,爸对不起你啊。”
“爸,咱们是一家人,只要能把我哥保释出来,咱们好好地把哥哥的病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生活有奔头。
就不算苦。
苏成业泪眼婆娑。
父女二人一起吃过午饭后,又去疗养院里看望了母亲。
母亲病得更重了,以前偶尔还会认得出她和父亲。
现在看他们就像看陌生人。
父亲的心情不太好,但为了不给苏楚添麻烦,并没有要求把母亲接回来一起住。
苏楚回到别墅后。
把自己的长笛一根一根拿出来,好好地擦拭干净。
门外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她钟爱的长笛,一根根的放好,还没盖好箱子,就听到了男人走进来的脚步。
她吓得赶紧把箱子,推进了床底。
“你……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