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幡然醒悟的过往
面对夏油杰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天元的非人面容没有丝毫动容，她只是寡淡的说到。
“我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我真容的人是谁了。”
她总是以一个朦胧的轮廓展示在众人的面前，不想沾染这个世间多余的事物。
而今她用真实的模样面对夏油杰，也算是表现了一种觉悟。
“夏油，想必在这种距离的感知下，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如今的状态。”
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了没有情绪的浅笑。
“没想到，俯瞰咒术界千年的天元大人，会是如今的状态，因为最近和星浆体的同化都失败了吗？”
“这的确是一点原因，和星浆体同化失败会加速我的衰老，但也许我活的也足够久了。”
“我很好奇，你所谓的其他人不可信是因为什么，你作为旁观者看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夏油杰抛出了问题，现在没空嘘寒问暖。
盘根错节的大树下出现了一张茶桌，天元拂袖而坐，也邀请了夏油杰。
“坐吧夏油，也许以后就没有这么悠哉的机会了。”
啧啧，这种预告，真是让人不开心。
夏油杰坐在了天元的面前，天元为他倒了一杯茶。
“有人悄无声息的从薨星宫盗走了手指，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察觉。”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管呢。”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不参与，但是两面宿傩是个特例，就算那只天灾咒灵可以进入咒术高专，但不应该能够找到薨星宫的忌库。”
夏油杰喝了一口茶水，实属精品，他笑着听天元继续说。
“也许不是我的错觉，几百年前我都有这种预感……”
“那个家伙，也活了下来。”
夏油杰放下茶杯的手一顿，露出了不明的笑意。
“你指的是？”
“和我出生在同一时代，我昔日的同窗挚友，名曰羂索的家伙。”
说到这里，天元停顿了一下，那张僵硬的脸居然能够看出愁容。
“但据我对他的了解，羂索没有能活千年的咒术，而且他死在了我的面前。”
“伏黑甚尔曾经通过生物信息找到薨星宫，但忌库有且只有我能进入，不会给外界留下任何信息。”
“有我无法察觉的追踪术，可以穿透我的结界给外界带去消息。”
夏油杰明白了，所以天元觉得，这是只有咒术全盛时期的家伙，才能够完成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活了千年，还是最近被复活，你觉得那个叫羂索的家伙，出现在这个时代。”
“是，而且我不清楚他是以什么模样出现，唯独夏油你的灵魂是特别的，我可以确定你和他没有关系。”
真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消息，假设所谓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那个叫真人的咒灵，而是这个叫羂索的家伙……
能够和咒灵联合的家伙，到底在谋算什么。
“天元大人，你找我来不是纯聊天吧，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只能判断，羂索是想要复活两面宿傩，最坏的结果是我们要用尽咒术界全部的力量，彻底击倒两面宿傩。”
“这好像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夏油杰压低了语气，他实在不喜欢天元这副置身于世外的模样，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天元看向夏油杰，这个从另一个时空到来的灵魂，是不是无比珍惜自己新生的世界。
这样的灵魂，可以信任吗？
天元有种直觉，如果她不去信任，自己便会成为羂索的刀刃，到时候会死很多咒术师。
“夏油，如果是羂索，他比任何都了解我会进化成什么生物，届时我不再是人类，而我的结界会成为辐射人类的诅咒，会出现与「咒力零化」完全相反的时代。”
“「咒术全盛」会再次降临，而现在的时代拥有更多高科技的武器，一旦这些力量一同迸发，那我们都逃不出这个时代。”
和千年前不一样，如今各国都有具备威慑力的武器，冷兵器的时代早就过去，他们不会再有那种好运气，从第一个咒术全盛时期活下来。
时至今日，一切都不一样。
“你觉得，羂索会想尽办法，让你强行进化？”
“是，而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控制夏油你。”
夏油杰眼眸微动，他下意识说到。
“「咒灵操术」吗？”
“没错，我的形态已经无限接近咒灵，符合「咒灵操术」的施术对象，只要控制你的咒术，我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所以，曾经有些事件都是在针对我……”
一切脉络清晰了起来，夏油杰被针对绝对不是偶然，那个叫羂索的家伙想致自己于死地。
他忍不住轻笑，露出了从容的笑意。
“搞清楚那家伙是想要我，反而让我松懈了些……起码承担这些的，不是别人。”
可惜，如果是没有得到记忆的羂索，他针对的目标的确是夏油杰。
但现在的羂索，拥有很多可选项。
“我不清楚羂索如何控制别人，但你的灵魂是那个咒灵都无法触碰的存在，这也许是最大的底牌。”
“夏油，你愿意信任我吗，我需要你灵魂绝对不可被控制，因为我不能留下隐患。”
听到这话，夏油杰忍不住笑出声，暗金色的瞳孔如同深潭。
“代价呢？”
“代价是……你要代替我，成为守护咒术界的‘天元’。”
夏油杰叹息一声，真是让人不愉悦的代价，自己的理想都还没有实现，便要完成别人的理想。
天元似乎读懂了夏油杰的想法，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后面的话。
“但你期待的「咒力零化」，可以实现。”
这下，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啊。
薨星宫内一片寂静，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笼罩了两人的身影，直至结界破裂，如萤火虫那般飞舞在昏暗的薨星宫内。
夏油杰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已经消失的人影，淡淡问到。
“对了，你不担心我的灵魂被这个世界的夏油杰给同化吗，因为我感觉被影响的挺深啊。”
天元的声音虚无缥缈，不知从何而起。
“夏油，当初我说那种话，是为了让你更快的接纳这个世界的一切，你还没有感受到吗，你只是你。”
“只是带着多一份灵魂记忆，睡了一觉醒过来的你，这是另一个时空给予你的礼物罢了。”
夏油杰有点无语的看着空荡荡的薨星宫，下意识说到。
“那我的感情，没有被影响过？”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变，无论任何时空你所深爱的记忆。有些时空你能够坦诚，有些时空没有那种机会……我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和这个时空更加融洽了。”
细听天元的声音带着一点调侃，夏油杰却觉得浑身难受。
靠，什么意思？
他一直深爱着五条悟，每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