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们打累了,其中一个侍卫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奕星,恶狠狠地说道:“哥儿几个都被这小子看光了,不行,咱们得把他衣服也扒了,让他也尝尝这滋味。”说罢,几人便一拥而上,不顾沈奕星微弱的挣扎,七手八脚地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而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被揍得奄奄一息的沈奕星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带着刺骨的寒意,如无数细小的针,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待几人走后,沈奕星一动不动地躺在巷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心中被绝望与屈辱填满。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所有的尊严与希望都灰飞烟灭,生无可恋之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不久后,巷子里来了一个醉汉。这醉汉脚步踉跄,歪歪斜斜地走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身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气。他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近一看,竟是赤身裸体的沈奕星。
醉汉顿时两眼放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痴迷,痴痴地看着沈奕星,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小娘子,为夫来了……”说罢,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而后醉醺醺地躺到沈奕星身旁,伸手就想去搂抱。
就在沈奕星满心绝望,已然准备咬舌自尽,以求解脱这无尽的痛苦与屈辱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黑衣人动作干净利落,抬手一记手刀,便精准地将趴在沈奕星身上的醉汉打晕在地。
沈奕星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如同垂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忍着身上钻心的剧痛,从地上挣扎着坐起。
他颤抖着捡起醉汉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自己身上,而后,他朝着黑衣人拱手行礼,声音虚弱却充满感激地说道:“在下沈奕星,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若不是少侠出手相救,在下今日怕是性命难保。”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沈奕星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洞悉他内心所有的痛苦与挣扎。
随后,转身便欲离去。沈奕星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呆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喃喃自语道:“太像了……”随即他又自嘲地摇摇头,露出一抹充满嘲讽的笑容,低声说道:“肯定不是他,他现在恨不能我们整个建安侯府覆灭,又怎会来救我。”
沈奕星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疼痛,在建安侯府附近的巷子里蜷缩着熬过了一晚。这一晚,对他来说,仿佛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的心在痛苦与挣扎的深渊中不断煎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晚发生的种种不堪画面,每一幕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艰难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仿佛也在为这世间的丑恶感到羞愧。
沈奕星看着诚王府的马车缓缓离去,心中一阵后怕,仿佛刚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惊醒。待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这才心惊胆战地朝着侯府走去。
每迈出一步,身上的伤痛都如影随形,不断提醒着他昨晚那噩梦般的经历,可他又别无选择,因为他无处可去,侯府,依旧是他那已然破碎的家。
婚宴过后,一连几日,文澜郡主都频繁地往安国公府跑,这可让诚王妃心急如焚,心惊不已。
她一度担忧自家闺女会给安国公做妾,那可就彻底毁了闺女的一生,于是,诚王妃决定连夜将文澜郡主身旁的小丫鬟唤到自己房间进行审讯。
小丫鬟一踏入房间,看到诚王妃那严肃且带着几分威严的面容,心中顿时如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直跳,紧张得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诚王妃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小丫鬟,冷冷地问道:“说,郡主这些天往安国公府跑,究竟所为何事?”
小丫鬟在诚王妃的威严震慑下,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苏晓悦答应给文澜郡主抢新夫婿,以及几人合伙做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诚王妃。
诚王妃听后,心中的担忧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又增添了几分,她担心自家闺女身上银子不够,到时候在生意上吃亏。
思来想去,她决定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五百两银子,交到小丫鬟的手里,叮嘱道:“你以自己的名义投资入股,记住,千万别说是本王妃给的银子,省得郡主起疑。”诚王妃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举动,竟如同开启了一扇通往财富之门的钥匙,让她的投资之路迎来了新的转机。
懵懵懂懂的小丫鬟站在诚王妃院子门口,手里紧紧握着那五百两银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只是一个丫鬟,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如此贸然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郡主真的不会怀疑吗?她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待小丫鬟硬着头皮将银子交给文澜郡主时,才发现,果真是知女莫若母,文澜郡主看到银子时,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收了下来,还高兴地将其和自己卖首饰得来的五百两银子放在一起,笑着对小丫鬟说道:“多谢你了,小兰,要不是有你这五百两,我都不好意思跟晓悦姐姐提入股之事。”
小兰听了,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道:“天菩萨,幸亏她家小姐是个一根筋,不然可就麻烦了。”怀揣着银子的文澜郡主,满心皆是按捺不住的欢喜与急切。
第二日,晨曦才刚刚撩开夜幕的一角,天色尚透着蒙蒙微光,她便如一阵疾风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