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兽医圣体

白雪皱眉,“银花婶子,您说什么呢?当时我刚来的时候,梅姨那么照顾我,我过去看看她怎么了?”

“再说,她是挂了号,只是治疗地点改在家里而已,又不是连挂号钱都舍不得出。”

李梅可是付了到家服务的额外价钱。

毕竟廖政委说,李梅天天跑过去治病,不方便,路上还容易着凉,掏了上门费,双倍价钱。

“且,还不是嫌弃我们没钱,总归我们也是贱命一条,没人治病也正常。”

秦漠听不下去,“银花婶,没记错,您女儿也是卫生员,有什么问题,不找自己女儿,反而想要找白雪,这是什么意思?”

银花脱口而出,“那我女儿多累啊……”

“不是,我是说,我女儿那技术,我不放心。”银花意识到自己说错,连忙改口。

心里开始埋怨自己女儿。

她女儿也是个卫生员,现在在卫生室打杂,都几个月了,连最基础的打针都没学会。

白雪则拜了师父,好多人在吹嘘,白雪治疗的多好多好。

银花婶子心里不屑。

估计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李梅瞧的什么病?不用猜我都知道,就是不孕不育!”

银花婶子嚷嚷开了,“她说不想要孩子,那是要不上,就知道装模作样,你一个小丫头,还能看这个病?”

“我就等着你治不好,来求我。”

银花环视一圈,好多人家都凑在门口,看着她们的拉扯。

“我可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肚皮多争气,有些人就是命好,某些人羡慕不来。”

银花婶子笑的得意,看着李梅家里的方向,摸了摸自己肚子。

白雪下意识去看,还好李梅不在家。

要不然听见这种说话,可是要难过了。

“银花,最近没收拾你,你又出来蹦跶了?欠我家20块钱啥时候还?儿子多,一个肯孝敬你,给你把钱还了的都没有?”

李梅脸色不好,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红烧肉,塞给白雪。

“小两口家吃饭去,甭搭理她。”

白雪还想说什么,李梅摆摆手。

“老一辈的事情,你们少掺和,我还能吃亏不成?”

秦漠冲她点点头,拉起白雪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身后,“往后别和她多说话,被缠上就往家里跑,她不敢追,知道吗?”

白雪嗯嗯点头,眼睛一直看着秦漠抓着她手臂的大手。

【秦漠不是嫌我脏吗?今天怎么拉着我?】

秦漠脚步一顿。

什么嫌她脏?

秦漠把人拉进院子里,今天他回来的早,饭已经做好了,就等白雪回来吃。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漠忍不住开口。

白雪啊了一声,没明白他想问什么,她饿坏了,洗了手就开吃。

秦漠见她这样,还没法子直接问,急得头上都冒了汗。

“我从没有嫌弃过你什么,从任何方面。”

白雪嚼豆角的嘴巴顿了顿,又恢复了“格叽格叽”的状态,腮帮子一直动。

“说什么呢?这么奇怪。”

秦漠无奈,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不知道怎么和白雪解释,他才想明白,为什么白雪有时候的神色那么奇怪。

他责怪自己粗心,竟然没有及时发现。

“秦团长?!你在家不!”

他还没说完的话被外面人的叫喊打断了。

屋外人焦急的询问声传了进来,顾不得这么晚来打扰是否失礼,听起来就知道,一定事情严峻。

“你是运输营的?怎么了?”秦漠奇怪,运输营不归他管辖,怎么还找到这里来了?

那人擦了把汗,“秦团,咱们的母马,似乎是难产了,现在叶师长去开会,要明天才能回来,政委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只能来找你。”

白雪竖着耳朵听,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年代的运输兵,还要养马来补充运输力量的不足。

秦漠也皱起眉头,“兽医呢?”

“你说这寸劲儿,管马匹的刚好去培训,为了给马匹好好的接生,本来时间绰绰有余,结果谁知道,马早产了。”

“先别着急,去找医院的医生没有?他们就算不是兽医,也有一些催产的药物。”秦漠一边穿鞋,一边叮嘱。

那人连忙点头,“去了的,我们兵分两路,另一个去了医院,先找医生过来,有妇产科的最好,没有的话就找值班医生。”

秦漠点头,又问了现场其他马匹的情况。

白雪听到这,放下碗筷,跟出门来,“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战马是大事,很辛苦的。”秦漠提醒。

白雪点头,“我知道,但我毕竟是医生,虽然学的时间不长,但是怎么也能帮上忙。”

那人一听,秦团的夫人竟然是医生,高兴极了,一阵感谢脱口而出。

秦漠也不再阻拦,他是知道白雪的本事的。

白雪回屋,拿上自己的小药箱,里面放着一些常备药物和金针,等会儿说不定用得到。

这年头也没有b超之类的技术手段,一切都十分原始。

全凭兽医的经验解决。

但是这些人原本都是战士,都是速成培训回来的,没有遇到过的症状,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也是摸索着来。

面对现在两匹母马一起难产,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白雪则没有这个疑问,她本身就能和开了灵智的动物沟通,更别说还懂一些医术。

秦漠骑上自行车,让白雪坐在后面,那个来通知的小战士,也调转车头,跟在秦漠后面骑。

养马的地方,距离家属院有点距离,但好在路很平整,两人又担心,一路没敢泄力,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农场门外。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来,农场也没有路灯,火把和手电筒的光芒,映衬着养马的圈舍内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没有休息。

两匹母马被分别栓开,嘶鸣声不绝于耳。

白雪心头一紧。

有一匹马在说,她肚子疼得厉害。

另有一辆吉普停在了几人身后,带起一阵尘土。

车上下来一个小战士,也是满头的汗水,神情沮丧,“报告,值班的医生说不会治疗马匹,人我没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