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怎么在这？”
李梅还是讪讪的，毕竟自己看不孕不育，遇到白雪，还真是挺尴尬。
白雪放下手里的戥子，过去接过脉案，“这是我师父，我第一天过来跟着学习。”
顾奶奶扯下老花镜，看一眼李梅，“认识的人？”
“嗯嗯，是在我隔壁，特别照顾我的梅姨。”白雪按照之前一页的格式，开始写脉案。
顾奶奶一笑，“既然这样，那往后过来不用排队，直接找我就行。”
李梅受宠若惊，要知道，顾老的号，她预约了好久，今天才轮到。
顾奶奶的手搭在了李梅手腕上，没一会儿，让换一只手，白雪连忙把这只手抓过去把脉。
“怎么样？说说？”
白雪开了神识，扫视李梅的身体。
她身体中许多经络不通，问题不仅仅是难以有孕这么简单。
“年轻的时候太劳累，又在刚怀孕的时候做重活，小产之后伤了身体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营养跟不上，气血亏空。”
白雪下了判断。
顾奶奶点头，“看出来的，还是号脉号出来的？”
白雪呲牙，“都有。”
其实脉搏这个事情，不过是没有开神识的人，通过掌握规律，感知五脏六腑的方法。
望闻问切，望是第一位，很多疾病也会在人体表面流露出痕迹，而白雪则把这一步的功效发挥到了最大。
但她在号脉上，还得更多学习才行。
顾奶奶又说了几样，按照自己的经验，给开了个方子。
末了，她还询问白雪的意见。
白雪想了想，“加一个刮痧，药里面再加入蜈蚣，看看效果？”
“蜈蚣？”李梅脸色白了，这东西能入药吗？
顾奶奶有些稀奇的看着白雪。
“你还知道蜈蚣？我原本也想加，但是确实得配合刮痧，要不然药力不运转反而伤害肠胃，但我岁数大了，刮痧也刮不动。”
白雪嗯嗯点头，她们这些修炼的兔子生病了，也会去捡野外蜈蚣尸体来吃。
顾奶奶点头，“你们住得近，那就安排上吧。”
李梅有些不好意思，让白雪一个小姑娘给她刮痧，真是太劳烦她。
“那成，梅姨，今天晚上就开始，等会儿我给你抓了药，你回去熬了，晚饭后吃，等睡前我过去给你刮痧。”
李梅千恩万谢的交钱，拿了药回家。
白雪看着那一角钱，陷入了沉思。
顾奶奶的诊费，收的太便宜了些，这只能说明，她的钱并不是依靠诊费攒起来的。
“我这诊费，看人收。”
顾奶奶的声音幽幽，“穷苦人家的我象征性收一点，有钱的找我，那可就贵了。”
“还有，救命的便宜，瘦身的、壮阳的最贵。”
白雪咳嗽起来，这老太太真敢说。
一天的活儿干下来，顾奶奶没觉得累，白雪都累了。
“身体不行，赶快补起来，拿回去吃。”顾奶奶从柜子里翻出几盒药，上头灰厚厚一层，不知道放了多久。
但是白雪嗅了嗅，就知道是好东西。
里面一些药材，现在都不准采集了。
“哎，药放好了，给身体虚的人吃，身体正常的，吃了可别来找我。”
白雪一溜烟的跑了。
今天顾奶奶不住她家，说是要去山上，照顾自己的自留地。
她决定等以后不用给李梅治疗的时候，就多去给师父种地，毕竟师父年纪大了。
可她一走，顾奶奶关门落锁，脚下生风，跑出了残影。
这哪里像是个七八十的老太太？
反观白雪，往回走，三公里的路，休息了两次，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她路上扣了一粒药出来吃，吃下去立刻感觉有了力气，浑身暖洋洋的。
等到晚上吃完饭，白雪看到了要治疗的时间，就去敲了李梅的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廖政委和秦漠都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师部开会，或者有什么事。
李梅已经洗过澡，这会儿忐忑等着她。
“开始喽，有可能会有点疼，但我会轻点的。”白雪信誓旦旦，拿
起一旁的刮板。
这是羚羊角的，摸着质感温润。
刮痧需要沾一些油，这也是白雪从植物中提炼而来，有一种浅淡香味，一点都不油腻，还可以护肤。
李梅脸红红的，解开衣服，倒着穿在胸前，趴在椅子背上。
“这个姿势保持就可以，冷不冷？”白雪一边淋油，一边询问。
李梅摇摇头，“不冷。”
她平时这个时候是很冷的，还总是出虚汗，今天喝了白雪的药，竟然没觉得冷和疲倦。
“嘶……”
白雪第一下就给李梅刮出了痧，李梅疼得抽气。
“是不是太重了？”
白雪都没怎么用力，两只手指头捏着刮板，还是每一下都留下一道痕迹。
等刮完，李梅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好多。
白雪给她擦干净后背，扶着她回床上躺着，“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李梅答应一声，她不是不想动，只是后背还有些疼。
“那个，小雪啊……这，啥时候，需要那个？”李梅不好意思的问。
白雪眨眨眼，师父没说啊。
但她印象中，要是次数太多，男人身体跟不上，反而会影响怀孕。
“今天晚上不行，你后背这么痛，得休息。”
白雪一本正经，李梅闹了个大红脸。
“哎，谢谢小雪了，呼哧，呼哧……”李梅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
白雪嘿嘿笑着，看来自己刮痧很有用，定然是身体通了，才会睡得这么快。
她满意收起东西，给李梅关上灯，又把院门虚掩上，远远看见廖政委打着手电骑车回来，这才放心回了家。
家里灯亮着。
秦漠已经回来了。
听声音是正在后院洗澡。
白雪则打了热水，去专门洗澡的地方清洗，顺便给自己的腿也刮痧几下，但是因为太瘦了，实在是疼，她决定还是算了。
嗯，医者不自医嘛。
白雪先回了屋，把放在桌上的药盒收起来，里面是师父给她补身体的药丸。
她没发现，数量少了一颗。
当她坐在桌边，看今天的笔记时，去洗澡的秦漠才磨蹭着回来，胳膊上挂着衣服，挡住腹部。
“白雪，我真的不能再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