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雾不是瞬间生效的,而是通过呼吸和吸附作用,从外而内,将一个生命彻底变成黑狗。”
“我做过研究,如果是小的生物,比如误入小区的老鼠,血雾会将其包裹,使其体型逐渐增大,直到变成一只正常狗大小。”
“这种黑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血雾组成,黑狗化后实力恐怖,我们委员会养了几只,经常咬破铁笼冲出来。”
“但如果是体型很大的生物,比如人类,血雾也会将其包裹,从外部向内部侵蚀。”
“人类会从外部开始受伤,血肉被腐蚀,内脏被挤压而受损。”
“直到他们体型下降一半左右,就会从内而外被改变成黑狗,这种黑狗百分之九十都是血肉之躯,实力很弱。”
听到子午的话,徐清这才知道,为什么天沐雪等人一进来的时候,外形会变成黑狗。
感情是铁律上的规则,是小区至高意志的设置的规矩。
可是这铁律……似乎很容易被破解的样子,只要一点真实之水就够了。
徐清想到了父母留下的劣质版真实之水。
但随即又感觉到不对。
他的真实之水是系统给的,所以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父母的真实之水虽然是低配版的,但每天都会引来无数怪物寻找,从另一角度看,也算证明了其珍贵和珍贵性。
有挂的人,就是牛。
从徐清的角度来看,破解血雾很简单,只需要真实之水+躲在屋里使用取暖炉+外出时使用污染皮革就好。
但从其他人的角度呢?
不管是哪一点,都非常难以做到。
所以身边的楼长,才会肯定的说出“不可能”三个字来。
“铁律是不能违背的,无论是什么人。”
子午点头:“没错,铁律一旦写下,就是近乎于‘道’的存在,无法更改,无比真实。”
“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句话?”
“道,无论如何,都会有其‘生门’,这生门就像是漏洞,它无法影响道的真实,却能让人从道下躲过。”
“根据我的研究,只要在血雾完全发挥作用之前,将其打断,然后重复此步骤,就能躲开变成黑狗的命运。”
“就像是穿衣服,你穿一半的时候忽然脱下来,然后再穿、再脱,那你就永远处于没有穿好衣服的状态。”
“而血雾也有这样的特点,而且它的特点更突出……它是神设置下的、地球上原本不存在的力量,属于一种‘污染’。”
“当其他带有‘污染’的生物出现时,血雾不知道为什么,会减缓其改变的速度。”
“也就是说,带着污染的人类,是可以在小区内长时间保持人形的。”
子午在黑板上写下:“污染者”三个字。
各位楼长都知道污染者的意思。
被异常污染,发生了改变的人,即为污染者。
徐清图鉴上的背命人,便是因为接触了血雾而发生改变,成了“背命人”。
而小区里的所有生物,也可以算作是污染者。
“你的意思是,外来的污染者,可以避开铁律?”
子午摇头:“你个笨蛋,谁能避开铁律?”
楼长挠头:“可是你不是说……”
“我是说他们变化很慢,但只要时间够长,还是会变成黑狗的。”
子午显得颇为无语:“行了,你只需要知道小区外面有污染者进来了就可以。”
另一名楼长举手:“小区外面的污染者进来,对我们来说很危险吗?”
子午张了张口,又叹了口气:“没事,你去玩吧,和你没关系。”
他看向徐清,道:“虽然是人类,但污染程度够深的话,也是能当上楼长的,对不对?”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外来的污染者里,有实力可以媲美楼长的人。
徐清道:“你说的应该是掌管者吧,异常处理局中有一伙人,他们掌握着一种或者数种不同的污染物体,并且能够使用其力量。”
子午笑了笑:“太好了,终于有能正常沟通的楼长了。”
其余两名楼长:“?”
子午道:“既然你知道掌管者之名,那你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我们业主委员会要对楼长们设局了吧?”
徐清点了点头。
就像子午所说的,原本小区是大圆套小圆的关系。
业主委员会处于统治地位,各位楼长有些听话,有些不听话,还有一些敌对势力虽然跳脚,但能被控制住。
但现在,能长期在外面战斗的老三已死,小区内又出现了掌管者。
这证明外面的势力,终于醒悟过来,拿出了全力对付颠倒小区!
业主委员会的火力很强,就像是一个金刚石打造的城墙。
但外面的势力也不差。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处理局的底蕴也是有的,起码掌握者接二连三的深入,成功让委员会感觉到了危机。
相比于小区里的敌对势力
,他们首先不放心的,便是那些不听话的楼长们。
敌对势力已经是敌人了,而不听话的楼长们是潜在的敌人。
如果楼长们和掌管者勾结在一起,对委员会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委员会决定先下手为强。
徐清道:“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考核。”
子午点头:“聪明。”
徐清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是诡计多端。”
他已看出:其实一开始,所谓的楼长会议考核,就是一次试探性的击杀。
如果能扛过去,就证明楼长的实力已经超标,强行击杀可能会给委员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所以才有了所谓的“楼长会议”。
楼长会议的本质,就是公布铁律的情报,让本就一盘散沙、各自为营的楼长们自相残杀。
比如9号楼的楼长,这个自己摸索出了铁律使用规则的男人,就死在了自相残杀之下。
“如果不是你道破了真相,按计划这些楼长只会剩下几个,到时候就很容易处理了。”
子午叹了一口气:“如今计划失败,我也只能开诚布公,拉拢一下你们这些不听话的楼长。”
他对着徐清伸出手:“要和我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