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认识这个贵妇人。
顾知远的母亲，在年终会上出现过几次。
“顾夫人，我没委屈。”
“没委屈，那你哭什么？”顾母眉头微蹙，有几分不快。
周婷挤了挤眼睛，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伯母，您别生气。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以为她单纯是知远的秘书，就让她帮我多买了几杯咖啡。”
“在家里，都是专业的咖啡师泡给我喝，知远哥哥秘书买来的咖啡，的确不太符合胃口，我不应该折腾她的。”
“够了，住嘴。”
顾知远语气不耐烦。
他自然听得出，周婷看似为程橙开脱的几句话，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
顾母瞪着程橙，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她接了周婷电话过来，先入为主，自然觉得眼前的女孩不是什么好人。
在顾氏集团，这种想一夜变凤凰的女人，她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不少。
顾母语气平静：“等一下，什么叫做不单纯的秘书关系？”
“你是知远的情人？”
她语气没什么波澜，可是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人气质。
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来得及关。
外面路过的员工听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程橙丢了单子，犯了错误，还能晋升。
原来真的是跟顾总有一腿。
顾总可是有未婚妻的，程橙可是知三当三！
她还真是好手段啊！
“妈，这里是公司，你别乱说。”顾知远语气严肃。
程橙抹掉脸上的泪水，倔强的抬起小脸。
“我不是顾总的情人，我和顾知远清清白白。”
“你这样说，是在诋毁我。”
“哦，那很抱歉，是我误会了。只是我想不通，你普通大学毕业，为什么能做我儿子的秘书？”
“既然是秘书，倒咖啡也是你份内的事情。”顾母说的理所当然。
周婷掩面，暗暗看戏。
程橙抬头，鼓起勇气，认真道。
“顾夫人，买咖啡可以，可是买几十杯咖啡都不满意，您觉得正常吗？”
说着，程橙指着茶几上的咖啡杯。
琳琅满目，已经把茶几都摆满了。
一句话，让顾母哑口无言。
她想过或许是周婷刁难，但是没想到会刁难至此。
顾知远神色冷淡，越发阴鸷的目光锐利的扫过周婷。
“妈，你还想为她说话？我的秘书是请来专门给周婷买咖啡的？”
始作俑者禁不住浑身一颤。
顾知远挡在程橙面前。
“妈，你总不来公司，来一次，就是这样闹的？”
“外面的员工都能看到，听到，你让他们怎么想？”
顾母一时理亏。
“我……”
刚刚她的确也是上头了。
“可是你要证明这个程橙有留在你身边做秘书的理由！”
儿子很少维护女人，这让顾母不得不心中怀疑。
顾知远揉了揉太阳穴。
他并非完全为了程橙。
公司这么多员工，不管哪一个，如果周婷看不顺眼，就带着顾母来闹，然后就开除。
传出去，会非常影响顾氏集团的声誉。
“我没想和您吵。”
顾知远看向身后的程橙。
“但是她，我也不可能开除。她是我的实习秘书，我会带她提高业务能力。”
顾母一针见血。
“放着那么多高材生你不用，要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顾知远，你真是为了公司吗？”
“她身上有很多高材生不具备的特质。”
顾知远认真道。
“程橙之前在销售部，她处理过几个订单，很容易就发现对方是不是想真心合作，感知力强。”
听到这句话，程橙的眼睛突然亮了亮。
“她是金融大学毕业的，对数字敏感程度也高。她做事心细，能给客户带来很好的交流体验。”
“这些，都是一般人没有的。”顾知远还在继续。
程橙有些飘飘然。
当初被顾氏集团入取，她觉得是人间幸事。
周围的同事一个比一个优秀，她永远是垫底的那个。
如今被大Boss夸，还有这么多优点，她是真的高兴。
这是一种个人能力价值得到认可的快乐！
“好，很好。”如此，顾母没有办法反驳。
“可是你说的这些点，我相信周婷也能做的很好。”顾母说着，看向周婷。
周婷点点头。
“知远，我真的可以胜任总裁秘书的职位，让我来，可以吗？”
她堂堂周家大小姐，自降身价来做秘书？
就不信顾知远不心动。
“你？”
顾知远声音语调上扬：“我并不是很相信。”
见状，顾母直接道。
“
既然如此，你布置任务，看她们两个谁能先完成，完成的人，做你的秘书。”
顾知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好。”
“但是周婷不能利用她自身的人际关系来施压。”
顾母看向周婷：“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管什么任务，我都会靠自己完成。”
她要证明，她才是最适合顾知远的那个。
顾知远随手从刚刚拿回来的文件中抽出一张。
“这是最近顾氏集团天润商场要接洽的一个项目，乐动健身。”
“国外知名度很高的健身品牌，他们的老板刚刚从国外回来，打算在国外开很多家分店。”
“高端的健身品牌，是天润商场一直缺少的。天润商场全国一共66家，如果能让乐动健身入驻，将会带来很不错的热点跟流量。”
说着，顾知远复印了一份计划书。
分别交到程橙和周婷手中。
“这就是你们的任务，让乐动健身入驻天润。”
“好，三天时间。”周婷接过资料，睨了一眼程橙，又故作委屈对男人道。
“知远，如果我拿下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哦。”
她再也不想在顾氏集团看到这个程橙。
不就是搞定一家健身品牌？周婷信心满满。
周婷和顾母离开。
办公室内只剩下顾知远和程橙两个人。
顾知远看着程橙，语气里不由自主带着关心。
“有没有受伤？”
程橙摇摇头。
“可是我想辞职，我不想做你的实习秘书。”
一句话，将顾知远刺痛。
不是不想做秘书，是不想做他的秘书。
顾知远转换策略。
一直来硬的也不行，得让这丫头自己上钩。
他缓缓道。
“嗯，我知道你不想做。”
“但是有压力才有动力，虽然做我的秘书很累，但是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会教你很多东西。”
“你有进步，有提升，到时候再想跳槽，岂不是很好找工作？”
“你还年轻，不能怕辛苦，对不对？”
程橙点头。
他说的很有道理。
不能怕辛苦！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