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回家后，还是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顾知远是不是在背后塞钱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知远真心觉得程橙对他的误解有点深，语气里都带着一点委屈。
程橙心虚地轻咳一声，“这不是觉得有点奇怪嘛。”
才去第一天，居然就对她这么称赞，简直受宠若惊！
“说明你真的有天赋，以后说不定是个大画家。”
顾知远却认为老师这是慧眼识人。
程橙有点承受不住这一通彩虹屁，就她那点天赋在学了十几年的人面前都不够看的，还大画家呢。
不过，接下来她换了新班级后，画画的内容都从临摹变成写生。
而且居然是一对一教学。
程橙更是紧张得不行，怕画得不好挨骂。
好在老师十分温柔，笑着问道：“你有没有特别想学的画画风格？水彩、油画又或者是插画？”
“我还可以挑吗？”
程橙本想着老师叫她画什么，她就画什么的。
这一脸懵的样子令黎舟鸣笑意更明显，这个学生有点像那种又怂但又挺无畏的性格。
“可以。”
程橙仔细思考一下，“我想学插画，会不会很难？”
黎舟鸣摇头，“不会，你的基础很不错，而且悟性也高，再练几天基本功，我就教你插画的山门技巧。”
“真的！？”
程橙双眼绽放光亮，在这里真的得到很多肯定，让她都有点飘飘然的程度。
每天心情都是极佳的，吃饭都多吃两碗。
顾知远看着她这个状态很是放心，听说她要学插画，立马让人备好所有画材。
全都是从国外订购回来的，画笔还有颜料全都是大师级，一套下来最便宜的都得几十万。
程橙全然不知这件事，只觉得顾知远贴心，直接拎着去画室了。
“老师，我们今天画什么？”
程橙坐落下来，把画材随手放在一边，一心惦记着画画。
黎舟鸣目光落在她的工具上，眼底闪过诧异。
不过能来这个画室的，基本都是有钱人，也不奇怪。
可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程橙来画室后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存在感很低，身上没有什么奢侈品。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今天居然还带这么一套昂贵的画材过来？
一个个都忍不住揣测程橙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是闲的没事来打发时间的大小姐？
许佳琳从小就是学画画的，而且师承秦晟门下，今天得知他老人家在画室这边，特地过来探望。
不料路过的时候会看见程橙，眼中的厌恶几乎掩藏不住。
“小师妹，你在看什么？”
站在许佳琳身边的是秦晟的另一个学生温子洋，现在帮忙管理画室。
许佳琳收回眼中的厉色，抬头示意画室里的程橙，“她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她？”
温子洋有点意外，接着解释，“这是前阵子刚来我们画室的，老师说让帮忙照顾一下，但不用太明显。”
以至于他都有点好奇程橙的身份。
许佳琳满面嘲讽，“果然能爬上顾知远的床就是了不起，连老师都要帮忙。”
听说顾老爷子还在生日宴上公开她！
真是好手段啊，跟她那个叫宋媛媛的朋友一样！
“啊？”
温子洋错愕地惊呼着，好像一个不小心听到什么劲爆消息。
许佳琳压下嫉恨，倏然绽放出平时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发生一样。
“走吧，我们去见老师。”
温子洋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答应，“好。”
……
午后。
程橙练了一天的画，心满意足地看着成果，发现黎老师人不在。
她打算出去透透气。
可刚走出画室门口，四周就传来异样目光，满满的鄙夷和嫌弃将她包围。
“我早就说了，她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有钱人家出身的，原来是被包养的。”
“长得倒是人畜无害，背地里倒是不知道多少手段。”
“谁瞎了眼看上这种人啊？而且我还发现她一直在暗戳戳勾引黎老师。”
“……”
程橙脚步一顿，眨巴着一双茫然眼睛。
原来画室里也有八卦啊？
居然还勾引黎舟鸣！
她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悄悄地竖起耳朵，可惜始终听不出来是哪个名字。
等她走到窗边的时候，一个年纪看起来比她小的妹妹走过来，面上还充满恼火。
“你就是程橙？”
这带着火药味的语气真令人不爽，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没礼貌吗？
程橙点头反问：“找我有事？”
许棉瞪着一双愤怒眼眸，警告着：“你离黎老师远一点，不然我叫你好看！”
哈？
程橙脑回路转
不过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是我老师，远不了吧？”
许棉以为她在拒绝，更怒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被人包养就算了，居然还想一脚踏两船，黎老师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年纪大的！”
程橙脸黑沉下来。
短短几句话里带着巨大的信息量，而且把她羞辱得一文不值。
“你再胡说八道，我会告你诽谤的！”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们八卦的对象是自己啊？！
真是服了！
没有一句话是能跟她对得上的，这段时间她还低调做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流言？
许棉翻了个白眼，“你告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都不要脸了，还怕别人说你？”
这毫无证据却嚣张至极的态度令程橙气得脸红。
年纪小小，嘴巴这么毒！
四周都围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嘲讽神色更甚。
显然，他们都一致认为程橙是这样的人。
程橙不是第一次被污蔑造谣，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的原因，却比以往要更感到委屈和难过。
“许棉，你在干什么？”
黎舟鸣从办公室那边回来，看见这一幕就蹙紧眉心，冷声呵斥。
许棉身子一颤，咬紧牙关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居然还护着她？”
她一直仰慕黎舟鸣，可这么久都没得到他的青睐，甚至申请让他一对一教学都被拒绝。
最后教了一个不知廉耻的程橙！
要不是佳琳姐姐告诉她真相，到现在她都还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