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莉听了全程，并没有打断。
直到菜端上来的时候，程橙才停下讲话。
严莉看向旁边瘦瘦小小的姑娘，眼底泛出几分讶异。
没想到，一个刚刚接触yh化妆品的小职员，会对yh的未来发展方向把握的这么细致精准。
严莉看向周婷，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
周婷之前说程橙完全是靠走后门这种话，看来并不可信。
凭混迹商场这些年来的经验，她觉得程橙有真本事。
周婷朝着她尴尬的笑笑，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好，好得很，是她失策了！
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程橙，让她难堪。
却没想到还真让这个小绿茶装到了。
什么商业战略。
不过都是顾知远提前帮她准备好的罢了。
严莉转过头，再次看向程橙的眼神中不禁有几分赞赏。
“天润广场的店铺位置……”
“等一下！”
周婷忍不住了，下意识喊了一句，说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她咬了咬牙。
“我看这桌菜上得真慢，估计是餐厅的服务生忙不过来了。”
“不如程小姐就当锻炼一下身体，去帮帮忙吧？”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相当不容置疑，欺负人的意味过于明显。
程橙的笑容逐渐收敛。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合作方的？”
“哪怕是乙方，也应该被尊重。”
她回应得不卑不亢。
程橙转头看向严莉。
“严总也这么认为吗？需要我去充当服务生？”
“婷婷，好了……”
严莉不知道周婷突然发什么疯，瞪了她一眼后，想打圆场，可却被后者直接拉住。
“就当是磨练一下她的心性，yh的入驻是个好业绩，可不能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
周婷刻意加重了语气，凑到严莉耳边，又补充道。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程橙不是好人，不要被她的表象骗了！”
严莉陷入沉默，的确，她和程橙认识不过二十分钟。
可是她现在是真觉得很不对劲，最终还是先选择了周婷。
周婷理直气壮。
“说到尊重，程小姐，这么大的生意场合，你就穿着百褶裙来？你有什么尊重可言吗？”
“我……”
程橙原本想要解释，可是现在感觉也没什么必要。
她站起身，选择去帮服务生端盘子。
算了，为了yh的合作品牌，忍辱负重。
她离开包厢，前往后厨，小心地接过一个托盘。
对方压根就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来。
很明显，周婷早就和这家餐厅串通好了。
等着她出丑。
可是刚刚看严总的态度，似乎合作的事情，非常有转机。
所以她才没有立刻离开。
她刚拿到托盘，转回身，打算赶回包厢。
一个染了黄发的青年迎面而来。
他手里拿了个保温饭盒，看到程橙之后，直接打开饭盒盖子，把滚烫的浓汤朝着程橙泼了过来。
程橙下意识闭上眼，用袖子护在脸前。
三秒钟过去了，她却始终没感受到扑过来的滚烫液体。
程橙疑惑地睁眼，就听见了熟悉的安抚。
“没事了，放心。”
男人声音轻缓。
是顾知远。
程橙狂乱的心跳，竟然也神奇的渐渐平复。
她放下双手，脸上有些泪痕。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毁容了。
顾知远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
冰冷的眼神看向餐厅的安保，认出他的大堂经理和一众安保都是打了个哆嗦。
连滚带爬的抓人和调监控。
安排好这些，顾知远垂眸看向眼角仍然湿润的程橙。
“有没有受伤？”
“一点点，没事的。”
她手腕被烫伤了一点。
程橙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在你走后，我调查了yh的严莉，知道她和周婷是大学同学。”
“怕你出事才赶过来，我就知道，yh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和顾氏谈合作。”
“我们去和他们说清楚。”顾知远态度坚定。
欺负了他的人。
就想这么算了？
没这种便宜事。
可程橙不愿意，她认真道。
“我觉得yh的负责人严莉是有想同天润广场合作的。”
她认真坚持的样子，让顾知远无话可说。
眼前的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很多。
“好。”
顾知远被迫无奈，压下心中的火气，答应下来。
“我跟你一起。”
“好。”
他又一次帮了她。
三番两次的“及时救场”，
让程橙怎么能不心动？
包厢不远，两个人到门口。
里面觥筹交错，时不时传来笑声。
顾知远眼底掠过暗茫，慢条斯理地拉过程橙。
“进去吧，我等你。”
他不想直接掺和程橙工作的事。
程橙点头，两手空空走了进去。
周婷见到程橙空着手，直接将酒杯按在桌上。
“你怎么回事？东西呢？”
“抱歉，遇到了一点意外，有人找茬，我已经让人去重新做了。”
“重新做？”
周婷冷笑一声。
“怕不是压根就不想端吧！”
“来谈合作，那就要拿出诚意来啊，不过是让你端个盘子而已！”
“一个秘书，怎么能这么娇气？”
程橙冷静道。
“我没有不愿意，有监控录像，现在就可以调出来看。”
“而且周婷，你不是yh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该说话的人是严总。”
周婷压根不给严莉说话的机会。
因为她隐约感受到严莉的动摇。
“够了！别在这里狡辩，我已经和严总商量过，不会给你任何合作机会。”
她嘲讽地盯着程橙。
“像你这种人啊，就是下贱，得认清自己的野鸡地位！”
严莉蹙着眉，想要制止。
周婷尖酸刻薄的话让她听不下去，刚刚她就不应该动摇，更不应该答应周婷的请求。
她糊涂了。
可她还没出声，一道冷然的嗓音响起。
“下贱？周小姐是想说，我顾氏下贱吗？”
顾知远冷着脸走了进来。
“知远哥哥，你怎么来了？”
周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她立刻伪装出一副柔柔弱弱小白兔的样子。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她……”
“既然是顾氏集团和yh的合作，我来，无可厚非。”
顾知远盯着严莉。
“怎么？严总不欢迎吗？”
严莉自然看得出。
顾知远是为了程橙出头的。
为了一个秘书，这么上心？
呵呵，大概率也是看上程橙软萌好骗罢了。
严莉起身：“顾总，您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