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沉默不语。
宋媛媛更生气了，质问沈扬：“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那笔生意？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了你自己，停下来吗？”
她声音中带着颤抖。
就算再生气，再想要达成合作，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沈扬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显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宋媛媛的关切。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宋媛媛的脸颊，声音沙哑而温柔：“媛媛，我真的很想拿回这个合作，证明我自己有能力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想让你父亲看不起我。”
“你……”
宋媛媛被沈扬的话深深触动，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眼眶慢慢湿润，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感动所取代。
她从未想过，沈扬昼夜忙碌，居然是为了自己。
她轻轻地握住沈扬的手，声音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伤害自己。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困难，不是吗？”
程橙站在一旁，垂眸想到什么，她迅速地走向包厢外，找到了酒吧经理。
她低声交代：“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不要对外界泄露半个字。”
“好的，您放心。”
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经理不禁点了点头。
顾知远夫人发号施令，他不敢不听。
安排好一切后，程橙回到包厢，让两位保镖护送沈扬和宋媛媛离开。
等程橙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拿出手机，给顾知远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说了今晚的情况。
没想到，信息刚发送出去，电话铃声便响起。
电话那头，顾知远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在他脚下展开，灯火辉煌。
他领带松松地系着，显得既随性又优雅，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白色的蒸汽缭绕在他的指尖。
“你怎么现在还没去休息？”程橙扫了一眼床头柜的时钟，“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开完会？不累吗？”
听到程橙的问题，顾知远轻轻一笑：“结束了，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柔和的台灯光线洒在房内。
程橙语气中带着难得一见的强硬：“你现在就去睡觉，不要再工作了，你的身体也需要休息，不然我就不好好吃饭。”
她显然是认真的，只不过威胁的手段很幼稚。
顾知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认真询问：“你这是在和我等价交换吗？如果我不休息，你也不好好吃饭？”
“不仅如此，如果你不睡觉，我也不会睡觉，我们要一起照顾好自己。”
程橙回房间，伸手轻轻按灭了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之中。
顾知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不能熬夜，对身体不好，你知道我会担心的。”
自家妻子，简直像是小狐狸一样。
最后，顾知远在程橙的坚持下妥协了，他答应去睡觉。
两人约定不挂断电话，就这样通过听筒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仿佛彼此就在身边。
他们的话语渐渐变得轻柔，直到最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次日清晨，顾知远的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策划。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拿起那份厚重的文件，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依旧是中式庭院，陈远山定居国外之后，最常待的就是这里。
顾知远踏入潺潺流水旁的小桥，到了凉亭，却看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顾总，好巧啊。”
李行琰坐在陈远山对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在迸发，彼此间的竞争意味不言而喻。
顾知远微微颔首，并未回答。
他坐下，姿态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锋芒。
陈远山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表情。
他看着两人：“都坐下来吧，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李行琰首先开口，自信满满：“我提议将这块地建设成一个高端的富人区，这将极大地提升城市的形象，同时也能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对自己的提案信心十足。
“富人区？”顾知远反问，眼底眼神深邃，让人难以捉摸，“我认为，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建设一个居民小区，满足普通市民的居住需求。”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说服力。
陈远山听后，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顾知远的提议更感兴趣。
他问道：“居民小区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你们如何解决配套设施的问题？”
李行琰立刻插话：“城南目前并没有足够的配套设施，这将是居民小区的一大短板。”
要知道城南那块地皮，还只是一块荒地，必须要建造很多基础设施，成本会上升。
要不然他也不会和沈南
安商量之后选择用富人区作为竞争手段。
安静、偏僻，适合那些钱多了没地花的富家子弟。
然而，顾知远镇定地回答：“顾氏集团即将在那块区域开发一座全新的大型商场，届时将提供完善的购物、娱乐和教育设施。”
“顾知远，你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我对你的方案很满意。”
陈远山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在权衡着两个提案的利弊，沉默片刻，目光转向了李行琰：“你的方案很有吸引力，但我更喜欢能带来持续收入的项目。居民区的消费力按长远来看更有潜力，它不是一次性买卖，而是能够为我们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话语间，已经做出了选择。
凉亭的屋檐上雕刻着精巧的云龙纹饰，檐下悬挂着几串古铜色的风铃。
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李行琰盯着那串风铃，勾唇，随即向陈远山点头致意，语气恭敬而坦然：“我完全尊重您的选择。”
在这个圈子的人，都必须明白商场的规则，无论付出了多少努力，不被选中就意味着失败。
李行琰站起身，告辞离开。
在与顾知远擦肩而过时，他的笑意未达眼底，轻声对顾知远说：“看来是我轻敌了，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