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有点犹豫地跟在她身边,庆功宴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顶层。
“我去真的好吗?”
他跟这个皮特里不太熟,这算是蹭庆功宴了吧?
程橙低声回答:“我提前跟皮特里说过了,他很欢迎你的,别担心,况且有我和老师在呢。”
这倏然一副姐姐姿态,令胖虎安心之余又觉得好笑。
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只是担心会给程橙添麻烦,不过有杜老师和程橙在,应该问题不大。
一进宴会场所,里面全都是有名的艺术家亦或者商界大佬。
这场面比胖虎想象中的大。
他绷紧一张娃娃脸,时刻谨记着不能给程橙丢脸的念头跟在身边。
但没一会,程橙和杜老师就被请去皮特里旁边坐着,他也跟着沾光了。
果然还是得有关系啊。
“艾菲,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程橙,冰夏的徒弟,极其有艺术天赋,刚才居然一下就看透了我的画……”
皮特里的眼里满是欣赏,又是对程橙说了一堆彩虹屁。
丝毫没发现他的徒弟这会脸色不太对劲,一张姣好的脸庞绷紧。
艾菲从刚才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师父旁边就甚是不满,再听到师父的夸赞,心里都冒着妒火。
不过就是一个插画家而已,有什么好夸的?
后面皮特里和杜冰夏这种重量级艺术家都去应酬了,餐桌上就剩寥寥几人。
程橙正在喝着果汁,眼角余光偶尔落在艾菲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善。
“你是插画家?”
艾菲终于开口。
程橙轻微点头,“嗯,我比较擅长插画。”
艾菲脸上的轻蔑更甚,“以前有正统学过画画吗?油画、水彩又或者是山水画都行,哪个美院出身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程橙眉心蹙紧,这是来找茬的?
“没有,我是工作之后才开始正式学习画画。”
“那就是野路子,恐怕连最基本的色彩理论,又或者是构图方式都没学过?全都凭借直觉?”
瞧这话是真的有够高傲的,程橙心想。
一旁的胖虎脸色上都格外难看,这个皮特里徒弟人品似乎不咋地啊。
程橙扬起一抹淡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一向都这么没礼貌的吗?”
“你!”
艾菲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咬紧牙关质问:“这是我师父的庆功宴,你竟然敢出言不逊?”
“哦,原来你还懂得出言不逊啊,刚才你师父把我夸到天上去了,你没听见吗?你一个徒弟怎么还跟他对着干啊?”
程橙笑了,气势是丝毫不输。
这一桌上剩下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看着这两人莫名其妙吵起来,颇为意外。
皮特里的徒弟心思这么狭隘吗?
杜冰夏的徒弟这么能说会道吗?
艾菲怒了,猛地拍桌而起,冷声道:“既然你不尊重我们,那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了,请你离开。”
不少人投过来诧异目光,似是没想到这一桌会出现争执。
“那不是皮特里的徒弟艾菲吗?怎么这么生气?”
“好像是被那个女的惹生气了。”
“这人是谁啊,怎么可以坐在那桌?该不会是自作主张坐进去,惹得艾菲生气吧?”
程橙一向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得原则,但这个艾菲实在是太蹬鼻子上脸了,还有这一个个脑子进水了吧?
这种场合她还能自己安排位置?
她翻了个白眼准备反驳的时候,沈南安的声音更快响起。
“艾菲,这是你师父的庆功宴,今天画展这么成功,你总不能在最后关头给他丢脸吧?”
众人又是一脸意外,沈南安他们是认识的,最近比较有名气的画展都有他的投资,策划格外出色。
艺术圈内不少人跟他都交谈过,知道他的背景雄厚。
正是接触过,他们知道沈南安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所以他和程橙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橙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并不需要他的帮忙。
沈南安视若无睹,低声警告艾菲,“程橙是我的贵客,你对她不敬,那就是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
艾菲瞬间不敢吱声了!
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
“原来这人是沈总带来的,看样子关系不浅啊。”
“难道是沈总的情人?这么看来,沈少夫人的人选有着落了。”
“就她?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千金小姐,沈家肯定不让她进门啊,估摸着就是个被包养的货色。”
程橙气笑了。
开口这些人都是那些混商业圈的,尤其是男的外面都养着好几个小三,以至于现在都这般恶意揣测她。
这样的人还来看画展呢,玷污艺术了!
程橙捕捉到沈南安脸上的淡笑,似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流言。
草!
她怒地站起来,嗓音清脆,“大家误会了,沈总只是看不下去艾菲的所作所为才替我开口。”
“我已经结婚了,现在还是在孕期中,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影响我的情绪,万一我有什么问题可就是各位的责任了。”
众人一愣。
这解释归解释,怎么还让他们感受到一丝威胁了?
这里不少人身份都不低,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凭什么这么狂?
胖虎站起来,立马安抚,“小橙子消消气,可别气到宝宝了,知远哥知道后会担心的,万一他抛下顾氏的事情过来就耽误事了。”
原本还想讽刺程橙两句的人再次震住。
知远?
顾氏?!
顾知远啊!?
反应过来的人不敢吱声,谁都没料到这就是顾知远的老婆,都怪他们在南市,很少留意别的八卦。
程橙冷哼一声,点头坐下,“你说得对,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
她不悦的目光掠过沈南安和艾菲,眸色愠怒。
沈南安有些丢脸,看女主的视线更加深沉。
艾菲没想到程橙居然这么有来头,这下更是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心里的不甘在不停地滋长。
一个靠男人的女人嚣张什么?!
直到散场的时候,沈南安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