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第一时间，助理就给自己发了消息，他已经立刻把让人把消息都压下去了。
但这次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只要删掉一批评论，立马就会有新的水军涌现，控制舆论。
看来，是下了血本。
顾知远狭长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森的寒意，下一刻却掩饰得很好，拿起了毛巾，轻轻地给程橙还湿润的发丝擦拭着。
“先把头发吹干。”
“嗯。”程橙低垂眼眸，纤长睫毛轻轻颤动。
心底，隐约有了眉目。
温暖的风吹过头发，顾知远动作极为轻柔。
吹完，助理的消息也恰好发了过来：“已经查到了，确实有人投了大量的水军，目的就是为了引导网暴。”
顾知远神色阴沉，还没来得及处理。
忽然，脸颊边有一瞬间的触觉，像是羽毛拂过。
程橙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间：“别太担心。”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
“你这是在哄我？”
顾知远的情绪随着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好了些许，宽大的手掌抚上程橙的腰间，轻轻摩挲。
“嗯。”
程橙白皙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她哄一下自己的丈夫，也不算过分吧？
犹豫片刻，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大概知道是有人在偷拍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总是有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躲在暗处。
顾知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会叫人去查。”
居然有人把想法打到了程橙的头上。
还玩跟踪这一套？
他心底燃起的怒火，即将吞没理智。
程橙却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这次，我自己可以解决。”
“不用，你安心在家就好。”
顾知远薄唇轻启，没有直接答应，他不想让程橙接触到这些肮脏的人。
“我总不能什么都依靠你吧？”
程橙难得坚持自己的想法。
怕顾知远不同意，她还晃了晃男人的手臂，“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不会影响自己的安全！”
许久，顾知远才叹了口气。
“好吧。”
他的声音很轻，在卧室暖黄色的灯光下，颌线被光影切割得格外锋利，深邃如海底的眼眸晦涩不明。
“嗯！”得到了允许，程橙很开心。
舆论传得很快，宋媛媛都知道了。
她打来电话：“橙子！你有没有看到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神经病啊！”
刚刚一看手机，就发现热搜炸了，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谣言！
“看到了。”程橙一边回答，一边翻看着那些评论。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啊！”宋媛媛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是血口喷人！”
什么叫蹭热度！
什么叫捆绑炒作！
一个两个追星都追疯了吧！
程橙倒是没有她那么激动，还反过来安抚她：“别气，反正说的又不是我。”
那些吃瓜的网友，只是跟风叫骂几声而已。
自己没做过那些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翻看着网上的那些言论，发现很多人都被引导，跟着来骂自己。
但这群人，又分出了一半，去艾菲的微博下面夸她。
“我就知道艾菲肯定不是那种血口喷人的，这种炒作的画家，当然是野路子了！”
“对啊，一只胖虎会出来给那个橙子说话，肯定就是因为关系不一般！”
“啧啧啧，贵圈真乱啊，关系户才是王道！”
一条条留言，程橙都面不改色地看下去。
她大致可以确定，在这次的热议中，艾菲是最大的获利者，被骂的风向已经逆转。
就算艾菲不是幕后主谋，也肯定脱不了关系！
“杜老师，明天我想去画室，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一只胖虎。”
程橙给杜冰夏发了一条消息，坐在电脑前静静地思考。
下一步，就是要澄清自己和一只胖虎的关系。
书房里，顾知远站在落地窗前。
他眼底黑沉沉一片，交代助理：“明天派人，暗中跟着程橙。”
助理从善如流：“是。”
“还有，暗中调查就好，查出了结果也先别行动。”顾知远想了想，还是吩咐下去。
“啊？”
助理迟疑的声音传来。
总裁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之前每次不是都要求用最快的速度吗？
“把证据都收集好，等我安排。”顾知远没多解释，挂断电话。
今晚程橙说她会解决的时候，他有些许不悦，觉得她开始不依赖自己了。
可下一瞬间，他还是决定让程橙去尝试。
大不了，自己为她保驾护航。
第二天，程橙出门的时候，专门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
画室已经坐满了第一期的学生，
一只胖虎坐在最上面，耐心地给小朋友们介绍调色的原理。
他专业性还是很强，但看起来没有前几次见面那么有活力。
“江老师！我不会调粉色！”
有个小女孩举手提问。
一只胖虎走了下来：“我来教你。”
程橙站在门边听了一下，江老师？
杜冰夏刚好也走过来，看见她一脸疑惑的表情，解释：“一只胖虎是网名，他的真名叫江景盛。”
“嗯……”
程橙有些惊讶。
虽然知道一只一只胖虎肯定是网名，但没想到，他的真名居然还挺好听的。
和一只胖虎是两个极端啊！
“昨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杜冰夏看着程橙脸色很正常，似乎一点影响都没受到，还是关心询问。
她也联系了自己的助理去控评。
“我知道的，杜老师，别担心。”程橙挥挥手，语气积极乐观，“您去忙吧。”
杜冰夏这才放下心来，进了画室。
看见程橙的身影，江景盛顿了一下，让孩子们有不会的先问杜老师。
他长腿一迈，走了出来。
他眼中，闪烁着浓重的歉意。
“橙子，对不起啊！”
他刚走出门，就对着程橙道歉，语气满满的诚恳。
都是因为自己的粉丝太疯狂了，才会不顾不管地去攻击程橙。
即使发了声明，但失去理智的女友粉根本不听，管都管不住。
“又不是你的错！”
程橙安慰江景盛，语气轻松地调侃他，“江老师，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帮我个忙？”
“你说，我一定做到！”江景盛几乎没有迟疑，立刻就回答。
程橙都愣了：“你就不怕我让你去干不好的事情？”
江景盛摇头：“你不会。”
虽然和橙子接触不多，但是能发现，她是个很善良很柔软的女孩，但内心却很坚强，自己才会和她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