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远先把程橙送回家，再去公司。
助理等候许久，迅速迎上来：“顾总，海华的那些人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前段时间的合同迟迟没有签下来，因为两方的条件没谈拢。
长桌两侧，坐满了海华集团的高管，为首的是此次谈判的负责人，带着眼睛的瘦高个男人。
一见到顾知远进来，众人都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顾总，海华是真心实意想要和顾氏集团合作的。”负责人停顿了一下，“你们的报价，还是让我们难以接受啊。”
他脸上带着诚恳，语气似乎很惋惜，但眼底一闪而过得意。
顾知远坐在长桌的一头，西装的剪裁完美贴合他的身形，眉眼之间淡漠，看不出情绪。
助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上客套：“当然，一起开拓海外的生意版图，对双方都是好事。”
“是啊！”
负责人立刻换上虚伪的笑容，“我们已经给出了市场上最有竞争力的价格，没有其他的公司比我们更低了！”
助理根本不吃这一套，笑笑：“集团也感受到了诚意，因此给出百分之十二的让利。”
“您说笑了，顾氏这么大的集团，起码也能给到百分之二十吧！”
负责人表情逐渐难看起来。
助理并未答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顾知远的抉择。
谈判进行到现在，已经是双方的心理博弈了，谁先低头，就代表着在合作中落了下风。
会议室的氛围凝重而肃穆，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压缩成了无形的压力。
顾知远坐在最上位，声音平静而有力：“要想达成合作，顾氏只会给出百分之八的让利。”
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百分之八？这样的降幅几乎触及了我们的成本底线……”
负责人努力维持着镇定，但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出卖了他的紧张。
两家的合作，已经磨了快半个月。
现在居然还比之前的预期更低！
顾知远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缓站起身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忙的城市景象。
片刻之后，他转身，目光如炬：“市场不会等待任何人，如果我们不能在价格上达成共识，那么顾氏可以寻找其他合作伙伴，总有人愿意接受更具竞争力的价格。”
言外之意，顾氏并不是非海华不可。
但海华，却需要靠顾氏打开海外市场。
相比起眼前高管们的如坐针毡，顾知远从容不迫，浑身上下矜贵冷冽的气质，让人莫名想要臣服。
海华的整个团队都陷入沉默，他们清楚地意识到顾知远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拒绝，真的会失去这个重要的合作机会！
负责人只能无奈地提出先去商讨一下。
“旁边有另一个会议室，我带你们去。”
助理很有眼力见，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安排好之后才回来。
“顾总，怎么忽然把价格压得这么低？”
助理眼底有疑惑，之前说的预期目标是百分之十！
顾知远侧眸，语气微冷：“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这群人，打扰了自己和程橙的约会。
助理：“……”
他实在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
心底默默给海华的那些人点了蜡烛，惹到我们顾总，算是踢到铁板了。
十分钟后，经过一番激烈的内部讨论，海华的负责人终于松口：“我们接受您的条件，但希望能得到长期稳定的订单作为回报。”
顾知远微微颔首：“合同我会让人拟好。”
“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海华负责人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之前就听说过，顾氏集团如今的掌权人极为年轻，估摸着没什么实力，可没想到短短的一小时能把价格压的这么低。
看来，还是低估了顾知远！
别墅，卧室内。
程橙打开了电脑，本来想要把昨晚拍的星空图片发在微博上，看见私信有红点。
“橙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微博的红人线下聚会啊？”
是一位叫赵嘉敏的博主发来的，她也是一位画家，平时擅长厚涂风格。
赵嘉敏之前还在程橙的直播间给她刷过嘉年华，说很喜欢她的绘画，好几次舆论风波都站在程橙这边。
一来二去，两人在微博上聊得比较多，也算是成为了朋友。
“不了吧。”
程橙向来都不是很喜欢凑热闹，因此开直播、做博主这么久，都没有接过推广，也没有参加线下的见面会。
赵嘉敏发来了可爱的表情包：“去嘛去嘛！我们绘画圈的大小博主都被邀请了，难道你不想拓宽一下自己的交际圈吗！”
“难道你也不想和我见面吗！我们都在一个城市，还一直当网友！”
“快点答应我嘛！我会带着你的！”
话里行间洋溢着热情。
程橙有些心动，
她确实有点想见赵嘉敏，两人在网上一直很合得来，创作理念也有相通之处。
她犹豫片刻，回消息：“那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答复。”
“好！”
赵嘉敏又发来了几个期待的表情。
程橙给顾知远发消息，把去聚会的事情和他说了，同时也说了内心的纠结。
她确实期待和画作圈子的人一起畅谈灵感，学习别人的优点，可又怕自己不会社交。
“你想去吗？”顾知远回得很快，“跟着你内心走。”
“嗯，我很期待认识几个新锐画家。”程橙皱了皱眉，还是有些迟疑，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可是我不太会应酬，万一去了不适应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去玩吧。”
顾知远安慰她。
“好！”
不知为何，只要得到他的保证，程橙瞬间安下了心，给赵嘉敏发了消息，说自己到时候和她一起去。
放下手机，顾知远把助理叫进来：“把周六的时间留出来，我要去微博线下的聚会。”
助理神色惊讶，他记得之前顾总确表示过不想参加这类活动。
他忍不住问道：“顾总，上周人家发邀请的时候，您不是说不去吗？”
顾知远慵懒地转了转笔，挑眉：“我就不能现在又想去了？”
助理欲哭无泪：“能，非常能！我现在去和主办方沟通！”
谁让你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