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选在风景优美的湖边。
透过宽敞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湖面上波光粼粼。
余澍一坐下来，就被这美景深深吸引。
他感叹道：“上一次和学姐一起吃饭，还是我大二的时候呢，那时候你头发比现在更短一点。”
程橙的记忆也被拉回了当初，莞尔一笑：“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你们以前是什么社团？”
顾知远在旁细心地为程橙剔鱼肉。
余澍回答说：“是手绘社，就是个很小的社团啦，大家都是自学画画，兴趣使然。”
顾知远微微颔首，把挑好的鱼肉放在程橙的碗里。
余澍注意到这一点，心里默默觉得学姐的丈夫居然这么细心。
明明看起来，是让人很有距离感的长相和气质。
“我毕业之后就很少联系你们了，没想到你也走上了画画的这条路。”
程橙听杜冰夏说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当年的小学弟，也变成艺术家了。
余澍笑着说：“是啊，当初学姐你画得那么好，我只是当成兴趣，结果后来不知不觉就受到了鼓舞。”
一顿饭，两人相谈甚欢。
等吃完晚餐，余澍还热情地约程橙，表示之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
一路上，顾知远都很安静。
虽然平日他的话也不多，但今天，似乎格外话少。
程橙指腹捏着安全带，感受到这个安静得有些沉重的氛围。
心底暗暗猜测，是不是自己刚刚太开心了，忽视了他。
她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没有，等会回家，你要补个觉，太早起来了。”
顾知远回答的时候，语气带着关心。
程橙歪了歪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到家，躺在床上，她摸着肚子里的宝宝们。
难道他不是吃醋？
顾知远换下西装，穿着家居服，袖子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拉上窗帘：“怎么还睁着眼睛？”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程橙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顾知远动作一顿，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程橙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出了他的情绪。
“和我说吧。”程橙定定地看着他，“不管为什么，我都会听的。”
顾知远躺在程橙身边，指节穿过她的头发，说：“今天你和那个学弟聊天……”
程橙急忙解释：“我真的把他当学弟！”
“不是这个。”顾知远勾唇。
程橙困惑：“那是？”
顾知远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才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你的过去，我都没有参与。”
不知道她加入什么社团，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
程橙听到这番话，顿时了然：“就因为这个啊？”
顾知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程橙拥得更紧，鼻尖轻轻地蹭着她的耳垂，用这种亲昵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情感。
程橙被他孩子气的一面逗笑，轻声说：“你想知道的话，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说，而且……”
她转过头，深情地在顾知远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我的过去你不在，但我的未来，会和你共度。”
声音温柔，但坚定无比。
顾知远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低低笑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程橙甚至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看来，确实很开心。
她松了口气，终于把人哄好了。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卧室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程橙还在睡梦中，呼吸平缓。
顾知远的手机在床边的柜子上亮起。
他早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以免打扰到程橙的休息，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不想发出任何声响。
“什么事？”
站在走廊上，顾知远单手插兜，眼底没有一丝刚睡醒的疲倦，接起电话。
公关部的对接工作人员在电话那头汇报：“顾总，‘时代’杂志想要采访您。”
顾知远微微皱眉。
‘时代’杂志是一本知名的财经杂志，在A市乃至全国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他一向不喜欢参与这种媒体曝光，于是揉了揉眉心，说：“回绝吧。”
工作人员咳嗽一声，显得有些为难：“这次，他们说想要采访您和夫人，做一个访谈。我们这边综合考虑，还是觉得这样可以展示您和夫人的恩爱，同时也对企业的形象更好。”
这一点，是行业共同的认知。
稳定的家庭形象对于企业来说是一种无形的资产，能够传递出公司稳定、可靠的信号。
不过，顾知远考虑的却完全不同。
“把访谈的稿子给我过目。”
如果是双人采访，他可以大.大方方宣告主权。
工作人员立刻回应：“好的，顾总，
我去和对方沟通。”
不出一小时，完整的采访稿件就发到了顾知远的邮箱。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条条仔细地看过。
稿件中的大部分主体都在讨论他的商业成就和对顾氏集团的贡献。
虽然名义上是双人采访，但实际上更多的关注点还是在他的身上。
顾知远不想让程橙作为他的陪衬，动手重新修改了问题，再将稿子重新发回去。
咚咚——
程橙敲门，再打开。
她揉揉眼睛，显然刚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在忙吗？”
“没有，是杂志想要采访我们，你想接受吗？”
顾知远转过身，看到程橙的样子，伸手让她过来。
程橙走到他身边，靠在他身上，说：“如果和你一起的话，我就接受。”
顾知远把她揽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环绕着她的腰：“当然是我们一起了。”
“我现在很重的。”
程橙想要起来。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腹部，还有两个小橙子呢。
顾知远环住她的腰肢，感受到她的温暖和柔软，说：“明明这么轻，难道你看不起我平日健身的成果？”
程橙笑了，她捏了捏他的手臂，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
“看在你这么自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让你抱着吧。”
顾知远听到程橙的话，故意挑起话题：“那如果我以后不健身了呢？”
程橙转过头，双手捧着顾知远的脸。
“那我们就一起慢慢变成圆滚滚的老夫老妻好了，谁也别嫌弃谁。”
她的嘴角上扬，形成一个甜美的弧度。
顾知远试想了一下那种生活。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牵手在夕阳下散步，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他觉得这种生活，好像也很不错。
顾知远手心贴在程橙的手背上：“好啊，那就这么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