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已经点好了菜，邀请他们前往包间。
程橙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在江景盛的旁边。
她好奇地打量着江景盛，然后用肘轻戳了他一下，问道：“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
“不好看吗？”
江景盛转过头，他那张娃娃脸上露出紧张。
程橙扫了他一眼，眼底的情绪复杂，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好像和你平时的气质不太符合。”
江景盛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沮丧地说：“我这几天都看见一个男人接送杜老师，他们两个每次都谈笑风生的。难道杜老师喜欢这种成熟稳重的类型，所以我就打扮成这样，试试看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道理。”
程橙认真地端详着江景盛的娃娃脸，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他长得太显嫩了。
“投其所好嘛。”
江景盛摸了摸自己头发。
程橙压低了声音：“要不然我帮你打探一下那个男人是谁？”
江景盛面色诧异：“你居然也知道？”
程橙解释道：“那天杜老师找我聊漫改版权的事情，我碰巧看见了。”
“还是算了，我怕你问出来的答案，我小心脏承受不住。”
江景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
万一真是杜老师的男朋友，他会觉得天都塌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杜冰夏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她的目光在程橙和江景盛之间转了转，好奇。
程橙和江景盛立刻抬头，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没有。”
陆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了笑，他岔开了话题：“杜老师，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
“确实，自从我定居在A市之后，很难和原先的朋友见面了。”
杜冰夏有些感叹。
陆川拿起茶壶，为杜冰夏倒了一杯茶，然后随意地提起：“对了，上次看到你哥了，他是来出差的？”
江景盛立刻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谁？”
他表情紧张，对这个话题异常敏感。
杜冰夏解释道：“是我的表哥，他现在在做策展人，天南地北到处出差，这次刚好路过这里，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平时接送我。”
程橙回忆了一下，问道：“是上次在咖啡厅那位吗？”
“是的。”杜冰夏确认。
听到这个回答，江景盛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程橙注意到身旁人的肩膀明显地松弛了下来，之前紧绷的身体完全放松。
她轻咳一声：“现在放心了吧。”
“嗯。”江景盛解开了衣服的扣子，“早知道不穿这个了，勒死我了。”
服务员进入包间，开始上菜。
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佳肴被端上了餐桌，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增。
“程橙，改编的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
杜冰夏等到服务员离开后，转向程橙，关切地问道。
程橙手中的筷子微微停顿，不好意思地回答：“杜老师，真是抱歉，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杜冰夏轻轻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引荐一下，你最终还是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别顾及我的感受。再说了，就算签下来了，我也拿不到提成。”
程橙被杜冰夏的直率和幽默逗笑了。
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陆川声音温和诚恳：“虽然我很希望和你合作，但还是尊重你的意愿，我们如此投机，当个朋友也不错。”
说着，陆川端起了茶杯。
程橙见状，连忙也端起自己的茶杯。
两人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谢谢你的理解，陆先生。”
程橙微笑着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陆川放下茶杯：“叫我陆川就好，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陆川站起身，风度翩翩地询问：“谁需要我送回家？”
程橙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有人接。”
江景盛调侃：“又是你的二十四孝老公吧。”
程橙拿出手机，给顾知远发了条消息，告知自己已经吃完了。
消息刚发出不久，顾知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已经在门口了。”
他低醇嗓音透过电话，让人耳侧有些发麻。
程橙看了一眼时间：“怎么这么快？”
距离自己发消息，好像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顾知远坦然开口：“我刚好到附近的公司开会。”
助理坐在车上，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吐槽。
明明就一直等在饭店门口好吧。
“我就来。”程橙拿起手提包，向在场的众人微笑示意，“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
杜冰夏也站起身，关切开口。
程橙的月份大了，她总是不放心程橙一个人走，怕会出什么事。
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低调地停在侧边。
顾知远从车上下来，走向程橙，上前牵着她的手，向杜冰夏点头示意。
杜冰夏拍拍程橙的肩膀：“回去好好考虑漫画改编的事情，不要有压力。”
作为程橙的老师，她还是很希望能让这个学生的才华被更多人发现。
“我会的，谢谢杜老师。”程橙答应。
车门轻轻关上，迈巴赫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气氛有些沉默，只有发动机轻微的轰鸣声和车窗外偶尔传来的城市喧嚣。
程橙坐在左边，她的目光时不时偷偷瞥向顾知远，思考着如何开启话题。
想到宋媛媛说的夫妻间重要的事沟通，她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签约的事情，我还在考虑。”
顾知远眉梢微动，表情显得有些意外，他转过头来看向程橙：“是因为我吗？”
程橙轻轻“嗯”了一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裙摆，说：“是我之前太激动了，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可以为了顾知远退让，但不能蒙在鼓里。
“我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清楚再和你说，但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了你好。”
顾知远的目光深邃，他盯着程橙眼底倒映的微光，然后缓缓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
程橙靠在顾知远的怀里，没得到具体的答案，她还是感到有些沮丧。
但她了解顾知远的性格，知道他能说出这番话，相比起以前说一不二的性格，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我知道了。”她双手回抱着顾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