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水声，程橙正在洗澡。
手机放在了化妆台面上。
嗡——
屏幕亮起，显示着余澍的来电。
顾知远拿起，看到了手机的备注，眉头微蹙。
他伸手接起了电话。
余澍张口就絮絮叨叨，充满激情：“学姐，我又想到了，如果我们要画成浩瀚星河，不如就干脆减少地面的植物背景……”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思路。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余澍有些困惑，他看了一眼手机，嘀嘀咕咕：“没错啊，这就是学姐的号码吧？难道是信号不好？”
“我会转告她。”
这时，顾知远的声音冷冷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余澍的动作一顿，他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弥漫的凉意。
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被挂断。
顾知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了一下时间，心底的不满更甚。
都几点了，还打电话给他老婆。
懂不懂什么叫保持距离？
程橙从浴室出来，肌肤被水雾熏得微微泛红。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一边注意到顾知远一脸不快的神情。
“怎么了？”
“为什么那个学弟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顾知远强压着不快。
程橙这才发现，她之前一直在想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忘记告诉顾知远自己要和余澍合作的事宜了。
她连忙走过去，拉着顾知远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解释道：“我答应火风老师要帮大楼画海报，余澍刚好签到了他的工作室，就这样我们变成了合作关系。”
沐浴露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你别生气呀。”程橙见男人不回话，放软了声音，“现在和你解释，还来得及吧！”
顾知远看着程橙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捏了捏她的脸，试图保持严肃，但声音中已经没有了责备：“以后超过晚上八点，不准和他打电话。”
程橙噎了一下，这个要求有些过于严格了吧！
她尝试商量：“十点吧，八点也太早了，我没这么养生。”
顾知远不为所动，坚持道：“八点半。”
“九点半？我保证不会影响休息的。”
程橙不放弃，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拍板决定，以九点为界限。
程橙心底默默想，家里有个醋坛子，只能把工作时间再提前一点了。
上午，一个同城快递的包裹送到了办公室。
程橙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件旗袍。
她轻轻地拿起来，旗袍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布料柔软而光滑。
程橙端详着旗袍，说：“这是第一版吧。”她
“哇，这手工真是精致，安德鲁先生的团队效率很高啊。”
纪恬恬也凑过来，仔细地看着旗袍的每一个细节。
腰间镂空的部分被精致的刺绣花朵填满，既风情万种又不失高雅。
程橙转向纪恬恬：“恬恬，去试试看。”
“组长，这个第一次应该让你穿。”
纪恬恬连连摆手拒绝。
程橙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现在可没办法穿，你快去吧，让我看看。”
纪恬恬恭敬不如从命，拿着裙子去了厕所换衣。
当她回来的时候，路过隔壁办公室。
组员们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旗袍，纷纷过来。
“哇，这么漂亮的裙子，哪买的？”
“为什么今天穿那么好看？”
“这旗袍好独特的，花纹有种艺术感，我也想买了。”
纪恬恬看着程橙，眼中带着一丝期待：“怎么样？”
程橙仔细地打量着裙子：“挺好看的，只是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
她绕着纪恬恬走了一圈，突然灵光一现，伸手比划了一下。
“袖子太长了。”
程橙轻轻地将袖子翻上去了一些，露出了更多的手臂。
其他组员们看着两边的对比，纷纷点头：“确实，这样短一点更突出腰间的花纹，而且露肤度高一些，没那么老气。”
午间时分，纪恬恬专门约了安德鲁见面。
她向安德鲁提出了早上大家一致通过的修改意见。
“我会回去改的，很感谢你们的意见和想法。”
安德鲁认真地听着，态度谦逊。
纪恬恬接触过不少设计师。
大部分，都自认为是天才，恃宠而骄。
但安德鲁完全不同。
她开口鼓励：“你有这态度，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哈哈，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安德鲁递给纪恬恬一盒精美的马卡龙，“这是一点小礼物。”
马卡龙五彩缤纷，看起来十分诱人。
“那我就不客气啦。”
纪恬恬大.大方方地收下。
拎着回
到办公室，分给大家。
程橙和蓝海的人沟通完细节后，也过来吃点心。
一位女组员羡慕道：“组长，你的宝宝好懂事，都不会让你反胃挑食。”
她怀孕的时候，连一点甜的都吃不了。
程橙咬了一口马卡龙，仔细想了想，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怀孕初期的时候我也会对荤腥反胃。”
女组员好奇地问：“后来呢？”
程橙唇角不自觉上扬：“我老公帮我调理好了。”
所有吃食，都是顾知远亲自调整的口味。
瞬间，大家都沸腾了，大叫：“组长你又来虐狗！”
还有没有王法了！
晚上，程橙八点就准时开始了和余澍的视频会议。
她坐在数位板前，专注地在上面勾勒着草稿。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设计图的大致轮廓。
余澍在视频的另一端，看到程橙的草稿，眼中闪过惊喜：“对，我就是想要这个感觉。”
“我会尽快给你初稿，你在基础上修改，这样效率更快。”
程橙揉了揉太阳穴。
余澍应下：“好，学姐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程橙看了一眼时间，他们已经讨论了快一个小时了。
临到九点，她迅速说：“余澍，你早点休息，我差不多要睡了。”
余澍大为震撼，他没想到程橙这么早就要休息。
“学姐，你居然这么养生？”
“是啊，怀孕就是这样的，况且早睡早起身体好，熬夜会死脑细胞的。”
程橙心虚，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余澍连连点头，赞同：“怪不得学姐你这么厉害呢，看来我要向你学习。”
程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摘下耳机，听到了脚步声，匆匆说了句晚安，立刻挂断电脑的视频，还顺带关上了开会的App，主打一个毁尸灭迹。
顾知远走进卧室的时候，看到程橙正专心致志地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