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佳怡家世不错,见对方着装布料较为华贵,款式也新颖,梁诗茵落在对方的眼神都柔和不少,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僵在一旁的程玉莲。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com
道:“我叫梁诗茵,家父是大理石少卿梁永辉,妹妹家世优良,何故跟这种穷酸之人站到一起,也不怕沾染了穷酸气。”
这种刻薄嫌弃的话,钻入程玉莲耳中,宛如针尖似的,扎在她心脏上,疼得她连喘息宛如被人抽筋扒皮般疼痛难忍,捏着手绢的手,互相纠缠扣弄,掐破一点皮,溢出血丝,落在手绢上,染出几朵红梅。
身子微微颤抖,隐约能听见抽泣声,沈佳怡伸手把人拉到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在梁诗茵不解的目光下,和程玉莲惊愕的目光下,言笑道:“出生乃是天定,无法自选,但是能进宫面圣的,皆是福泽深厚的人。”
“能和姐姐妹妹相遇,更是天大的福分,定是佳怡上辈子积来的福气,圆了今生能和你们二人相见的夙愿。”
“若是有幸中选的话,咱们姐妹三人,还得相互扶持呢。”
闻言,梁诗茵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抽开自己的手,颇为嫌弃上下打量她们俩人,厌恶道:“真是晦气,看在你父亲官位是从三品的份上,还妄想拉你出“泥潭”呢,没成想,你是个没有脑子的,竟把我拖下水了,沾染这份晦气。”
“穷乡僻壤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比不得天子近臣,培养出来的姑娘有远见……”
走远后的沈佳清时刻关注角落里的沈佳怡,见她和旁边的秀女起争执,立即凑上前,恰好听见对方辱骂沈佳怡,顿时火大,阴沉着脸,压低嗓音冷声道:“这位姐姐好一张伶牙利嘴,我妹妹若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是我沈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姐姐管教。”
“姐姐若是不道歉的话,就算是豁出脸面,我也要找皇上主持公道。”
不管是骂沈佳怡,还是内涵沈家家教,她身为沈家姑娘,都不能坐视不理,自己家姑娘,只能自己斗,旁人若想凑上来压她们一头,那还要看自己答不答应了。
面对强势,摆出豁出一切架势的沈佳清,梁诗茵抿了抿唇,恶狠狠瞪了她们三人一眼,不情不愿生硬道:“抱歉。”
语毕,视她们为洪水猛兽迅速溜之大吉,其她人见状,也三三两两,小心和她们拉开一点距离,以免两方交战,被溅一身血。
看到沈佳清挺身维护自己,沈佳怡心情颇为复杂,对其屈膝:“多谢姐姐出言相助。”
程玉莲也跟着怯弱低言:“多谢沈姐姐仗义执言。”
沈佳清轻藐看着她们俩,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嫌弃道:“蠢就别出门,省得给族人蒙羞,我可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维护沈家声誉。”
点到沈家,简直就是戳中沈佳清的肺管子,家族荣誉,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言不逊,若有人,胆敢公然侮辱沈家清誉,她定要想法子,让对方溅血,扫去晦气。
语毕,沈佳清径直抬脚走到一边,不愿和她们俩多待。
接二连三的被嫌弃,程玉莲都快怀疑人生了,红着眼眶对沈佳怡怯生生致歉:“抱歉,都是我牵连了姐姐。”
“无碍。”
沈佳怡抬眸看向沈佳清所站的位置,心不在焉,轻拍两下程玉莲手背安抚道。
程玉莲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容貌确实数一数二的,宛如纯白的兔子,红润的眼眸,湿漉漉的,宛如春雨,沁人心脾。
自带我见犹怜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对她生出怜惜之意,就算身穿粗麻,也如同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沈佳怡余光扫了一眼方才拿着手绢的手,有些泛红发痒,她强忍着不敢挠,进宫之前,她精心准备的药丸,难以藏住,便扔了。
以至于现在有点难捱,不过幸好不曾沾脸,不然后果更严重。
几息之后,嬷嬷点到正三品和从三品官员之女,进殿面圣。
所以,沈佳怡,沈佳清,梁诗茵是同一批进去的,程玉莲排在后面。
八人成一队,站定后,公公一次介绍。
等到梁诗茵的时候,已经撂了四个人的牌子。
此时,耳边传来传唱公公沙哑的嗓音
:“大理石少卿梁永辉之女,梁诗茵,年十六。”
梁诗茵顺着对方尾音,毕恭毕敬跪下去,叩首:“臣女给皇上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愿皇上龙体康泰,福泽绵长,娘娘万福金安。”
端坐在上首的周柏言,眯着眼睛看跪在远处的女子,声音虽如黄鹂鸟般,却有些胆怯,不够洪亮。
而且烈日直射,他们根本就看不见秀女容貌如何,连身上穿着都只是勉强看清,幸好对方背景足够亮眼,随着周柏言点头。
传唱公公立即道:“梁诗茵,留牌子,赐香囊。”
梁诗茵喜出望外磕头:“臣女多谢皇上恩典。”
语毕,起身站定,眉宇间满是欣喜。
“通政司副使年运城之女,年凝芙,年十七。”
对方刚跪下叩首,说吉祥话的时候,上首的周柏言疲倦揉了揉眉心,而后摇头。
传唱公公:“通政司副使年运城之女年凝芙,撂牌子,赐花。”
筛掉一个,传唱公公继续道:“顺城盐运使沈正年之女,沈佳清,沈佳怡,年十六。”
点到名,沈佳怡和沈佳清姐妹俩,从容跪地叩首,异口同声道:“臣女给皇上,诸位娘娘请安,愿皇上万岁万福,娘娘福泽绵长。”
一听是顺城盐运使沈正年之女,上首的周柏言坐直了身子,沈正年今年上交的盐税,将近可抵国库一半,是个有能力的。
外面的太阳实在晃眼,周柏言对奴才吩咐道:“拿画像过来。”
“是。”
立即把姐妹俩的画像递过来,看见姐妹俩当中,其一容貌较为亮眼,立即点了沈佳怡的画像:“她。”
得到明示的传唱公公立即道:“顺城盐运使沈正年之女,沈佳怡留牌子,赐香囊,沈佳清撂牌子,赐花。”
沈佳怡/沈佳清:“谢皇上恩典。”
一旁的贵妃刘玉鑫听此,捏着手绢的指尖微缩,对周柏言笑道:“皇上,沈佳清乃是嫡出……”
话都没有说完,神色不耐的周柏言立即侧目看过来,冷声道:“朕亦是庶出,贵重在个人,福气薄厚乃是天定,而非嫡庶。”
刘玉鑫被这话噎得脸色一僵,惶恐起身跪地,其他人见状了,急忙紧跟其后,神色紧张不明所以。
唯有刘玉鑫低眉顺脸,悻悻道:“是,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周柏言面上无喜无怒,淡淡道:“无碍,都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起身落座后,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这才明了,刘玉鑫和皇上之间闹矛盾了,霎时,眸中闪烁的幸灾乐祸差点难掩,赶忙垂目遮掩一二。
不过,看戏的余光,总是若有若无落在刘玉鑫身上,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的灵魂凿穿似的,令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刘玉鑫脸色略微僵硬了一瞬,随即迅速调整好心态,继续面露温柔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样看戏的人,顿时没了兴趣。
只不过,对方看向跪在眼前的秀女的目光微冷,藏于眼底的狠劲一闪而过,无人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