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把手搭在静云手上,弯着腰从车厢里出来,站在车辕上,抬眸瞧见紫宸宫牌匾高高挂起,眼里的紧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到脸色涨红。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她接着静云的腕力,一步步踩着阶梯下来,强忍住内心的忐忑,迈开坚定的步伐,抬头挺胸往前走。
守在门外的云林子见到来人,上前走两步迎接:“奴才给沈婕妤请安,皇上就在殿内,婕妤里面请。”
“有劳云公公。”
沈佳怡有礼微微颔首笑应,金祥子立即递上赏银:“多谢公公提点。”
“谢婕妤赏。”
这份赏银落在手中,云林子嘴角上的笑意真诚不少,退到一侧,推开门。
沈佳怡抬步进去,越过屏风,看见坐在上首的周柏言,身穿淡紫色衣袍,扣子一丝不苟地全都扣上,头发用玉冠束好。
眼神锋利,面无表情,光是往那一坐,都能感受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帝王压迫感,他手中拿着一本兵法在看,听见脚步声后,抬眸看过来。
俩人四目相对,沈佳宜微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垂眸,低眉顺脸,双膝着地,双手合十紧贴额前叩首:“婢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岁万福。”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看着姿态谦卑虔诚恭敬跪在自己脚边的沈佳宜,他依稀记得,今日勇于算计的她,如同战场上,手握利刃收割敌人项上人头的女战士一般,勇敢无畏,但此时却甘愿低下自己的头颅,对自己行礼。
周柏言愉悦轻笑,对泉青叶吩咐道:“带下去。”
“是。”
泉青叶对沈佳怡摆出请的手势:“沈婕妤这边请。”
“婢妾告退。”
接着静云腕力,沈佳怡从地上起身,跟在泉青叶身后走去。
到隔间,里面有一池暖水泉,上面撒了些鲜艳的花瓣,几个嬷嬷凑上前,举止恭敬为她脱衣,检查身子,和衣物是否附带了什么脏东西,亦或者利器。
检查完毕后,沈佳怡抬脚入池,坐躺着,因为羞涩,双眼紧闭,任由嬷嬷们搓洗。
屋内焚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等洗漱完后,嬷嬷再搀扶沈佳宜起身,帮忙擦拭干净,换上内务府新送过来的衣袍,嫩绿色战国袍,上面绣有绿色梅花,衣料是名贵的丝绸所制。
不知是否用香熏过,还是放在池水边,染上的,衣料上隐隐有股淡淡的梅花香。
经过嬷嬷的巧手,沈佳怡简单挽了个发,嘴唇抹上艳红色胭脂,脸上扑上一层极为清淡的面粉添白。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被领出去。
刚来的时候,踏着余晖,等洗漱完,外面已经烛火通明,天上撒满星星,照亮脚下的路。
等奴才们散去,沈佳怡再次跪在周柏言脚边,后者俯身,用手挑起她的下巴,沈佳怡被迫和他对视,她的眼眸有些胆怯缩瑟,想避,却不敢。
沈佳怡怯怯喊道:“皇上~”
声音软糯如同猫挠,勾得人心尖痒痒。
周柏言目光灼灼,紧盯着她,对方的瞳孔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只见沈佳宜身着一袭嫩绿色的战国袍,袍身轻盈,仿佛春日里最鲜嫩的叶片裁剪而成,轻轻摇曳间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生机。
发髻简单挽起,不加过多雕饰,自然垂落的几缕青丝,为她添了几分不加雕琢的柔美。
唇上轻点嫣红胭脂,色泽温润,恰似晨曦中初绽的花瓣,与她面上的清新相得益彰,整个人便如同一朵悄然探身于葱郁绿叶间的娇花,既含蓄又不失娇艳,引人侧目。
他用手指轻蹭沈佳宜的脸颊:“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朕就知道你是冬日里的梅花,孤傲,不畏严寒,不为世俗折腰。”
“果然,朕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妇。”
闻言,沈佳怡轻扯嘴角,浅笑,抬手抚上周柏言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嫣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唇齿轻启,温声道:“不过是取悦皇上的手段罢了,皇上可喜欢?”
既然皇上喜欢这种疯劲,那顺他又何妨?
皇帝当久了,是听不得任何一丝质疑,所有人只能顺从,再顺从。
此话一出
,周柏言顿时愣住,眸中的兴趣渐浓,忽而哈哈大笑,声音震动胸腔,他一个巧劲,把跪在地上的沈佳宜拉起来,拦腰抱起,摔在床上,俯身欺上。
双手撑在沈佳宜身体两侧,俩人鼻尖相碰,周柏言暖媚道:“朕果然没有看错,爱妃你真是个妙人。”
他看向沈佳怡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块璞玉,正准备下手精雕细琢,把对方雕成自己喜欢的“作品”。
事到紧要关头,沈佳怡虽然心中胆怯,但面上不显,直接双手揽住周柏言脖颈,仰头吻上去:“只要皇上喜欢,婢妾可以是梅花,可以是菊花,可以是世界千万种花。”
明明羞得满脸通红,但还在嘴硬。
周柏言用实力证明自己的欢喜,两颈相交,呼吸加重低喘,良久,一股炽热在体内奔腾冲刺足有十息才结束。
一场交战下来,沈佳怡身心俱疲,但她能感受到周柏言越战越勇,不得不提起精神,小心应对,到后面,谁也不服谁,战到后半夜,才告捷。
此时门外的敬事房总管,总算是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腹中,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皇上战力十足,但他却胆小如鼠,因为有时间规定啊。
皇上超时没事,但他们若不小心点,脑袋都得搬家,嗓子都快喊哑了,仍旧无人在意。
泉青叶对他颇为同情拍了拍肩膀,软语警告:“好好记录,皇上从未有不守规矩之时。”
敬事房要是敢记录皇上失仪之事,那必定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皇上随便一个皱眉,敬事房都能全员换人。
敬事房总管谄媚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知道吃的是谁锅里的饭,哪敢砸锅?
又不是不想过日子了。
于是乎,守了大半宿的敬事房人员,就这样在册子上添上寥寥几笔,僭越的话,从未习得,又怎会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