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防止审卷作弊,学生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想说给殿下听听。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
她来的路上就在想了,太子是怎么操纵春闱榜单变成太子榜的,无非是买通批卷子的考官,让他们通过字迹或是暗号,或是别的小细节认出这是自己人。
既然这样,那不如找礼部跟翰林院的小官小吏把所有卷子,用相同的楷体重新誊抄一份,再糊上姓名跟籍贯。
就是亲爹来了,也不一定知道哪份字迹是他儿子的,除非他特别熟悉对方的文风。
褚休,“批阅考卷的考官甚至依旧是这二十人,由他们重新批这份考卷,这才更有说服力。”
至于考官记住考生的卷子内容,那也太难了。
几千个举子的文章,除非特别出众,惊艳到让人一眼难忘,其他的基本看完就不记得了。
想要依靠记忆在相同字迹的考卷里再挑出那相同的两百三十一人,简直比登天还能。
武秀手指点着椅子扶手,抬眸望向褚休,“那就依你所言,若你此法有用并且依旧是会元,本宫赏你黄金五十两,算你献计有功。”
褚休立马拱手道谢,眼睛都亮了,克制住回头看于念的冲动,“谢殿下!”
要是得了黄金,她就给念念买京城里最好看的新衣服!
审案结束,雨还在下。
大雨转成小雨,雨雾拂在脸上总算有了春的柔和。
举子们心事重重,又重新回到考后的心态。
上榜的人,担心重审一遍后落榜,而没上榜的人,则想着自己能不能榜上有名。
所有人都湿透了衣服,加上一天没吃饭,如今散场只想回去先歇息。
他们见着褚休,有欢喜感激拱手道别的,也有翻白眼吐口水的。
付见山伸手拍在褚休肩上,“褚休,我认下你当兄弟了,日后不管大家如何,今日之事我都不会忘。”
他朝褚休拱手作揖,“十日后,放榜再见。”
褚休还礼。
李礼站在衙门口,朝褚休轻敲铜锣,“褚兄,你媳妇在外头马车边上等你。我还有事,改日登门还你铜锣灯笼。”
他得去打听打听京中如今各处的情况。
褚休应,“行。”
褚休朝外走。
于念就站在马车边等她,见她抬脚过来,毫不犹豫的提起衣裙踩着地上的积水,大步朝她跑过来,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
“秀秀。”
褚休笑着环住自家媳妇,心落回肚子里,柔声说,“我在呢。”
于念抱完就从褚休怀里退出来,含着泪退后两步看她。
褚休也低头看自己,张开双臂,“就淋湿了点没别的,不过我依旧那么好看!”
于念,“……”
于念被她逗笑,左右找:
‘小景呢?’
褚休嘶了声,抬手拍脑门,“完了,光想着媳妇,把他落在衙门里头了。”
两人正要进去找裴景,裴景就出来了。
只是他走路低头看手腕,脸色瞧着也有些古怪。
不对劲。
“怎么了小景?”褚休看他,“你脸色怎么又红又白的。”
她虚攥拳头,轻轻碰裴景肩头,“我堂上说得话都是假的,你可不能同我当真,不然我要伤心了。”
裴景又不是傻子,“我自然了解你,……我是说我们同窗多年,我自然了解你的为人。”
褚休,“?”
裴景看看于念,主要是余光看于念,人对着褚休说话,“我刚才出来前,把茶盏递还给春风公公,头晕没站住,差点摔倒,长公主伸手扶了我一把。”
“呦~”褚休拦着于念的肩膀,挑眉笑的古怪,发出桀桀桀的小人笑声,跟刚才在堂上的褚休简直不像一个人。
于念捏她腰侧软肉。
褚休侧腰伸手握住那小钳子,非要把话说完,细着音调,“那咱家提前恭喜裴驸马啦~”
“……”裴景深呼吸,谁知头晕淋雨加失血太多,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褚休,“?!!!”
褚休吓得不轻,跟张叔一起连忙把裴景抬上马车直奔医馆。
于念猛地想起什么,也懂了裴景刚才话里的意思,双手拉住褚休的手臂:
‘小景不能去医馆!’
武秀长公主刚才伸手扶裴景的时候,肯定握住她的手腕了,所以小景才觉得不对劲。
褚休低声说,“没事的念念,等小景醒了让他自己付药钱,他不会讹咱们的。”
于念,“……”
于念咬住下唇,眼睛直直望着褚休,到底是说出那句话:
‘小景是姑娘,不能去医馆。’
褚休,“?”
褚休,“!”
褚休抽气,捂住胸口,盯着躺在马车里的裴景,险些跟着晕厥过去。
她以为裴景是山伯来着,感情也是英台啊。
张叔看不懂于念比划什么,急的不行,方向直奔医馆。
褚休连忙叫停,“不去了不去了,先抬回家看看。”
张叔,“?”
褚休一本正经,“我会医术,肯定能治好他!今日事多小景出尽了风头,去了医馆不见得是好事。”
张叔觉得褚休说得有理!
感慨着,“不愧是会元,想的就是周到齐全。”
于念抿唇捏手指,心道今日出尽风头让所有人都记住的,不是她褚秀秀吗。
于念好奇的问:
‘你还会医术啊?’
那怎么之前不给她治治。
褚休怕张叔听见,贴着于念的耳朵说,“略通医术,但主治家禽,简称兽医。”
于念掐褚休。
褚休嗷嗷叫,险些吵醒昏睡的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