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笑,“武秀动作快,不然今日摆宴办席的该是我们家才对。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
他又纵容的嗔了一句,“筱筱就是太有主意了,这丫头越大越难管。”
这话忠义侯不能跟着附和。
他嘴里跟魏国公说着“女孩家有主意才好”,眼睛则寻着银红衣摆消失的方向又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哪怕不回头他也知道武秀在看自己。
褚休的娘子于念,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小念儿。
忠义侯将魏国公送到席位上,自己借口小解离开,走到旁处抬手将随从叫过来,沉声道:
“你亲自带人去清河县祝家村走一趟,仔细审一审于老大跟李氏夫妇,问清楚他们女儿于念到底是怎么来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物件饰品。”
忠义侯垂眼,“问完之后,要是有什么不妥,就做成意外。”
随从,“是。”
忠义侯站在原地,周围张灯结彩梁柱缠红,宾客间寒暄笑闹,丫鬟太监捧着果盘碟子在偌大的庭院里有条不紊的走动,放眼望去都是喜庆热闹的红,可他心底冰凉一片,后背的汗更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心情跟今日大婚的主人截然相反。
武秀双手背在身后,目送忠义侯离开。
蛇要是藏在深处蛰伏,这时候就要打草惊他,他会自己乱窜着冒出来。
武秀收回目光,见褚休跟裴景已经入席落座,自己也接过春雨递来的酒盏,朝主桌走。
主桌上坐着皇亲国戚,除了宫里的皇上皇后,其他的皇叔皇伯跟侄子基本都来了。
路过康王身边,康王双手搭在轮椅上,抬眼望她,轻声问,“当真极像?”
他不好无缘无故去看人家褚休的媳妇,也不能去女眷那边看,免得吓到对方。
武秀点头,“极像。”
康王垂下眼,只得耐心等着,等饭后问问王妃,让王妃跟他形容。
见武秀金红色的袖筒擦着椅背就要离开,康王伸手握紧轮椅把手,没回头没抬眼,只轻声说,“要真是小念儿,那事就算了吧,别查了。”
孩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之前必然吃了很多苦,要是父亲是个显赫的侯爷,加上父皇对柳家的愧疚,小念儿后半生定会尊贵无比此生无虞。
他那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他都习惯了目前坐在轮椅上的生活,就算查出来真相他也不能再站起来,说不定还会牵连上小念儿。
何必呢,不如维持原状。
只要忠义侯好好待小念儿,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也只是怀疑罢了,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忠义侯曾经想借刀杀他。
康王对小念儿的感情并不深,小时候也只抱过她几回,但她母亲柳氏却跟他和武秀关系极好,虽差着辈分,可年级相差不大,处的却像血亲。
她去世前都挂念着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康王怎么能让她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呢。
武秀垂眼看他,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拍,“他已经对褚休下过死手。”
褚休还活着只能说明是褚休聪慧过人躲过一劫,而不是忠义侯心慈手软临时收手。
一旦得知于念是小念儿,以忠义侯的性格为防止金片外漏,定会想办法拉拢或是除掉褚休于念。
他怎么可能抱着一个藏着隐患女儿当成宝贝宠着。
康王什么都好,唯独心肠太软。
武秀收回手,以康王的性子,就是腿脚健全,也不适合那个位置。
更别提无能无德又心狠手辣的庆王。
庆王刚要跟姑姑举杯“冰释前嫌”,就见姑姑从他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庆王悻悻的放下酒盏,心里更是恼恨。
瑞王冲他得瑟的挑眉,“就说姑姑不喜欢你你还不信。”
说着他抬手准备跟姑姑碰杯,“姑——”
武秀同样没理会。
庆王笑起来,端起手里酒盏碰向瑞王举起来的酒杯,“巧了,姑姑也不喜欢你。”
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当今皇后所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下面那群小的才是贵妃跟其他妃嫔的孩子,所以太子只会在他们里面挑。
大哥腿瘸不行,瑞王蠢笨,庆王数来数去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只要他姑姑别对那个位子有想法,皇位必然是他的。
瑞王才不跟庆王碰杯,他转身跟康王喝酒。
武秀并非寻常新娘,这会儿自然不会坐在新房里顶着盖头等驸马过来挑开,她是武秀长公主不是一心只期待婚嫁的人,这样的场合是最适合她走动结交的场合。
眼见着她端着酒盏要到面前,魏国公已经提前站起来,端好酒杯准备敬她,“欸?”
他都站起来了,其他人自然跟着一起。
魏国公左手盖住盏口,摇头道:“华丫头,今儿个说破天,不见着新郎我不喝这酒。”
他以长辈自居,朝武秀挤眼睛,“这样的场合,哪能你自己走动。”
驸马回头是* 要接礼部的差事,这样的场合最适合让他出来见见人结交一下认认脸。
武秀知道,笑着说,“您别急,她就在后面。”
裴景换衣服去了,先前的衣服被酒水弄湿,只得换上另一套。
这套就不是全红了,而是跟长公主身上金红的颜色相搭配,是条银袍红边的吉服,这套穿着更爽快利落,贴着腰线束出腰肢,更显长身玉立雌雄难辨。
她乌发如墨用玉冠束着,光是站在那儿笑笑不说话都养眼,用褚休刚才的话说:
“简直人模人样!”
裴景腹诽,什么叫简直人模人样,秀秀嘴里吐不出好听的话。
等她往长公主身边一站,旁人瞬间恭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