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褚休时,总觉得褚状元身上穿着的枣红色衣袍,颜色是越看越不对劲。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未来驸马跟状元娘子走的是不是太近了?
状元你别光顾着往前走,你倒是扭头朝后面看看啊!
这要是闹出事情来,长公主那边可怎么交代。
礼部官吏操着两家的心,端出体面的笑,到了马车跟前,赶紧请裴景先上车,低声提醒暗示,“长公主身边的春风,这次随您回乡。”
春风就站在马车边,恭敬的跟裴景福礼。
裴景点头,这个她知道。
她情况复杂,怕这次回去裴家那边有什么变故跟意外,长公主索性让春风跟着。就算有事情,春风代表着长公主府,裴家也不敢如何。
裴景狐疑的看了眼礼部官吏,提着衣摆上了马车。
褚休则握着于念的手腕,先扶她上去,自己再上去。
礼部安排的马车比裴家的马车还要宽敞,于念好奇的看了一圈才缓缓坐下,伸手试探性的在长条坐凳下面摸索。
底下是柜子,里头放着小解用的尿壶,柜门里头放着吸味的香囊,门一关马车里什么气味都没有。
坐凳对面一左一右是两个矮柜,一个里面放着水壶茶盏,一个里面放着巾子跟毛毯。
于念头回见到这样的马车,只觉得像个小屋子,除了不能躺平了睡觉,别的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等褚休坐下,于念就侧身朝她,把刚才跟裴景说的事情比划给褚休看。
她光动手不动嘴,褚休手搭在于念腿面上,好奇的盯着于念的唇瓣看。
于念疑惑望她,“?”
褚休往前亲了她一口,笑着退开,“它又不说话,闲着也是闲着。”
“……”于念抿唇,抬手拍褚休大腿。
褚休握住她的手,“路大夫说你要多说话才行,这样才能越说越顺畅。”
于念知道,她就是习惯了抬手比划。
马车徐徐前行,兵部派遣的侍卫开道,手里依旧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
因她跟裴景同乡,随行侍卫共三百五十人左右,显得浩浩荡荡的。
一行人出了京城朝外走。
眼见着出了城门,裴景忍不住撩开帘子朝外看,手指握紧车帘,嘴唇抿紧。
长公主说要来送她的。
总不会是站在远处目送她的马车离开吧?
裴景期待了好几天的心慢慢往下坠,低头整理袖筒,垂眼掩藏眼底的那点失落。
春风跟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眼睛随着裴景的手臂移动,看他撩开车帘,看他放下车帘。
春风故意问,“驸马在看什么?”
裴景声音平静如常,“外面的热闹声越来越小,我看看是不是已经出京了。”
“应当是才出城门,”春风撩起帘子朝外看,随意闲聊,“驸马是不是来京城的次数不多?”
裴景来过几次京城,但的确算不上多。
春风慢悠悠开口,“那驸马应该不知道,京中人送别的时候,很少在城里送别。”
裴景愣怔着抬眼看他。
春风,“城外十里地,有个长亭,专用来送行话别。” :
裴景胸口心脏怦怦跳动,目光顺着春风撩开的车帘朝外看,手指无意识握在一起,呼吸发紧。
春风就知道,笑着道:“殿下说她在那儿等驸马。”
裴景脸瞬间热起来。
裴景试图挣扎掩饰,“车里,闷热。”
春风,“是是是,驸马说得对,热的脸都红了。”
裴景,“……”早知道不说话了。
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动,裴景想抬手用袖筒遮住自己的脸,又觉得这样越发显眼,最后索性木着张红脸,任由春风憋笑。
怎么跟他主子一样。
裴景越过春风好像看见了忍笑的长公主,这下连耳朵都跟着红了。
“停——”
礼部官吏骑马走在前头,瞧见远处的车马,抬手喊停。
他翻身下马,先跟褚休说,“状元,前方是长公主的马车。”
毕竟裴景现在只是准驸马,还没成婚,按规矩礼制此行依旧是以褚休为先。
褚休撩开车帘朝外看,又探头朝后喊,“小景。”
裴景脸上热意散的七七八八,跟褚休一前一后下马车。
长公主虽说是来送别驸马的,可她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加上今日不是晚上醉酒,褚休按着规矩是要下来参拜的。
于念是她媳妇,作为家眷,就算不上前拜见,也要下车见礼。
褚休扶着于念缓慢下马车,握住她的手指,昂脸温声说,“念念别怕,低头垂眼就行。”
于念没见过身份这么高的人,加上凉亭周围全是腰间跨刀的御林军,于念抿紧唇,双手握住褚休的手腕站在她身侧偏后的位置,警惕又戒备的垂着眼。
褚休领着于念上前,她跟裴景进凉亭,于念远远留在凉亭外面。
武秀双手习惯性搭在腰后,抬眼朝前看,目光落在裴景跟褚休身上,余光短暂扫过褚休身后。
状元她知道,状元后头站着的应该是状元的娘子。
短暂一瞥,正好瞧见对方微微屈膝同她低头福了个不算标准的礼。
武秀忽地顿住,双手手指无意识收拢攥紧,目光朝前望,呼吸都忘了。
对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纤细又曼妙的身姿,穿着松绿色的轻纱衣裙,清新又贵气。
她往那儿一站,因距离太远又低着头,容貌瞧不清,身影也显得模糊。
只是猛地抬眼一瞧,对方的身形气质像极了一位故人。
“见过长公主殿下。”
褚休跟裴景到了凉亭里,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