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提着衣裙弯腰,眉眼弯弯,冲着小狗,“嘬嘬嘬~”
见小狗不应,于念想了想,连忙折返回小院,拿了半个温热馒头出来,站在巷子口找狗。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于念,“欸?”
刚才还溜着墙边奶声奶气叫着的小黄狗,一眨眼不见了。
于念握着馒头茫然环顾左右。 。
于念站在巷子口,不看正脸光看背影,都像极了她母亲柳氏。
忠义侯站在自家府邸后门口,眸光晃动,想喊念儿又忍住了,怕惊吓了她,只攥紧袖筒里的手指,柔声询问,“姑娘可是在找它?”
于念恍惚扭头,就瞧见一个衣着光鲜面相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他身边还跟着个妈妈,妈妈怀里抱着小黄狗。
那妈妈于念认识,是温大娘子身边的人,曾经来小院里给她们送过枇杷樱桃。
见着眼熟的人,于念才没那么害怕,眼神顺着妈妈看向那男人。
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熟悉。
见他问自己话,于念捏着馒头下意识慢慢点头。
忠义侯笑着说,“刚才见它可怜就让妈妈把它抱过来,既然姑娘想养,那就还给姑娘吧。”
妈妈摸着小黄狗的脑袋,朝于念走过去,笑着说,“娘子别怕,它胆小的紧,不敢咬人。”
于念看出来了,小黄狗在妈妈怀里抖的厉害,后腿一直哆嗦,别说咬人了,连嘴都不敢张。
于念抿唇,试着伸手,轻轻摸小黄狗脑袋。
小黄狗缩的更紧了,恨不得变成刺猬团起来。
妈妈,“估计是谁家小狗太多了,不想养又送不出去,就丢了。”
于念皱眉,揪下馒头一角,放在掌心里送到小狗嘴边。
小狗饿的汪汪叫,但是馒头送到嘴边又不敢吃。
像极了当初刚嫁给秀秀的她。
于念怜惜的看着小狗。
她看小狗的时候,忠义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于念,眼睛一眨不眨,脸上平静不显,但心底早已惊涛骇浪。
随从飞鸽传书从祝家村那边传来消息,说于念是于老大两口子在省城捡到的,根本就不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说小于念当时身上衣服也挺华贵,虽脏了但都是好料子,被他们给典当了。小于念不止有华贵衣物,脖子上还有条水滴金片吊坠,只是当时两口子手里刚当了衣服还留有余钱,就把东西留下来。
直到前不久日子过不下去,于老大才去省城将金片当了绝当。
当铺那边关于金片的事情还在查,只知道有人将东西买走了,至于是谁当铺那边还没松口。
相信只要用点手段,过些日子就能撬出来买主的信息。
忠义侯单手端在身前的手指攥的死紧,望着眼前的于念,无比希望那金片被寻常人买去了,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当个好父亲,弥补一下曾经的遗憾跟愧疚。
见于念跟妈妈挨得近,忠义侯垂下眼松了口气。
不枉他等了数日,总算等到了于念单独出门的机会。怕于念防备心重,他还特意从温大娘子身边借来了她的妈妈。
当初温大娘子让妈妈去送的樱桃枇杷,虽没能把裴景网罗成他的女婿,但是今日妈妈在于念眼前好歹派上了用场。
他往前走几步,没靠得很近,温声说,“是小休的娘子吗,我听他提起过你。我就住这儿,之前马车送过小休回去,还让仆从敲过你家家门呢。”
于念垂眼,长睫煽动,慢慢蜷缩着指尖收回手,抬眸看向对方。
忠义侯,“怎么就你自己,你母亲呢?”
于念歪头疑惑,“?”
忠义侯一愣,神色诧异,试探着说,“那日开门的妇人不是你娘亲吗?”
于念摇头。
她眨巴眼睛,想了想,忽然抬起手朝对方比划:
‘不是,我没有生母,那是张婶。’
这下轮到忠义侯愣住了,“?”
他没学过手语,一点儿都看不懂。
他看向妈妈,妈妈也是满脸茫然。
好像是听说褚休的媳妇不会说话,来京城也是来治哑病的,当初褚休推了太子门客安先生在迎宾楼宴客的理由就是陪媳妇看病。
忠义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跟于念“语言不通”,一下子满肚试探跟问题都堵在喉咙里。
上次长公主大婚时,他光顾着惊恐了满心满眼都是金片的事情,加上离得远,真没注意到侧身对着他的于念是在跟褚休说话,还是在跟褚休“比划”。
忠义侯嘴巴张张合合,还是不死心,“你认识我吗?”
于念歪头看对方,缓缓摇头。
她眼里的疑惑不像是假的,抿唇茫然望他,丝毫不知道他身份,更别提认识他。忠义侯沉浸官场多年,这点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于念是真不认识他。
他心里疑惑,长公主见过于念多次,昨日晚上还在裴家小院吃了饭,怎么会没告诉于念她的真实身世?
就算长公主没说,褚休也没说吗?
褚休难道没告诉于念让于念防着他,或是别的?
可于念眼神干干净净,连眼底的懵懂都映的清清楚楚,她就是不认识自己。
忠义侯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就有仆从快步过来,低声说,“侯爷,陛下召您进宫。”
忠义侯皱眉,“何事?”
仆从,“不知,但很急。”
忠义侯咬紧后槽牙,脸颊绷紧,看看于念又看看仆从,只得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今日有事,下次请姑娘跟小休来府里做客,我家娘子好客热情又喜欢小姑娘,见到你定然欢喜。”
于念抿唇不应,双手端着身前,袖筒里藏着被她紧张到捏成一团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