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在意,庆王不能。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没了听政资格就意味着不能参政,堂堂皇子连参政都不准,哪个大臣会拥护他,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别的?
忠义侯抬手捏眉心。
过了快半个时辰,天色都要亮了,庆王总算姗姗来迟。
他趿拉着鞋,抖着身上外衫往书案后面的椅子里一坐,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前看,“忠义侯怎么有功夫来我府上了?”
忠义侯起身行礼,庆王不开口他也不好再坐下,“有要事跟殿下说。”
庆王打了个哈欠,伸手指自己空荡荡的书案,“要事?本王现在闲散王爷一个,能有什么要事?”
下马威给的这么明显,忠义侯就是个傻子也能回过味来。
“京兆尹府那边关于流寇的事情快要有答案了,”忠义侯双手搭在身前,抬眼看庆王,“殿下觉得这是要事吗?”
听他提起这个庆王就恼火,一把拍在桌面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忠义侯:
“萧锦衣你什么意思?让我派死侍装作流寇劫杀褚休裴景分明是你让我做的,如今人没杀成不说,我赔了那么些人进去,你现在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怎么着,人是我出的,损失是我担的,如今罪名也要我来背?感情我忙前忙后忙出了一身罪,你在后头动动嘴皮子清清白白什么责任都没有呗?”
庆王笑了,“既然这样,那咱们进宫去我父皇面前分说一二,左右我已经被捋了所有差事,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这个皇子了,但我就要看看你萧锦衣还能不能继续当你的忠义侯!”
他是亲生的他怕什么?他只是被人鼓动想杀两个讨厌的人罢了,他父皇就是再生气还能为了褚休裴景杀了他不成?
但萧锦衣可就不一定了。
他想杀的是武秀的驸马,武秀本来就看不惯萧锦衣,必然借题发挥弄死他!
庆王抖着外衫又坐回椅子里,抬眼看忠义侯,讥讽一笑,“该害怕的不是我,是你。”
忠义侯目光平静,任由庆王奚落加威胁,脸皮都没有半分变化。
庆王?就他这副德行,没了自己,他跟街上的痞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因为姜姓成了最尊贵的姓氏,他才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所谓的皇子,单独拎出来看,他身上哪有半分皇家气势。
别说比不过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康王,他就连少年赤胆勇猛直率的瑞王都不如。
果真是夹在中间被惯坏了,只记得自己的身份,丝毫没长半分本事。
让人劫杀褚休裴景失败了情有可原,但上上次好好的一个春闱差事都能被他急功近利办砸了,还能指望他干点什么呢?
忠义侯看庆王,心里嫌弃的根本瞧不上他,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皇子最好把控利用。
忠义侯垂眼,“我没说不管这事,流寇的事情最多查到陈三刀也就结束了,将他推出去顶罪,半点都不会牵连到殿下您。至于损失的心血人手,只要有金银,什么样的死侍养不出来。”
“如今年已过半,年底想要晋升内调的官员都会暗中孝敬,到时候银钱全调到您这边,留殿下弥补亏空。”
庆王听到这里,才慢慢松开搭在椅子上的手,调整坐姿,扭头朝旁边呵斥:
“瞎眼的狗东西,萧叔来了都不知道上杯热茶,府里养你们有何用!”
他看忠义侯,脸上总算露出笑,“萧叔有事坐下说,来了府上莫要跟我客气,当成自己家就是。”
罪名找人顶了,庆王火气下去不少。
陈三刀就是上次劫杀褚休时拿刀领头的人,早些年因犯了军规被逐出军营,一直养在忠义侯的别苑里当家丁。如今用他封口,这事就跟断了的线一样,没头了。
朝上那么多的事情,不可能追着这件事没完没了的查下去。
尤其是官员的孝敬,这是一大笔油水,忠义侯肯把这好处让给他,这才是庆王消气的主要原因。
庆王问,“萧叔起早过来,只是因为这事?”
忠义侯掸着衣袍坐下,缓声道:“自然不是。这些小事我来处理就行,当务之急是殿下该去皇上皇后面前哭诉示弱,争取早起回归朝堂听政,不然时间久了,殿下可就真没机会了。”
只要庆王态度诚恳,这个赎过的机会皇上还是愿意给他的。
庆王点头,“这个不难,我正打算这么做呢。”
忠义侯沉默没附和,“……”
他要是真有这个打算,不可能天天睡到自然醒。干着急耍脾气庆王行,让他真办点事情他却没头绪。
庆王讪讪笑,示意下人赶紧把茶端给忠义侯,“顶尖的雨前龙井,听闻您爱喝绿茶,应当合您口味。”
忠义侯端过茶盏没喝,说起此行真正的目的:
“您虽能回朝堂但手里的权力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不回来,礼部如今是长公主殿下管着,随后可能要因为女子学堂的事情交给驸马裴景,要是驸马差事办的好,礼部怕是要落到他手上。”
庆王总算愿意动脑子琢磨了,“不止礼部的事情,要是这女子学堂真办成了,父皇再准女子科考入朝堂为官,可就大事不妙了。”
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女人进了朝堂当官,那就说明武秀拥有实权不再是特例。
当所有人都习惯女人普遍当官,那自然不会觉得女人当皇上怎么了。
女子入学这分明是武秀谋皇位的计谋。
庆王咬牙,“他敢开学堂,也得有女子敢入才行。”
他看向忠义侯,“听闻您那夫人的女儿温筱筱一开始就放话说要去女子学堂念书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