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止看着大皇子的脸色,再看大皇子身前的那盘杏仁,一眼就明白了大皇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本文搜:零点看书 免费阅读
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乌止越过人群,在瑾妃的哭喊之中,从背后抱住了大皇子。
众人见到她这样皆是一惊,皇后声音颤抖,“乌才人,你要干什么!”
乌止恍若未闻,大拇指抵住大皇子肚脐眼上两寸,还是向上冲击。
“我的皇儿,你快放……开……”瑾妃话音未落,就见到一颗暗黄色的东西从大皇子口中喷出。
而大皇子就像是干涸的鱼终于回到了池塘一样,开始大口地呼吸。
面上的青紫随着呼吸很快褪去。
慕容奕紧张上前,“怀景,你怎么样?”
慕容怀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对着慕容奕道,“回父皇……儿臣没事。”
态度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慕容奕并未觉得异常。
闻言才放下心来,随后又看向乌止,这才发现她额上布满汗珠,亮晶晶的。
“乌才人,你怎么样?”
乌止只是为了救人,现在才发现被众人围观着,顿时如芒在背,缩了缩脖子,“回皇上,嫔妾没事。”
慕容奕点点头,眸光阴沉沉地扫向地上的杏仁,眼神逐一扫过在场众人。
很显然,皇帝认为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太医很快被带过来。
给大皇子把了脉,又看了看喉咙,心有余悸回禀道,“回皇上,大皇子只是喉管进了异物,凶险异常,还好及时排出,已无大碍。”
瑾妃长长松了一口气,后怕的眼泪哗啦啦落下。
太医也听说了乌止救人的事情,转身看向乌才人,“乌才人,臣斗胆请教才人是用什么办法将异物排除,臣行医多年,实在没见过此种办法竟有如此奇效。”
乌止:“……”
大哥,有什么话不能私聊?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更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乌止觉得刺挠极了。
她求救地看向慕容奕,慕容奕对她点了点头,“乌才人救护大皇子有功,深得朕心,赏黄金百两,从今日起,享六品宫妃食禄!”
后宫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乌止一愣,这是要给她加薪了?
她立刻跪下谢恩。
瑾妃也走过来,她刚刚又多担忧大皇子,现在就有多感谢乌止。
“乌妹妹,多谢你救了大皇子。”瑾妃握住乌止的手,满脸感激。
“瑾妃娘娘言重了,嫔妾只庆幸自己能帮得上忙。”乌止福了福身,随后看向太医,“我幼时也曾如此被卡过喉咙,祖母便是这样救了我,只要……”
乌止简单说了一下操作。
听得太医瞪大了眼睛,直说“神技神技。”
中秋家宴就在大皇子险些出事当中结束。
慕容奕今日要去皇后宫中,家宴结束后就和皇后一起离开了。
对于大皇子被卡喉咙这件事最后也没个定性。
回到辉香阁的路上,香痕敏锐地发现乌止的情绪不太高。
“才人,在想什么?”香痕扶着乌止的手,语调轻柔地问道。
乌止浅浅一笑,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香痕,陪我去桃林坐坐吧。”
刚刚回答太医的话,乌止并非胡诌,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奶奶。
乌止从小是跟奶奶在一个镇子上长大的,奶奶是个中医,所以她认识不少药材。
奶奶家隔壁,是个木匠铺子,那个叔叔很喜欢逗弄乌止。
乌止的雕刻手艺就是跟着这个叔叔学的。
她有些想奶奶,想记忆中的那个安静的小镇。
从镇头吃到镇尾,人人叫她小阿止,她活得开心又快乐,不用担心哪天小命就没了。
也不用担心要被谁陷害,受伤。
“才人是想家了么?”香痕看着乌止,那张绝美动人的脸上很少露出这种怅然若失的神情。
“是啊。”乌止声音轻轻的,飘散在洒满月光的空气中。
香痕陪着乌止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夜深落了一层露水两人才回去。
第二日,李中来给乌止送赏了。
香痕进了内殿叫乌止起床,却发现乌止粉颊泛着不一样的潮红,呼吸滚烫。
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香痕立马出去回禀了,“李中监,我们才人好像病了。”
“啊?”李中错愕,昨日英姿飒爽救下大皇子的乌才人怎么就病了,“怎么回事,小顺子,快去叫太医来。”
李中原本欢欢喜喜来送赏赐,这下遇到这种情况,他总不能直接把东西撂着儿回去。
跺了跺脚,他干脆就在辉香阁等着看看是怎么回事,也好回去回禀给皇上。
太医来的还是昨日那位太医。
一摸脉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问香痕,“昨日才人可是受了凉?”
香痕道:“昨日才人情绪不高,便在桃林坐了一会儿,可能就是那时候着的凉。”
太医捋捋胡子,“那怪不得了,才人是风寒入体,再加上心中郁结导致气血不畅,两厢碰到了一块,便发作了起来。”
李中一听,不对味了,怎么就心中郁结了,他看香痕,“乌才人怎么回事,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这皇上来了那么多次,还不开心呢?
“才人应当是昨日想到了家中的亲人,才觉得难过,奴婢伺候才人那么久,都没见过才人那样难过,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
香痕垂着头,“自那日搜宫以来,才人回来虽然没说什么,但总是不开心,直到前些日子皇上来了才好一些。”
李中回去就将这些话转禀给了慕容奕。
慕容奕惊讶,“病了?”
“奴才走的时候,看才人还没醒来,帕子换了一个又一个,估摸着烧得很严重。”李中如实道。
慕容奕想到每次见到乌止时,乌止都是笑意盈盈的。
旁人会借着见到他的时候暗戳戳的告状,唯有她什么都不提。
原来她不是不提,而是自己憋着呢。
慕容奕想起乌止说她也有小脾气,这哪是有点小脾气,这脾气可大着呢,都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当然也不全是憋的,还有想家了。
是啊,一个小姑娘在宫中无依无靠,家人远在千里。
慕容奕好像又明白了,为什么乌止会天天念着自己。
因为他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依靠了。
一想到这个唯一,慕容奕心软了半截,“摆驾,朕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