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说着不敢,但林若梨脸上担忧之色并未消失,“可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
“孤的身体,孤最清楚。好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莫要再说了。”
看着楚淮序面上的不耐,林若梨不敢在说话,可却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从她记事起,身边的人就都跟她说,她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可从那时到现在,太子对她的态度却一直都是淡淡的,从不同她多说话,更不愿意她靠太近。
她一直以为是他生性淡漠,不喜欢与人亲近。
可凭什么虞幼宁第一次见太子哥哥,就能得到太子哥哥的如此优待?
明明她才是天命之女啊!
明明这些年,是她在帮太子哥哥续命,太子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林若梨的眼眶红了,她却垂下了头,用力地眨眼,想用这样的方法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一幕落在永安侯眼中,顿时让永安侯又心疼又恼怒。
心疼的是林若梨受了委屈。
恼怒的是虞幼宁不知天高地厚。
永安侯冷冷地看了虞幼宁一眼,“走吧,回府!”
虞幼宁再次跟楚淮序摆了摆手,这才一蹦一跳地跟着永安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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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安侯府,虞幼宁就准备去找虞听晚。
她有很多话要跟娘亲说!
刚要走,却听永安侯怒呵一声,“来人,把幼宁小姐给本侯带到祠堂去!”
旁边的下人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立即朝着虞幼宁走来,伸手就要抓虞幼宁。
虞幼宁左躲右闪,小小的人儿动作十分灵活,这些下人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永安侯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是生气,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都给本侯住手!”
下人连忙停下后退,垂手而立,生怕永安侯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永安侯现在却顾不上他们,只怒气冲冲地看着虞幼宁,“虞幼宁,你还不乖乖认错!”
虞幼宁面露不解,“外祖父,幼宁有什么错呀?”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错了?
永安侯深吸一口气,这才冷声开口,“送你去国子监,是为了让你读书明理,可你呢?刚去第一天,就得罪了承义侯世子,还让世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让承义侯跟着一起丢脸,这是一错!
太子殿下是梨儿未来的夫婿,太子殿下的东西,就是梨儿的东西,你当着本侯的面,就敢抢走梨儿的东西,这是二错!
现在,你就将玉佩取下来,还给梨儿,然后再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等罚跪之后本侯再带着你去承义侯府认错赔罪!”
永安侯说的每一个字,虞幼宁都能听懂,可这些字连在一起,虞幼宁却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这些事情之前不久已经说清楚了吗?
她没有错呀!
“外祖父,幼宁和翟鹤明之间的事情,刚刚就已经解决完了呀,幼宁又没错,为什么要去赔罪?
这玉佩也是太子送给我的,他刚刚给我的时候,外祖父为什么不说这是梨儿的?为什么要等回来之后才说呀?”
虞幼宁说着,面露苦恼之色,“要不咱们现在就拿着玉佩进宫去找太子,问问他到底要给谁吧!”
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玉佩,但是别人送给她的东西,她都会好好珍惜,不会随随便便送人。
既然外祖父说这是梨儿的东西,那干脆进宫问太子好啦!
永安侯一听这话,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问太子?
太子的态度刚刚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个时候去问太子,不是自找麻烦吗?
眼见永安侯不说话,林若梨赶忙道,“外祖父,算了,既然幼宁喜欢这个玉佩,那就给她好了。梨儿本来也不想要,梨儿只是担心太子哥哥的身体......”
她说着,眼圈再度红了起来。
见林若梨要哭,虞幼宁大感好奇,“梨儿,你哭什么呀?太子都说了他的身体没事,你怎么总是说他有事?你是盼着他有事吗?”
林若梨一噎,表情都差点没控制住。
永安侯听到这话,眉心都狠狠地跳了一下,更是怒不可遏。
这个虞幼宁,竟然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了,别说是梨儿,就连永安侯府都要吃挂落。
永安侯越想越气,狠狠地一甩袖子,“反了!真是反了!今日本侯就要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是规矩!来人,请家法!”
“家法是什么?”虞幼宁好奇询问。
永安侯却并未回答,只催促管家快快去请。
林若梨微微垂着头,像是沉浸在了伤心当中,但其实她眼底满是畅快的笑意。
请家法好啊!
最好能直接打死虞幼宁!
请家法这么大的动静,内院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不多时,侯夫人就带着林思琼和虞听晚来了。
她们才刚过来,管家就捧着一个戒尺走了过来。
这戒尺是全铜的,看起来金灿灿,分量十足。
若是打在身上,一下就能肿得老高。
永安侯手握戒尺,吩咐管家,“按住虞幼宁,本侯今日就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虞听晚被吓了一跳,赶忙朝着虞幼宁跑去,将虞幼宁护在了自己身后。
“父亲,幼宁犯什么错了,竟然惹得父亲动用家法。”
林思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虞幼宁挨打,她乐见其成。
压下心中的笑意,林思琼微微蹙眉,略显担忧道,“姐姐,我知道你护女心切,但父亲绝不会随意动用家法,这其中必定有原因!你也不可太过溺爱了!这毕竟是京城,一不小心就会得罪权贵。
与其让幼宁以后被别人教训,吃更大的亏,不如现在让父亲好好管教,这毕竟也是对她好啊!”
永安侯满意地点头,“还是思琼懂事识大体,听晚,你还不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