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幼宁这个表情,虞听晚略显无奈,但也没说什么,牵着虞幼宁的手就进了暖阁。
暖阁里,林思琼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两人,瞬间朝着两人看了过来,眼神还格外的复杂。
虞幼宁满眼好奇的看向林思琼,“姨母,你为什么盯着幼宁看呀?”
“没什么!”林思琼勉强扯出一抹笑,说着就收回了视线。
永安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有些不耐的看了两人一眼。
遇儿还不省人事,她们两人竟然还有心思闲聊!
府医坐在床榻边给林遇诊脉,眉头紧紧地皱着,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侯夫人原本耐心的等着,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府医说话,就有些等不及了。
“府医,究竟如何?遇儿到底是怎么了?”
府医慢慢收回手,面色格外沉重,“侯爷,夫人,少爷的脉象显示,少爷这是中毒了。”
“中毒?”侯夫人身子一个踉跄尺,差点摔倒在地。
林思琼见状赶忙扶住,替侯夫人询问,“府医,遇儿中的是什么毒?可能知道是怎么中的毒?要如何解?”
府医面露难色,“大小姐恕罪,老夫学艺不精,并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更不知道如何解。”
这府医每说一句,永安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照你这么说,遇儿只能等死了?”
府医闻言打了个哆嗦,赶忙道,“侯爷息怒!我虽不知道该怎么医治,但也能暂时吊住少爷的命。我听说,药王谷的三长老这几日到了京城,若是能将其请来,少爷定然就有救了!”
永安侯这才脸色稍霁,“那还等什么,管家,赶紧去请!”
“侯爷请慢!”府医连忙阻拦。
“怎么了?”永安侯有些不耐的看向府医。
“侯爷,药王谷的长老脾气都比较古怪,一般人是请不过来的,只让管家去,怕是不行啊!”
“难不成要让本王亲自去请?”
“侯爷,那三长老入京,是为了给太子殿下诊脉......”
林思琼闻言,立即就笑了,“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让梨儿去跟太子说一声也就是了。”
永安侯也面露傲色,“有梨儿和太子的关系在,让他过来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梨儿,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快些去,你舅舅还等着救命呢!”
府医也赶忙道,“若梨小姐,老夫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少爷五六个时辰,还请若梨小姐早点回来。”
林若梨脊背挺的直直的,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外祖父,外祖母,梨儿这便去了。”
眼看着林若梨带着下人离开,林思琼扶着侯夫人坐到了椅子上,轻声劝慰,“母亲,梨儿已经去了,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三长老请来了,遇儿一定会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侯夫人脸色却丝毫没有缓和,依旧满脸的担忧,“遇儿怎么就会中毒呢,还是连府医都不认识的毒,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若是让我找到这人,定然将其抽筋扒皮!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侯夫人的话,林思琼垂着眼帘的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等再掀开眼皮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母亲说的是啊,遇儿懂事又孝顺,从不轻易得罪什么人,怎么就中毒了......”
永安侯下意识的看向了虞听晚和虞幼宁。
注意到永安侯看过来的视线,虞听晚的心就是一凉,“父亲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在怀疑我们母女吗?”
永安侯瞬间黑脸,“本侯什么都没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是心虚?”
虞听晚眼角有些泛红,态度却十分坚决,“父亲没有任何证据,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们母女。在父亲心中,我们母女就是如此狠毒之人吗?既然父亲如此看不上我们,我们今天就走!”
“你给本侯站住!”永安侯怒斥出声,“你若是什么都没做,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动不动就给本侯要脸色,还用离开威胁本侯,当真以为本侯不会将你们赶出去吗?”
“我们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被怀疑了为什么不能辩解?”虞听晚越说越是难过,她从来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亲生父亲如此怀疑。
就算她没在侯府中长大,可她好歹和林遇是亲姐弟,怎么可能会给他下毒?
心中正难过着,侯夫人就不耐的看了过来。
“听晚,你怎么如此不懂事?遇儿现在生死未卜,你父亲和我都是心力交瘁,正是忧心之时,就算怀疑你和幼宁,也在情理之中,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你怎么还如此不依不饶?遇儿可是你亲弟弟,你不关心他的生死安危,只在乎你和幼宁那一点名声,你觉得你有理吗?”
侯夫人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同小刀一样戳在虞听晚的心口,让她心疼的不能说话。
虞幼宁用力的拉着虞听晚的手,气呼呼的看向侯夫人,“外祖母,怀疑我和娘亲在情理之中,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姨母和梨儿?”
“胡闹!”侯夫人冷了脸,“思琼和梨儿都在我身边长大,我最是了解她们的为人和秉性,她们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林思琼也是双眼含泪,满脸委屈,“幼宁,你怎么会如此想我?”
说着,林思琼又红着眼睛看向侯夫人和永安侯,“母亲,父亲,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年,我一直当遇儿是亲弟弟,对他宠爱有加,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侯夫人握住林思琼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思琼,你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最是清楚,母亲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幼宁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的话,你别当真。”
永安侯则是瞪了一眼虞幼宁,“还不快跟你姨母道歉!”
虞幼宁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几人转头看去,就见楚淮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林若梨紧随其后。
在两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姿态潇洒肆意,颇有高人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