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虚空大师站在风中,耐心的听完她的叙说,重重叹了一口气:“人生四苦:贪嗔痴、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你占尽四苦受尽冤屈我能理解,可是你滥杀无辜,因你而死之人已有一百多人,你还不收手么?”
“哈哈哈.....收手?这大渔村之人还没有死绝我怎可能收手!我劝你们少管闲事,否则白白送了性命!”女鬼依旧看不清容貌,在风中披散着头发。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你本就是人之怨气所生,如果你现在能够放下屠刀,贫僧愿意超度你的亡魂,洗清你的罪恶,让你登极乐享轮回。你现在所造杀戮只会增加业障,不会消减你的怨恨,只会让你堕入魔道。”虚空大师苦苦相劝。
“闭嘴!”女鬼怒瞪着眼睛,面目狰狞,不由分说的扑向大师。
大师不见任何动作,任由女鬼袭击。
女鬼尖利的指甲抓烂了大师胸前的僧袍,让他的整个胸膛鲜血淋漓,然后女鬼就要取出大师心脏的时候,四周传出阵阵梵音。
原来随同下山的僧人听到响动都站在门外念诵佛经。
女鬼抓住头颅好像十分痛苦,咋眼消失不见。
等到女鬼消失,大家猜来到虚空大师身边。
看到他受伤,有人拿出草药敷上,虚空大师不悲不喜,盘腿坐在蒲团上说:“这个女鬼乃是执念所化,怨气滔天,贫僧刚刚尝试化解它的怨恨之气,可是没有想到它执念太深,恐怕我们耽搁之下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死亡,大家下去准备一下,摆好水陆道场,我们七天后做法事超度所有死亡的百姓亡魂,至于这个女鬼只有先镇压,希望它能够悔过,认识到自己所犯错事,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众僧人双手合十同意了这个方案。
后面的七天,僧人在新港安排的工作人员支援下,摆好了道场。
这七天大渔村还是发生了许多灵异事件,附近的村子还有人离奇死亡,都是大渔村嫁出去的子女。
第七天,天上黑云密布,出于好奇,新港的省长还有一些官方人员都来参与。
当然只来了一天,就是法会开始的那一天,新港的媒体也来了许多,做了采访。
人多而且有净光寺的主持在场,那个恶鬼倒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搭建道场的时候,有几个工人受了轻伤,听说还不见了一些东西。
由于大渔村闹鬼的事情人尽皆知,还没有到傍晚,除了这些和尚,其他的人全部走完。
和尚们就在水陆道场里面敲着木鱼,吟诵经文。
白天有专门的人给他们送斋饭。
说来也怪,自从水陆道场开始,附近的村子里面就不再死人,而且村子上空的雾气和黑云都在逐步变得稀薄。
七天结束以后,整个山村除了没有人,再也没有了阴森森的模样。
对于虚空大师而言,真正重要的是镇压那个恶灵。
只有它不在作孽,那么屿岛才能恢复平静。
所以在第七天的时候,虚空大师来到了大渔村村长家。
在做法事的时候,他见过了村长那个雍家的族长和八姑,他们诚心的悔过,把所有的实情说了出来。
结合他们几人的讲述,才有了虚空大师告诉蒋元他们三人的一切。
所有事情的源头是村长家,那么镇压的地点就选在这里。
村长家里还是显得有些阴森恐怖,至少年少的隆醒是十分害怕的。
他们还未走进屋子里面,就听到里面砰砰砰的砸门声,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十五个和尚和虚空大师口中咏着佛经,缓缓走了进去,最后来到了偏房。
这间偏房正是当日停放雍如龙棺材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雍氏族人对她进行了残酷的刑罚,将她钉在棺材里面。
可以说,整个大渔村村长家的房子阴气最重,而村长家里就这个房间最阴森。
隆醒年少,天门还未关闭,所以能够见到鬼魂,感受最深。
才靠近这里他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这里真的是太冷了,尽管还没有到冬天,可是这里的气温远远低于其他地方。
房间里面还贴着白底红字的双喜,房间里面还是当时迎娶新娘的模样,不过这个屋子处处透露出丝丝诡异,仿佛这里沟通了幽冥。
虚空大师来到房间,在土地面上把随身的锡仗立在床边,房间的四个角落点了蜡烛,然后众僧人围成一圈,盘坐在地方敲着木鱼念诵佛经。
大师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只小白玉瓶子,放在地上,也随着大家一起念诵佛经。
随着大家齐声念诵,整个房间充满了阵阵梵音。
念了好一会,地上漂浮出一团黑气,黑气鬼哭狼嚎,声音凄厉,发疯一样的扑向众僧人,可是都在快要临近的地方无法寸进。
床头的锡杖上的大小环叮叮作响,没有人晃动而自行发出响声,场中的和尚念诵的声音变大,让中间的灵魂都有一些曾受不住。
偏偏僧人围成的圈子好像一种阵法,让它无法离开,在佛经中,它的身形都变得稀薄,无奈之下,它自行钻进了摆在地上的玉瓶子。
虚空大师等到厉鬼进入瓶子以后,用一直柳枝差了进去,彻底封住了。
然后他带着这个装了恶鬼灵魂的瓶子,来到大渔村雍家的祖地,这里的坟墓很多,但是有一座坟被挖开过的痕迹,他走过去发现,这里就是厉鬼的葬身之所。
没有办法,虚空大师只有喊僧人把坟墓重新挖开。
这个女鬼的怨气难消,根本上还是由于死的太惨,见识到了世间的丑陋。
僧人挖开坟墓,抬出棺材,并打开了盖子。
里面的男尸体由于这些天埋入地下已经有了腐烂发臭,大家强忍住冲天的臭气,看到里面有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被人仰面朝上放在棺中,她的手脚上钉着长钉,奇怪的是那么长时间,她的尸体还未腐烂,青灰色的皮肤上,有点点尸斑。
最让人恶心的是她的肚子被刨开了,没有做任何处理,就这么草草的放着。
在女尸的头上盖了一个印记,很古怪,不像华夏国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