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宁脚步一滞,神色尴尬的打量了她一眼,陆锦阳穿着一身运动装,脚踩运动鞋,看样子要去锻炼。
可是她从来不锻炼的。
“我……今天醒的早,出去走走,你呢?去跑步?”
“嗯,前两天去体检,医生说我缺乏运动,让我每天跑步,好久没起来这么早了,好困,你怎么回事?失眠了吗?平时不都七点多才起来?”
“对,失眠了,溜达了一会觉得困了,我上去睡个回笼觉。”
慕伊宁不敢多说,怕露馅,赶快上楼去了。
陆锦阳又打了个哈欠,走出别墅,先做了一套热身动作,然后沿着庭院里的小路慢跑。
跑着跑着,她的脚步慢慢停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太对,细想刚才慕伊宁的样子,目光闪躲,神色不自然,好像在撒谎。
而且看她的穿着不像失眠出来走走,倒像是刚回家。
越想越不对,陆锦阳跑步去找昨晚值班的门岗。
“昨晚慕小姐出去过吗?”
“报告大小姐,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家里?”
门岗想了一下,“深更半夜倒是有一辆车停在了外面,不过很快就开走了。”
“车?”
女人的直觉告诉陆锦阳,这辆车肯定跟慕伊宁有关。
“谁的车看清楚了吗?”
门岗摇头,“没有,我就瞥了一眼,是一辆白色的轿车。”
陆锦阳深吸一口气,“行吧。”
她没心情继续跑步,赶快回家躲在房间里调监控。
她必须搞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这是对大哥负责,也是对陆家负责。
看了好一会,她终于看到慕伊宁深夜从房间出来,鬼鬼祟祟的出了别墅。
但是出去后人就不见了!
庭院里的监控有盲区,没有拍到她去了哪里,陆锦阳又去看刚才慕伊宁回来的时间,也是突然出现在摄像头里,像个鬼一样。
这中间的几个小时,她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
为什么大半夜出去?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连蹦出来,陆锦阳真想现在就找她问个明白。
可是慕伊宁不会说的,她按捺住好奇心,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暗暗调查此事。
……
御水湾。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宋昔睡的格外香。
醒来的时候,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把陆宴洲挤到了床边。
一米八的床,她占了一米五,陆宴洲睡的很拘谨。
“几点了?”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哑声问道。
“八点五十。”
陆宴洲侧着头看她,“你迟到了。”
听见这个时间宋昔差点蹦起来,但是转念一想,老板就在身边呢,她有什么可怕的?
“你也迟到了,陆总。”
“我是老板。”
“那我是老板的情人。”
宋昔往陆宴洲身边蹭了蹭,搂住他的身子,“哥,你的床真舒服。”
陆宴洲哀怨的瞥了她一眼,她倒是舒服了,一直在床上打滚,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睡觉的时候有多动症?
“还不起来?”
难得有光明正大睡懒觉的机会,宋昔才不想起来,“再躺一会吧。”
今天上午公司没什么事,陆宴洲也不着急起来。
休息了一晚上,他现在精力充沛,闻着宋昔清甜的发香,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手也不老实的伸进宋昔的睡裙里面,抚摸着她光滑的皮肤。
宋昔的身子瞬间绷紧,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抽出来。
“一大早精力就这么旺盛?我都快饿死了。”
大多数时候,陆宴洲都会尊重宋昔的意愿,她若不想,一般不会强迫。
陆宴洲收回手,起身下床,吩咐宋昔,
“你去做早餐。”
家里没有下人的弊端就是,很多事情要自己做。
宋昔去了一楼厨房,见冰箱里有一些食材,看着挺新鲜的,但是她不会做。
别的方面宋昔都很厉害,但是做饭方面她一点天赋都没有,也从来不去研究,在家有厨师,出去有饭店和外卖,用不着自己动手。
此时此刻她看着冰箱里的食材,一脑袋雾水。
“哥,要不你来吧。”
“开什么玩笑?”
陆宴洲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做过饭?连厨房都没进过。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怕是要饿死。
“哥,我真的好饿。”
宋昔为了逃避做饭,直接挂在陆宴洲身上撒娇。
男人叹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找了两个杯子倒进去。
“这个要怎么热?”
“要不试试微波炉?”
陆宴洲将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期间,去拿锅煎蛋。
面对各式各样的锅,他陷入沉思。
“应该用哪个?”
宋昔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很认真的思考,最后选了个平底锅。
“我看电视上好像都用这种锅煎蛋。”
“好,你去吧。”
陆宴洲把锅给她。
宋昔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你忘了?”
陆宴洲再次晃了晃他受伤的手臂,“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做饭,有人性么?”
“对不起,我忘了。”
宋昔接过锅,放在灶台上,陆宴洲贴心的拿来围裙给她扎上。
有那么一瞬间,宋昔的心里涌进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相处的状态,好像一对夫妻。
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做早餐,她做饭的时候,他给系围裙。
其实宋昔幻想过这一幕,或许有一天,她会嫁给一个稳妥的男人,他们一起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可这仅仅是幻想而已,宋昔知道她没资格,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她报完仇,会带着哥哥隐居,找个没人的地方过完这一生。
结婚什么的,她不想,毕竟睡了陆宴洲这么久,起点太高了,很难再接受别的男人。
“哥,你会跟伊宁结婚吗?”宋昔突然问。
“会。”
陆宴洲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她。
这个答案在宋昔的意料之中,跟慕家联姻,会稳固陆宴洲的地位,对他来说绝对利大于弊。
要说弊端,大概就是要跟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
不过像他们这种豪门,不爱又何妨?大不了自己玩自己的,联姻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
“那你会像现在这样,给伊宁系围裙吗?”宋昔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