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的时候,宋昔躺在陆宴洲的臂弯里,有气无力。
男人嗓音低沉且沙哑,“明天开始回陆氏上班。”
是命令,不是商量。
宋昔语气恹恹的,“都离职了还回去干嘛?”
“所以你要去云卿的公司?”
“……没想好。”
宋昔本意不想去,昨天之所以说考虑,是为了气陆锦阳,现在那股冲动劲已经过了。
“不赚钱,拿什么养你哥哥?”陆宴洲又问。
“我哥现在自己能赚钱,不需要我养,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我不想回陆氏。”
现在这样挺好的,自由,赚的又多,她何必再给自己套上枷锁?
陆宴洲没再劝,揽着宋昔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摩挲。
宋昔累了,就算陆宴洲脱光了在她面前晃,也丝毫挑不起她的欲望,直接把男人的手臂拿开,挽住不让他乱动。
摸到小臂的伤疤时,宋昔的手哆嗦了一下,那条疤痕跟他结实光滑的手臂十分违和。
她抬起来看了一眼,用指尖轻轻抚摸,“疤痕怎么还这么明显呢?你用过祛疤的药吗?”
“没有。”
若不是她提起,陆宴洲都忘了这道疤的存在。
宋昔没再说话,待陆宴洲睡着后给周宁发消息,问他有没有祛疤的药膏。
周宁:【必须有,效果嘎嘎好。】
宋昔:【别吹,用了才知道。】
放下手机后,宋昔也睡了一会,再睁眼已经下午了。
浴室传来流水声,宋昔拖着似被卡车碾过的身子过去,拉开门,看到陆宴洲在洗澡。
“嘿,白条鸡!”
男人神色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满脸嫌弃。
宋昔倚着门框,看了一眼腕表,“都下午了,还要去公司吗?”
“不去。”
陆宴洲直接将宋昔拉进浴室,用花洒将她淋湿。
湿漉漉的睡裙紧贴着身子,隔着一层布料,放大了神秘感,陆宴洲神色微动,想下手,却忍住了。
“快洗。”
洗完出去,酒店工作人员送上来午餐,宋昔刚吃两口,许林带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公职人员来了。
“陆总,人到了。”
陆宴洲微微颔首,“请坐。”
宋昔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以为陆宴洲有事要办,反正跟她没关系,她只管品尝美食就是。
不料下一秒直接被男人拎了过去,拉着她签字。
“等下,这是什么?”
宋昔问了,却没人回答,没等看清纸上写的什么,就被人催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通操作后,工作人员合上电脑起身,“宋小姐,恭喜您,陆总名下的一套商铺和住宅已经成功过户到您名下。”
宋昔愣住了,过户?
“所以,你们是房产局的?”
“是的,宋小姐,如果没有疑问,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二人转身就走,宋昔试图叫住他们。
“等下,我有疑问。”
但他们就像突然失聪一般,头也没回的出去了。
许林紧随其后,“陆总,我送送他们。”
人走后,宋昔仍然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她就这样轻松拥有了一个商铺和住宅?
“哥,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宋昔总觉得心里不安稳,陆宴洲出手这么大方,不会还要折磨她吧?
陆宴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轻瞥她,
“装什么?”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宋昔起身,坐到了陆宴洲的身侧,突然挽起他的胳膊,在他脸上连亲了两口。
男人侧着脸看她,不明所以。
她解释,“之前你说的呀,送我商铺亲你一口就可以,现在多了一套房子,就是两口,我们扯平了。”
陆宴洲的脸上未起波澜,“等下我安排人搬家。”
“啊?搬家?”
“有问题?自己有房子不住,非要住云卿家?你到底馋他房子还是馋人?”
陆宴洲咄咄逼人,说完拿过来宋昔的手机,轻松解锁。
她看呆了,“你怎么知道密码?”
男人只是不屑的勾唇一笑,没有解释,直接拨通了唐云卿的号码。
“你说还是我说?”
不是吧?这么急?她还没想好说辞。
电话接通了,陆宴洲点了免提。
“宋昔,有事吗?”
唐云卿的声音中听得出几分欣喜。
宋昔知道,他很想自己搬过去,有些难以启齿,可她若不说,陆宴洲就要说,还不知道会怎样语出惊人。
她叹了口气,艰难开口,
“云卿哥,我哥借了我一套房子,所以我……就不搬去你那里了,不好意思,你还特意找了保洁打扫卫生……”
对方沉吟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低落了不少,“没关系,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谢谢云卿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那工作的事……”
宋昔刚想说还没考虑好,感受到身侧那道阴恻恻的目光,只轻轻暼了她一眼,便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快改口。
“那个……云卿哥……”
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脚趾抠地,隔着手机仿佛都能看见唐云卿失望的神情。
对方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替她开了口。
“没关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工作你再找找,如果没有合适的,欢迎你随时来我这里。”
听他这样说,宋昔松了口气的同时愧疚感又增加了。
“谢谢云卿哥。”
挂了电话之后,宋昔止不住的叹气,心里堵得慌。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坏人!
回头瞄了一眼陆宴洲,他看起来不满意,脸色晦暗。
“哥,我刚才说的不好吗……”
男人笑容讥诮,“谁让你请他吃饭的?”
“放了人家鸽子,请吃饭赔罪不正常吗?”宋昔壮着胆子反问。
眼见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沉,她赶快起身,生怕他兽性大发。
“好啦,请他吃饭的时候带上你,这总行吧?”
见男人脸色缓和了些,宋昔再次坐在他身边,怎么想都觉得不公平。
“你跟伊宁的关系我从不过问,我跟别人吃个饭都不行,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我们不是说好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吗?”
闻言陆宴洲的唇角挑起一道轻蔑的弧度。
“你在跟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