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寅清一瞬亢奋, 呼吸变得错乱灼热,颈侧青筋因忍耐而暴起可怖的凸起。他重重喘了两口气,性/瘾让他沦为只知交/配的野兽, 完全丧失道德良知。
好不容易唤回许些神志,柏寅清试图推开虞微年。大掌刚落在腰间, 又是顿住了。
他被那纤细单薄、却不失韧性的柔软触感, 惊得怔住了。
纤细雪白的腰身, 被一富有力量感的大掌桎梏。视觉冲击强烈, 仿佛前者能被后者肆意摆弄。
这画面可真是色/情。虞微年居高临下地吻着柏寅清,灵活的舌肉搅出黏腻水声,作响不停。
全场莫名变得很兴奋, 不知道是有谁先咽的的口水,又不知道是谁无意识解开领口的扣子, 甚至有人感到口干舌燥, 忍不住猛灌了几口酒水。
虞微年的身段极其漂亮, 因为跪立在柏寅清身上、微微俯身的姿势, 他们可以清晰望见一截雪白后腰,比满桌昂贵洋酒还要耀眼。偶有灯光映照在虞微年的脸上,他的眼睛毫不掩饰浓烈的侵略性, 像一只慵懒美丽的狮子,平日里只是因为打盹儿才显得平易近人。
但猛兽毕竟是猛兽,骨子里带着狩猎本能。不过也正是他身上透出来的不顾一切的疯劲与野劲儿,让他看起来格外性感。
柏寅清用尽最后一丝理智, 重重将虞微年反推沙发上。他眼尾猩红,青筋暴起,一只大掌握住虞微年的脖子,却显得虞微年肩颈线愈发纤细漂亮。
“虞微年!”
尽管受制于人, 虞微年依然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唇角被牵溢出晶亮唾液,他无所谓地舔了舔唇角,反而仰起下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怎么,玩不起啊”他火上浇油一般,舔了舔柏寅清的手指,言语恶劣,“难道这是你的初吻”
虞微年看到柏寅清露出极其难看的表情,他挑了挑眉。
还真是初吻。
脆弱的脖子被桎梏,虞微年不甚在意,反倒是杭越等人很紧张。柏寅清看起来凶,其实手上根本没用多少劲,甚至手指还在剧烈颤抖。
而原因竟然只是被夺走了初吻。
亲个嘴而已,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虞微年那无所谓、甚至有些轻视的态度,与柏寅清失控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一群人急忙涌上,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刺激到柏寅清。
“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杭越话未说完,突然与柏寅清对上视线。凶恶发狠的眼神,涌动着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让他心尖陡然一惊。
柏寅清的状态显然很不对劲,他喘息声很重,下颌线绷紧。随着紊乱灼热的呼吸,颈侧爬上毒蛇一般的血管。
微微颤抖的手指,像正在竭力忍耐住某些即将喷发的情绪。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柏寅清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松开手,脸色仿佛恶鬼般阴沉,酝酿着嫉妒危险的风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正在燃烧暴烈的火。
柏寅清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没走两步,便身形不稳,只能扶着一旁的沙发重重喘气。
虞微年站起身,他自上而下俯瞰柏寅清的狼狈行为。他已经让柏寅清不痛快了,可他却不觉解气。
柏寅清真这么讨厌他吗
虞微年突然觉得挺没劲的,又有些变相委屈。
他承认他情史丰富,有些行为也有些过火,但他确实追求得很认真,柏寅清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总是对他说那么难听的话
看到柏寅清现在连路都走不稳,虞微年心中又挺不是滋味,柏寅清这么不能喝酒吗他只喂了一点,就醉成这样。
“喝多了就别乱跑了。”他想搀一把,却被柏寅清避开了。他憋了一肚子火,“怎么,怕我强/奸你啊”
他就算再混蛋,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柏寅清做什么的好吗
虞微年:“你喝多了,这里有留我的房,我送你过去休息一下。等你清醒了,要走要留随你便。”
柏寅清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让虞微年搀扶他,无疑是火上浇油,此刻虞微年的气息、触碰,于他而言都是解瘾的药。
柏寅清不敢保证他能控制住自己。当务之急,是先找个隐蔽的地方。
他与虞微年保持一段距离,生怕自己失控,当场将虞微年扑咬在地,再做出一些荒唐行为。
虞微年见柏寅清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啧”了一声。
看来柏寅清是真的很厌恶他。
虞微年把柏寅清送到房间,刚随手把外套挂在沙发上,柏寅清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还不走”
“……”虞微年真有些受伤了。
可看柏寅清那仿佛亲个嘴就被夺去贞洁的表情,虞微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行,我走。”虞微年站起身,“我给你点了粥,还有解酒药。你等会记得吃……至于你今晚想留想走,都可以。”
“反正我不会来了。”
柏寅清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进了浴室。没多久,淋浴间便传来水声。
这得多嫌弃他回房间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是要洗掉他留下来的痕迹吗
虞微年烦躁地离开了房间。
很久很久,浴室水声都没有停下。仅仅是冷水澡,并不能压制住强烈的渴望。
温热顺滑的舌肉,细腻柔软的口腔,那过分舒适的包裹感,光是回味,便能让柏寅清再次失控。
浴室门被推开,柏寅清只随便套了个浴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那是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循着香气来源,他找到沙发上的外套,又迫不及待将脸埋进去嗅。他想象成此刻正贴着虞微年的肌肤,嗅着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可这不够,远远不够。
味道太淡……太淡了。
止不住的渴求让柏寅清几乎有些发疯,蚀骨般的折磨阵阵袭来。他焦躁地在房间内徘徊,像一只寻找配偶的雄兽,不断嗅着空气中的荷尔蒙气息。
他意识模糊,最终靠近了衣柜,这也是香味最浓郁的地方。
衣柜内一排整齐的衣物,尽管有些还未拆去吊牌,但仍有一半是虞微年贴身穿过的。狭小的衣柜空间,像刚出炉的面包,散发浓郁而又充盈的甜香。
将这些衣物取下堆垒在一起时,柏寅清觉得他疯了。但衣料触感柔软,散发着香,又让他迫不及待更近一些。
堆叠衣物的过程仿佛筑巢,柏寅清蜷缩在里面,仿佛这是唯一能为他提供安全感的巢穴。熟悉的味道悄无声息地漫开,浅浅淡淡,若有若无地勾着他的神经。
柏寅清的体温将衣服蒸得很热,贴身相触模拟出肌肤相亲的效果。
他唾弃自己的行为,可这里有虞微年的味道……虽然很淡,很淡,于旺盛燃烧的欲望犹如杯水车薪。
但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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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在露台抽烟时,杭越和江臣景正打算推开玻璃门。
他头都懒得回,比了个滚的手势。
二人动作一顿,又把门合上了。
杭越和江臣景去了另一个露台,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虞微年点烟消愁的模样。
细碎的发丝垂落在立体的眉眼间,鼻梁高挺,薄唇被酒水浸得湿红。齿关咬着一根细长的烟,白雾自唇齿间溢出。缓缓散在空中,又倏地不见。
江臣景和杭越望了一会。江臣景道:“没想到我拍个戏,微年又遇上‘真爱’了。”
杭越:“他最爱的只会是下一个。”
“是吗那你觉得,柏寅清是欲擒故纵”
“不知道。可说柏寅清毫无想法的话,又不像……”
杭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和柏寅清有过几次接触,的确是个很冷淡很傲慢的人,对虞微年也是抗拒冷漠的态度。
可另一边,柏寅清又似乎在默许虞微年靠近。
“啧,就是欲擒故纵啊。”江臣景是混娱乐圈的,“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是高级点的欲擒故纵。但我看微年他好像……是真被吊起胃口了。”
虞微年就是这样一个人,越难搞定,越得不到,他越喜欢。也许是阴差阳错,但江臣景敏锐地发现,虞微年这次好像真有点认真了。
抽完烟的虞微年,大脑得到短暂放空。他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听着火机盖不断开合发出的清脆“叮”声。
随后,他感觉没劲,将最后一根烟熄灭。
一阵风吹来,他忽的感到一阵寒意。
夜晚冷风徐徐,虞微年又站得高,自然会觉得冷。
不对,他的外套呢
虞微年回忆了一下,在他把柏寅清送到房间时,他似乎随手把外套放在沙发上了
一件外套并不重要,但他总觉得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心。再加上,他坚定柏寅清此刻肯定已经走了。
柏寅清那么讨厌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他的休息室内留宿
虞微年决定回去一趟,就当散散步,给自己找点事做。
用备用房卡刷开房间时,他并没有在沙发上找到他的外套,他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皆是无果。
外套怎么不翼而飞了
就在虞微年以为他记错时,卧室内传来野兽一般的喘息。
柏寅清还没走
送到的粥与解酒汤完好无损地放在门口,虞微年理所应当地认为,柏寅清已经离开。
保险起见,他开了瓶酒,往领口、手腕处擦了擦,确定身上染上酒气之后,才朝声音来源前去。
越过客厅,卧室灯光变得昏暗,房间仅开了几盏射灯。让人意外的是,卧室与卫生间并没有柏寅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