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门虽说是小门小派,但外门弟子也有七八百人。
不过一上午便淘汰了三分之一，其中也包括艾芯在内。
但她年纪小小却敢上台比试，也给元松泉等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那是半药峰的弟子吧？”元松泉看向姜义。
“没错。”姜义骄傲的挺起胸膛,“师弟你不记得啦？我急着出门替拂衣找药，在外峰遇见的小丫头？当时还给你传了传讯符来着？”
“……我记得。”元松泉瞥姜义一眼。
他不仅记得艾芯的来历,还记得自己想好好找姜义聊一聊的气恼。
哪有人老是动不动就薅人回去的。
不过看看艾芯，再看看坐在一旁的徐瑶沅，元松泉禁不住有些失落。
“师兄确实比我会教弟子。”元松泉对姜义说,无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的徐瑶沅。
“当然。”姜义一脸骄傲,“别说艾芯了,你也是我手把手带大的呀。”
话音刚落,元松泉就感觉到侯翎几人带着调侃看向自己。
惹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声，嗔瞪了姜义一眼，“几年而已！”
“没错。”姜义点头，“几年便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他可真棒！
元松泉一挥手，原本放在他桌上的果子便飞到姜义桌上，“你还是吃东西吧。”
不要说话了！
姜义啧啧,伸手拿起一颗果子咬得嘎嘣脆,“好吃！”
给乖徒尝尝。
姜义一挥手,果盘落到已经叠放三层吃食的案桌上。
元松泉有些没好气。
但被姜义这胡乱一打岔，心里那点儿小郁结便被他创得烟消云散。
至于话题里作为主人翁之一的徐瑶沅根本没人在意她的脸色,只有隋厌在心内不断的安抚狂躁的她。
姜义等人说话时,又有十几名低阶弟子被淘汰。
第一轮比试结束,几乎所有低于炼气六层的弟子都被淘汰。
只有零星几名炼气五层坚持到了第二轮。
其中便有明少弓。
“这个弟子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侯翎看着明少弓摸索下巴。
姜义一眼便认出他，“哦，我记得他，他给拂衣搬过椅子。”
他见侯翎还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立刻补充，“就是那次在山门，我回宗门那天？和碧炎宗的洪相昊差点打起来那次？”
侯翎恍然，他想起来了。
当时碧炎宗的弟子刁难明少弓等人，被路过的拂衣教训了一顿。
姜义扭头看向徐瑶沅，“呐，那次徐师侄也在，徐师侄一定还记得吧？我记得你那时和碧炎宗的蒋延侠关系不错。”
徐瑶沅早在刚才就认出了明少弓，但一直没吭声假装不管她的事。结果姜义竟然当面点了出来。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翻旧账有意思吗？！
徐瑶沅气的得牙痒痒。
偏偏还要忍着气。
她冲姜义勉强一笑，“啊？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这你都能忘啊。”姜义以为徐瑶沅是真不记得，出声提醒她，“当时你还向着蒋延侠说了不少话，记得吗？”
“……”徐瑶沅。
你快住口吧！都说不记得了还想怎么样！
“姜师叔，我和蒋延侠关系其实只是认识，并没你想象中那么要好。可能他为人比较热情，让你误会了吧。”徐瑶沅皮笑肉不笑。
“是吗？”姜义吃惊，“没想到师侄你心肠这么好，哪怕是关系一般的人都愿意替他说话。”
元松泉等人身后站着不少杂役弟子，听了姜义的话后和同伴暗地里交换眼神，脸上有几分对徐瑶沅的轻蔑。
当初徐瑶沅和蒋延侠到底关系好不好，也许旁人不清楚，但他们这些杂役弟子再清楚不过了。
在归元门时两人就经常有说有笑下山闲逛，徐瑶沅甚至收过蒋延侠送的礼物。
而且后来徐瑶沅前往天音谷，碧炎宗那边也是蒋延侠带队。
都一起结伴去过秘境了，怎么说也称得上是熟络吧。结果在徐瑶沅嘴里却落了个“不熟”。
由此可见徐瑶沅寡义。
但如果真的不熟，那当初徐瑶沅向着蒋延侠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不就更证明其拎不清了吗？
不向着师门，反而向着不熟的外人，……啧啧啧。
真是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了。
杂役弟子心中一动，对徐瑶沅更是不屑。
【叮，洗灵点+1】
刚刚前来的苏拂衣脚步微顿，忍不住朝徐瑶沅看了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私底下却和道韵、系统犯嘀咕，【什么情况？难道还有弟子比我更嚣张，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炼猫香丸，没来看内门大比？】
【你也知道你来晚了的行为很嚣张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道韵吐槽苏拂衣。
苏拂衣狡辩，【这不能怪我。刚才我说要重新炼丹时你也赞成了。】
【……】道韵沉默，然后眉毛一竖，气恼叉腰，【都怪青铜小炉！】
【已经在惩罚它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不气不气。】苏拂衣安慰道韵。
系统也很好奇是不是有人比衣衣更大胆，连内门大比都不来偷偷躲着炼丹。
放出神识迅速扫了一遍后发现这时没人在炼丹。说明刚才那一点不是因为猫香丸而感谢衣衣增加的。
系统想了想，突然一亮，【难道是又有人讨厌徐瑶沅，所以贡献的一点？！】
【啊？】苏拂衣诧异，又朝徐瑶沅看了一眼，见她虽然脸色难看，但坐在那儿不仅没动也没和任何人说话。
有些疑惑，【难道她现在已经沦落成“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都有错”了吗？】
原本只是带着几分玩笑的吐槽，结果道韵和系统却无比认真的点头，【我觉得是这样没错。】
【真相了。】系统。
【？】苏拂衣。
我知道你们讨厌徐瑶沅，但没想到竟这么讨厌。
连同呼吸归元门的空气都是错的对吧？
苏拂衣好笑的摇摇头，走到姜义身边，“师父。各位师叔，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姜义早就看见她了，连忙朝苏拂衣招手让她坐下，“下一场就轮到宜生上场了，时间刚刚好。快坐下，对了，这些好吃的都是师父和师叔们给你留的，快吃吧。”
“多谢师父、诸位师叔。”苏拂衣冲元松泉等人欠身道谢后坐下，将抱了一路的黑猫猫放在案桌上，呼噜一把它的头，“你有想吃的吗？”
黑猫猫瞥了一眼堆了足足有三层的水果点心，不感兴趣的移开眼，低头舔爪子。
行吧。
苏拂衣耸耸肩，先挑了颗紫红色的果子。
刚送到嘴边，坐在旁边的徐瑶沅便忍不住开口，“拂衣师妹，你这猫……放这儿不好吧？内门大比多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能抱着它来呢。”
原本在舔爪子的黑猫猫耳朵一抖，爪子也不舔了，慢慢放下然后慢慢扭头盯着徐瑶沅。
灿金色的眸子锋利无比。
徐瑶沅和它对视，竟受不住它的视线想移开眼。
但胆怯后立刻升出恼怒。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她怕什么！
黑猫猫一直盯着徐瑶沅，自然看出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原本蹲坐的它刚盯着徐瑶沅要站起身，苏拂衣的手便盖到它头上，一顿怒搓猫猫头。
黑猫猫被搓得摇头晃脑，最后耷拉了眼重新趴下，决定不和徐瑶沅斤斤计较。
苏拂衣见黑猫猫趴下后，也不和徐瑶沅说话，而是扭头看向姜义，“师父，我带猫猫来没事吧？”
“没事啊。”姜义回答。
苏拂衣点点头，又看向元松泉，“掌门师叔，可以吗？”
“无碍。”元松泉颔首。
苏拂衣满意，扭头看向脸色越发难看的徐瑶沅，“你还有事吗？”
没事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