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最后一部分有bug，今天早上重写了一下，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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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人感受着身上完全无法自愈的、残破的刀伤，像是有形的死亡欺身在祂身后。
万阁的新人，加上那要命的一刀，祂基本确定了这人就是传闻中的杀神。
那一刀加上杀神的传闻，祂怀疑这人入道入的也得是杀戮之道，杀戮之道在外人眼中最明显的特征的就是嗜杀。
完全不嗜杀的杀戮之道入道者自然是有的，嗜杀到失去理智的入道者其实寥寥无几，更多的人处于两者之间，维持着一个平衡的状态。
但是非常嗜杀的那些入道者给人留下的印象最深，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泥土人心中又隐隐感觉这位杀神大概并不嗜杀，否则祂现在应该只是一具尸体。战斗时因为防卫反击杀了祂，不算违规。
这也不一定是好事，一个疯子杀神和一个理智冷静的杀神，不好说哪个更麻烦。
白书意翻看着阅海列举出来的账目。目标中有几个她眼熟的世界坐标，都是有她的餐厅常驻的世界，不过任务都没有完成和接取的记录。
“袭击我的组织的任务你们没做？”
泥土人：……
祂们没有先做那些任务，就是为了不招惹上祂啊，结果还是突如其来的被这个杀神找上了门。
祂委婉道：“我们接这些任务是为了灵石、资源，还有名声。”不是为了找死。
祂不是偷渡者，也不是什么大组织培养出来的人才。能离开原生世界自然是因为自己在原生世界修炼到足够的修为，踏破虚空离开原生世界，进入混沌区。
按照万阁的划分属于原生自然的“枢纽”。世界规则和祂有过沟通，关系还行。
泥土人补充道：“而且我的世界规则说过，最好不要与你为敌。”这是委婉的说法，原话是不要得罪杀神也不要自己找死。
前者据世界规则所说，是因为杀神能治病，后者则是杀神实力的佐证。
泥土人说话还算坦诚，信息和阅海与太易总结出的都对得上，白书意甚至听出了几分真诚。
不过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
泥土人悬着的心一直到问话结束才放下，又感觉不对劲，杀神没问祂那些任务的雇主是谁。虽然祂确实不知道雇主是谁，但祂们找上基地就是为了调查这个吗？
总不能是祂们已经知道祂不知道，问也没用？
白书意抬起手隔空从泥土人身上剥下一小块灵体，“借来用用。”
泥土人：……祂能拒绝吗？！
白书意离开审讯室，向太易说道：“准备一下流程和申请。”
“好的，老板。”
枢纽因为和世界规则之间有着一层关系，按照万阁和灵司的合作，需要先送去灵司，通知祂的世界规则那边一声，然后再送去戍边军。
万阁对一界以上修为修炼者的执法，都是由戍边军执行。
问话与审讯陆续结束——配合的只用问话，不配合的自然就是审讯了。几缕那边的审讯结束的最晚。
“这家伙看着好战又没皮没脸，说话跟挤牙膏一样，还没几句实诚话。”几缕拿起茶杯灌两口，“真话说个一知半解，也成了假话。”
祂负责的是蜥蜴。
审讯室有附加的规则，无法说谎，但骗人不需要说谎。
“祂也是原生枢纽？”白书意坐到祂旁边的位置上。
几缕拿出一撮灵体碎片递给白书意，“是的。好像有三个原生枢纽。一起送走？”
白书意点头，“我回头一起带去灵司。”
一行十几人再次汇聚到包间中集中讨论，这一次多了新加入的浓墨。
冷漠从名单中挑出几个人，正是祂之前主动要求审讯的那几个人，“这些人记忆都有点问题，要么被模糊过要么被抹消过一部分。我针对那部分记忆进行审讯。”
祂遗憾道：“很可惜审讯出来的消息和我们无关。”
几缕的神识扫过数据流，“根据给出的报酬的价位，可以看得出那位雇主手中的资源丰厚得很，而且打压得不计代价。”
这就完全排除是跨世界组织和高阶修炼者的可能了。
浓墨也在翻看消息，发现这次的调查和祂们的调查卡在相似的地方。
高阶文明肯定不会大张旗鼓或者派自己人直接和佣兵组织接触。中间还有一层甚至多层的联络人，来将高阶文明自身分割开。
“关键在于能不能找到那个联络人。”
浓墨接着说道：“可那个给出任务和报酬的人没有和祂们接触真正过，甚至佣兵组织自身都不知道对面是谁。祂们间只是用最原始的通用符篆进行沟通。”
不同世界的符篆、灵纹略有不同，但通用符篆都是相同的。
牙医拿出两块外形方正的灵材放到桌面上，“甚至祂们拿去交易的灵材都是处理过的，完全没有有用信息和指向性。”
二豆小心问道：“线索断了吗？”
“没有哦。我们还有别的东西呢。”
白书意一手拿出几枚灵体碎片，另一手中缓缓出现几枚符篆。“这些是通过祂们灵体中的记忆和世界基石中的世界记忆，复刻出来的通讯符篆和传送符篆。”
凡是发生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
她熟悉世界规则又多次切割修复世界基石以后，自己摸索出了提取存活的世界中的世界记忆的方法。这就用上了。
半夏扭头去看几缕，“能反向追踪吗？”
“也许可以！”几缕眼前一亮，“确定一模一样？”
白书意晃了晃手中的灵体碎片，“有多重参考，确定一模一样。”
几缕笑道：“那就都不是问题了。即使是用通用材料制作的通用符篆，每一枚符篆也都是独一无二的。通讯、传送这样的双向符篆最好追踪——尤其是使用过的。交给我。”
白书意把符篆都递给祂，“交给你我也放心。”
后续的事有了着落点，牙医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打铁的，“我们确实是同一批加入万阁的吗？”
打铁的配合着不太确定道：“应该是吧。”
坐两人不远处的烟火噗嗤一笑，“人生是这样的啦，总会不断发现自己理解以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