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姻缘
差点脱口而出主公二字,楚歌咬着自己的嘴,试图挺直脊背转移注意。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却在看到两人相拥的动作,瞳孔猛缩。
完了完了……
这可如何是好?
防得住周景和,防不住虞小姐的乐于助人啊!
周景和有些受宠若惊,站稳脚跟后,脸上微微泛红,“多谢小郎君,也不必怪这位公子,是我自己没站稳。”
“也是。”
虞凌云面具下的眼眸淡淡,“市井莽夫,不必计较。”
从赌坊出来的人,她也不指望这人能懂礼节。
这是为了周景和同他置气?
赫连辰眼眸微眯,细细品味着这四字。
市井,莽夫……
回想两人差点贴在一起的身躯,黑面具下传来声冷笑,将钱袋掷在卦桌上,“方才冒犯,权当赔礼。”
沉甸甸的银钱砸得木案挪动,惊得楚歌立刻退进店铺,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主公这是生气了!
只希望虞小姐不要再语出惊人。
“公子倒是阔绰。”虞凌云捻起钱袋,故意将钱袋子甩他胸前,“只是阁下若要求卦,先学会规矩二字如何写。”
空气有一瞬凝窒,铺子里的楚歌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街头传来了欢快的蹦跶声,“虞、算命先生!”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郎君笑得明媚如风,袖口还露着半截绣花手帕。
虞凌云嘴角微勾,小公主今日来,估计是要她解惑。
想着便无视了面具男,端坐在铺子前,等待公主的到来。
不过,公主女扮男装的模样实在蹩脚。
哪有男人用这样女孩子气的手帕,有心之人一看便知这是小娘子。
“先生前几日说周家公子与我有姻缘。”云雁公主故意粗着嗓子,杏眼里却闪着狡黠,“可那病秧子连马背都爬不上......”
爬上了也能被快马给颠下来,真是太弱了!
但虞姐姐不是会乱点鸳鸯谱的人,她只是想听一个合理的理由。
将钱袋子放入手中,赫连辰抱臂倚着木墙,做出倾听的姿势。
确实没想到她还会给人算姻缘,这可就不是交换消息的桩子,这么简单了。
毕竟姻缘这种东西,可是虚无缥缈的……
“小郎君可知幼虫破茧成蝶?”她看似有些高深莫测道:“有些人看着病弱不堪......实则骨子里淌着非常人能比的血性。”
云雁公主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大概意思嘛,就是说周延不是个病秧子?
不对,这关她何事?
总之自己不是会招他为驸马的!
“公子也要求卦?”早就注意到这个怪异的人了,小公主凑近打量他面具上的诡纹,“这花纹真难看。”
虞凌云猛地扣住云雁手腕,将人扯回桌案,那人是个心胸狭小之人,还是不要过于招惹为好。
一声诡异的闷笑传来,赫连辰改换声线开口:“我也要测姻缘。”
“……”没完没了了,虞凌云抿着唇,还是思忖了半晌。
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若随意说说,先将他打发走。
“阁下命犯七杀,红鸾星暗。”她强自镇定捻着手指,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若要求姻缘,需得......”
“需得什么?”赫连辰突然倾身,“找个寡妇冲喜?”
此话一出,薛源瞠目结舌,差点从屋檐上栽下来,就见主公指尖已缠上虞小姐腰间细带。
“公子,你!”周景和拍下他的手,支支吾吾却又没立场开口。
半天憋出一句:“大街上拉拉扯扯,实在有伤风化。”
虞凌云皱眉,不知为何想到,“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句话。
很熟悉。
而且那人说寡妇,似乎意有所指……
有件事她得回去确认一番,“公子这卦金,怕是付不起,今日收摊了,都走吧。”
“等一下。”云雁公主喊住她,俯首贴耳说了些什么。
然后虞凌云攥着竹签走入小道,掌心被烙得生疼。
暮色渐沉,她换成正常打扮,正要跨入院子,忽而想到什么,又即刻朝下人的院子走去。
今日心绪不宁,差点误了大事!
踏入沈绵绵的院子,浓重的熏香传来,虞凌云被呛得眉心一跳。
见不速之客到来,沈绵绵假模假样下拜,“不知少夫人大驾,所为何事?”
这两日她对良儿还挺好的,说不定是真的产生了感情,真是个蠢妇!
看来,这虞府的爵位,良儿势在必得。
懒得废话,虞凌云直接将房契拍给她,转身就要走。
“少夫人给我琴坊的地契作甚?”沈绵绵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莫不是想与我冰释前嫌,邀我前去听曲?”
虞凌云微微一笑,“不妨看看落款,我看过文薄,知你姓沈,而这地契的落款……应当是你不小心落在我院子里的。”
心里倏然一跳,沈绵绵眼中闪过慌乱,“少夫人说什么呢,我可没空去您的院子。”
只是那人并没有听她说话,徐徐离开了。
看清这是什么后,王婆子内心震惊,这下沈家不得安生咯!
沈绵绵气得跺脚,十分不情愿地瞅了地契一眼,忽而瞳孔猛缩。
沈明德三个字被朱砂圈起,这、这真是他爹的名字。
琴坊一般是女儿家家开的,可她并未向父亲讨要过,就算讨要也不一定会给。莫非是父亲的另一个产业?可这落款,分明是十年前,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不妙的感觉在内心滋生,沈绵绵已经将地契捏得变形。
半晌,一道急切的身影从偏门而出。
疾步穿过回廊,虞凌云碾过满地碎雪,而后猛然推门,只见赫连辰正倚在榻上咳血,胸前绷带微微渗血。
“今日感觉如何了?”突然掐住他手腕,脉象还是虚浮紊乱。
虞凌云不禁皱眉,她这是想多了?
“虞小姐这是查岗?”赫连辰顺势将人拉进怀里,语气有些委屈,“还是认为,我在装病?”
说罢还恰到好处咳嗽两声。
“都督这伤......”
她指尖按上他左肩,那里有五六道新鲜的划痕,语气逐渐变冷,“怕不是自己划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