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查看过空间的物资,做好的主食完全够她吃两年以上,唯有菜品不太够。
肉还好,主要是蔬菜比较紧缺。
好在春季即将来临,都说瑞雪兆丰年,她沿途南下应该能挖到不少野菜。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冰原县的雪也开始融化,化雪吸收了温度,以至于天也变得更冷。
随着地面上的积雪融化成水,逐渐露出青石板路后,冰原县明显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但是苏夏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要不了多久,冰原县就会乱起来。
她必须早些出发,尽量不与蛮子撞见。
她将院子恢复如初,打开冰封已久的院门,与牛大娘他们告别。
“小兄弟,我们也打算离开,你不如再等两日,我们可同行。”
经历过一个漫长冬季,他们筹备的吃食已经消耗殆尽,现在他们必须要买些吃食才有底气赶路。
苏夏摇头,“听说昨日官府又抓了几名蛮子,还抓到几个来历不明的探子,我实在是担心,便不与你们同行了。”
牛大娘等人闻言觉得甚是遗憾,她原本还想人多有个照应。
但是见苏夏坚持,她也不好再劝。
苏夏走在街道上,各家各户都还没有开门。
她路过铁匠铺,想起自己交了定金的陷阱,可惜了,好几两银子。
她想了想,还是翻进铁匠铺拿了些锤铁的工具,她也不拿多了,总归和自己交的定金差不多。
她出城后便朝着南边走。
冰雪融化后,树木像是洗了个澡一般,焕然一新。
她这次行走的路线与来时一样,从山林穿过会节省很多时间。
这次没有接连不断的暴雨,也没有看到死尸,甚至连河水也已经退去。
河水退去后,山林与之前大不相同,苏夏只能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
走累了便停下,拿出一个小板凳坐在林子里,捶腿捏脚。
她发现山林中的树木被砍了许多,若不是之前走过这片林中,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同一个地方。
这附近应该有人。
也许是村民,也许是流民。
她绕开人活动的痕迹,在河边选了一处空地扎营。
湍急的河流已经变得平缓,水也更加清澈,但依旧深不见底。
苏夏想了想,这几日她应该都会沿着河流走,若是能坐着木筏,或许速度会快些。
她将空间的木筏搬出来,利用麻绳加固,明日一早就可以顺流而下。
木筏准备好后,苏夏便进入木屋,编制鱼笼。
她在河边这一会儿时间已经看到好几条鱼,可惜每次木棍伸入水中,鱼都会跑掉,她甚至连鱼尾巴都碰不到。
若是有鱼笼应该会好抓一些。
她迫不及待想要吃点新鲜的东西。
她利用藤条编出两个鱼笼,往鱼笼里放些动物内脏,将鱼笼放在水流相对平缓的位置。
反正她也要在这里歇一晚,能网到鱼最好,网不到还有下次。
夜晚来临后,会变得格外寒冷。
苏夏将木屋放出来,同时把火炕烧热。
她囤了许多吃食,而且现在又在山林中,她可以放心大胆享用美食。
苏夏将菜食放在桌子上,每一样都夹上两筷子,不一会儿便吃饱了。
这样寒冷的天气,能够喝一碗热乎的鸡汤简直是幸事。
吃饱喝足,缩进暖和的炕上躺着,野外几乎没人,她不用像在县城内时提心吊胆。
翌日一早,她穿好衣裳走出木屋,先去检查昨夜下的鱼笼。
也许是时间太短,笼内没有鱼。
她将鱼笼放进空间,拿出空间的吃食,吃完准备乘坐小木筏来一次漂流。
苏夏坐在木筏上,宛如一叶孤舟,木筏顺流而下,虽然有些冷,但是比靠双腿走路舒坦很多。
坐木筏并非一帆风顺,她偶尔也需要上岸,远离湍急的河水。
苏夏在河面上大约漂了三日,因为河面上着实太冷,她不得不离开木筏,通过走路找回热量。
她沿着河流走,傍晚时来到沽鹤县外。
她抬眸远远看去,发现县城城门紧闭,但是县城外闹哄哄的,停留了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
他们大约二十来个人,围坐在几个篝火旁,有的露着半个胳膊,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拖着通红的脚掌在地上行走。
要知道,现在还未到春三月,雪刚化不久,很冷的。
苏夏身上穿着棉服,还戴着兔子帽,仿佛闯入另外一个世界。
但是苏夏觉得惊讶的是,他们打量自己时眼里只有羡慕,没有表现出贪婪。
一群人聚在一起似乎在拆板车,将板车并排在一起,还有的人拿着树枝、茅草和藤条在扎人,像个稻草人一样。
有茅草和藤条却不给自己做鞋子,反倒做稻草人?
真是怪。
他们发现苏夏打量的目光,一直警惕看着他,但是见他没有表现出其他神情,而且离他们也远远的,也就没有理会,一直在认真做自己的事。
苏夏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普通流民,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她必须尽量远离他们。
赤脚男子见苏夏没有过来,也就放心不少,但还是让其他人盯着他,以免横生事端。
他将脚放在篝火旁烤着,转头问身边那个穿着半截袖的男子,“大哥,你说我们做的这些能不能拦住他们的箭?”
半截袖男子冷哼:“那群酒囊饭袋,怕是连木板都没法射穿!”
他甚至还提醒,“一会儿记得接箭!”
他不是在说笑,而是这些守城的官兵真的很菜,靶子立在原地他们可能都射不中,还得他们亲自接箭。
他话音一顿,“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必须要保护好自身安全!”
苏夏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要攻城。
她有些惊讶,难道她遇见起义军了?
因为天色逐渐黑暗,苏夏也不打算继续赶路,她选择一处离那些百姓稍远的位置落脚。
她利用几块石头堆起一个火堆,拿出馒头啃食,偶尔往嘴里塞两块肉。
不知为何,她看着那群人艰难吃着干粮时,总觉得自己嘴里的肉有些平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