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知道那件旗袍吗
还不等我说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大姨，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先接个电话，您要是有事儿就先去忙吧。”
我这样对刚才为我耐心解答困惑的老太太这么说着，随即接通电话道：“你好，哪位？”
对方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急着回答我什么，而是用一种深沉的嗓音对我道：“今天早上你家小区门口出事了，而这个人你昨天晚上见过，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笃定的语气，让我以为他此刻就站在我身后。
可我转过身望去，却什么可疑的人也没看见。
“你愿意听个故事吗？有点长，但你或许会有点兴趣。”
“好，你说吧。”
我最近神经敏感，但凡是能够让我联想到那些奇奇怪怪东西的人，我总是恨不得对他们了解再了解。
也许给我打来这个电话的人也是什么抓鬼的道士也说不定，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他主动上门来揽生意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了一眼小区门口的乱象，顿时没了继续出去找饭吃的心思，于是转过身径自往回走，找了小区里的长椅，坐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真的给我认认真真地讲了一个故事，只是故事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我都不认识。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曹冉。
故事，发生在五年前。
那一天，曹冉走进酒吧之后，就将视线锁在了吧台最右侧穿黑色紧身礼服的女人身上，她的左手腕上带着金手链，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颗鸽子蛋钻石戒指，身侧挎着的黑色皮包又大又鼓的，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已婚女人，不菲身家，深更半夜出现在这样的酒吧中，只能是情场失意，这不是最佳人选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一件红旗袍。”曹冉这么说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右肩，因为她的皮包背在左侧，他选择在右边出现，她会降低警惕度。
“什么？”女人缓缓转过脸，那是一张勾魂摄魄的容貌，她有多大年纪？三十岁？也许更大一点，但是那气质与风韵，一下子将曹冉震慑在场。
“坐吧，你不是要讲关于红旗袍的故事？”女人笑笑，递过去一杯喝了一半的伏特加，杯子上面还有口红印。
曹冉坐了下来，将熟悉的台词声情并茂地讲了出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件红旗袍，传说那是我祖奶奶的嫁衣，她还没嫁给我祖爷爷时，就生下了孩子。那时候村子里还是保守陈旧的，于是她生下孩子后，就被人逼死了。那天她穿着红旗袍，站在村子口，等我祖爷爷来救她，可是等到天黑也没等来，就被村里人用一把火烧死了。这个故事在我家一直流传着，我的祖奶奶因为怨念，留存在人世间飘荡着，在夜里，寻觅那些独自行走的女人，对其下手。我要找到那件旗袍，将它埋在祖坟里，跟我祖爷爷葬在一起，让他们安息。”
曹冉等待着女人的恐惧，他尝试了太多次，从未失败。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旗袍？”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轻轻吐着淡蓝的烟圈问道。
“额，大红的，上面似乎是蝴蝶的花纹。”曹冉想了想，随口编着。
这样的距离，让他越发看清了女人手上的那枚鸽子蛋戒指，这细腻的做工，一定是真的。
灯光一下子全都灭了下来，曹冉心里“咯噔”一下，不到五秒钟，灯光重新亮起，酒吧内的高台上有歌手出来唱歌。
“是那件旗袍吗？”女人掸了掸烟灰，两只夹着烟的手指指向了前方歌手的位置道。
曹冉顺着她的指尖抬头看，竟然真的，真的是一件红旗袍，带着蝴蝶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