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坑妖怪的合理性
“你们执法人对付妖怪有一手，想必也知道怎么化去妖怪的法力，我的条件就是，你们帮我把我这一身妖力化去，如果你们能做到，我就告诉你们何来哉的老巢在哪里。”
听到泥鳅妖的要求，叶一凡愣住了。这个要求很别致啊，提升力量的好理解，化去妖力算什么条件？
“怎么样？办得到办不到？”泥鳅妖似乎略微有些紧张，生怕萧遥两人拒绝。
“难道？你要渡真空劫？”萧遥问了一句。
这下轮到泥鳅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伸出大拇指，“执法人就是执法人，没错，我要渡真空劫，我已经到了要渡真空劫的阶段，你也知道，真空劫这东西呢，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来了之后妖力全失，要是提前有准备还好，要是在紧急关头妖力全失，丢掉小命也不奇怪，所以想请两位帮忙。”
叶一凡听得云里雾里，一脸疑惑的看着萧遥。萧遥小声向叶一凡解释了几句，“所谓真空劫，是妖怪修行时要面临的一个劫数。真空劫到来的时候，妖怪法力全失，任何妖术都施展不出来，但是修行境界还在。这道劫数要命的地方就在于具体什么时候降临，渡劫的妖怪是不知道的，算是一个定时炸弹。不过也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自己控制真空劫到来的时机，比如说像这位仁兄一样找人把自己的法力化去。有了准备再渡劫，就不算太难了，大不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修行境界提升之后，法术神通自然又回来了。”萧遥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了片刻，却没有再说话。
“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们感兴趣吗？”倪邱有些着急，自己渡劫在即，如果没人帮忙，那就危险了。
“交易我倒是挺感兴趣，不过这化去妖力的办法，我没有啊。”萧遥苦笑着摇摇头。
叶一凡的心跳得厉害，要想查清楚纹身背后的妖怪组织，就要找到何来哉。要是帮不上这个臭泥鳅，交易就没办法完成，交易完不成就没办法弄清楚何来哉的老巢，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一凡此刻的脑子像高速运转的电脑，飞速的思考。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像进入慢镜头当中一样。
焦躁不安的情绪让叶一凡的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无意间碰到别在腰间的碎星，突然间就像脑袋里亮了一盏灯，电脑的运算结果弹出窗口一样，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叶一凡拉了拉萧遥的胳膊，在萧遥耳边低声说道，“老板，上次我们和白啸天交手的时候，我记得你的朱温铁叉曾经把一个妖怪的妖力都吸收干净，应该也可以化去泥鳅妖身上的妖力吧。”
萧遥看了一眼叶一凡，用泥鳅妖听不到的声音说，“能是能啦，不过朱温铁叉太霸道，就算由我控制化去泥鳅妖的妖力，但是会伤到他的法身，这种伤害可能暂时感觉不明显，但是等到需要渡劫的时候，麻烦就大了。”
叶一凡一愣，没想到是这样，不过想想摆在自己面前的，不知道是不是唯一能够追查到獠牙的机会，一股不甘心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吞噬了自己的思绪。
“这只泥鳅的交易条件里面并没有提到不能伤到自己的法身，只要我们帮他化去妖力就算达成条件，这可是我们找到何来哉老巢最好的机会。”叶一凡紧紧的抓住萧遥的衣服，尽量的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免得被泥鳅妖听到。
萧遥大有深意的看了看叶一凡，之后又看了一眼泥鳅妖，“这样吧，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一天之后行还是不行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泥鳅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没问题，这事儿不好办，你们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电话。”
萧遥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一个房产中介的Logo，名字就叫倪邱，身份是置业经理，萧遥和叶一凡见了这个名字都觉得好笑，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倪邱已经三扭两扭，从人群中挤出去，消失在酒吧门外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叶一凡就匆匆洗了把脸，带上碎星，开车来到了妖怪管理局。
萧遥还没到，叶一凡拨通萧遥的电话，萧遥此刻正在赶来的地铁上。
挂断电话之后，叶一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只有早上八点，想着萧遥至少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到，抽出一颗烟，点燃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一凡，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头一看，无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叶一凡的身后，叶一凡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们那边的调查怎么样？”无双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叶一凡想了想昨天和倪邱交涉的过程，向无双大致说明了一下，“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和萧遥两个有了一点分歧。”
“什么分歧？”无双的问话依然很简短。
“本来萧遥的朱温铁叉……就是他经常用的那个丑丑的叉子，是可以吸取妖怪的妖力的，但是萧遥说，用朱温铁叉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妖怪的法身，这样的话，虽然妖怪可以散去自己的妖力，让真空劫提前到来，不过渡劫的时候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所以……你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上有分歧？”
“是的，”叶一凡咬咬牙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清楚诡狐的下落，我觉得既然妖怪的要求只有吸光妖力这一点，那么就算会伤害到他的法身也不算我们食言，况且萧遥也说了，这种伤害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的，我们不说，妖怪不会知道。”
无双沉默，眼神有一点点复杂。
“妖怪是不会知道，但是我们心里清楚，这种行为归根到底属于欺骗。”萧遥已经到了，正好听到叶一凡的话，接了一句。
叶一凡正想说些什么，萧遥走过来，拍了拍叶一凡的肩膀，“来来，别在外面站着，进来说。”
三个人走进办公室之后，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叶一凡忍不住，先开口说，“没错，说到底这种事情还是欺骗，但是对方是一个妖怪，而且我们的欺骗的目的也是为了查出诡狐的下落，免得让他害更多的人。”
萧遥抬起头，“叶子，你觉得用卑鄙的手段达到的目的，还能算是正义的吗？”
叶一凡一时语塞。
“倪邱是妖怪没错，而且说不定也做过坏事，但是这些推测只不过是因为他妖怪的身份罢了。更何况，你要找出诡狐的目的真的像你说的，完全是为了保护楚庭市的普通人，不掺杂一点私心？”萧遥没有给叶一凡说话的机会，继续问到。
叶一凡被萧遥说的有一点点不安，不过想了想自己母亲去世的那场大火，不由得又心生不甘，“没错，萧遥、无双，我想这么做，确实是有私心，除了保护普通人免受妖怪的伤害，还想尽快查出我母亲被害的线索。”
无双和萧遥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之后，萧遥这才开口，“叶子，咱们也算出生入死的交情了，我自然是愿意帮你。不过这件事情你要想清楚了，到底怎么做，要听从自己的内心。”
叶一凡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又看了看无双的眼睛。无双没有说话，但是叶一凡从无双的眼睛里看到了期许和信任，那种感觉就像在说，无论他怎样选择无双都会支持自己，叶一凡没来由的心头一热，“我想好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
萧遥点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答应和倪邱做交易，也会拿出朱温铁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叶一凡微微惊讶，没想到萧遥会提出条件，“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