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离奇梦境
“你们这家店的规定真有意思。”孙晓丽看惯了油腻大叔，忽然觉得郑鸣有些可爱。她媚笑着，点了一支烟：“你是不是想打听我的年龄，追求我呀？”
郑鸣没有说话，他把对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递进厨房窗口，郑老头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他要让郑老头亲自过目。
一分钟后，郑鸣走到孙晓丽面前，很客气的笑了笑说：“对不住，今天您不适合吃当归参鸡汤。”
孙晓丽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是不是你们卖完了，那我就换一种……”
“不，今天您不适合喝汤。”郑鸣说得很直接。
孙晓丽板起了脸，她辛苦了一晚上，陪着客人嚎了半夜，只是想喝一碗热汤而已，却被硬生生拒绝，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还做不做生意？！”孙晓丽猛然拍了一下桌子。
“除了喝汤，您可以吃点别的。”郑鸣不想和她争吵，他只是来天香馆帮爷爷的忙，白天还要去警局上班。
孙晓丽冷笑一声：“要是老娘非喝不可呢？”
郑鸣淡淡说道：“我劝你不要冒险，我们也是为你好。”
“有钱不赚，你们这是开的什么店？”孙晓丽急了。
郑鸣说：“钱当然重要，但是你的命更重要。我们不赚你的钱，却不能不保你的命。”
孙晓丽不屑道：“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们？”
“不必。”
“好吧，那我打包一份汤回去给我表妹喝，这样总行吧？”孙晓丽说完，在纸上又写出了一行字：赵珊珊，1990年2月13日辰时。
这当然是她胡编的，她不想和郑鸣纠缠下去。要不是这里的夜宵最好吃，她早就换另一家了。
十分钟后，孙晓丽拿着打包好的当归参鸡汤离开了天香馆，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了夜色里。
孙晓丽走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旱烟袋，慢悠悠点燃，抽了两口，又沉沉叹了口气。
“明天月茹就来了，你可以安安心心上班了，不用每天晚上来陪我。”郑老头说。
郑鸣打着哈欠，拿出自己的“万宝路”，也点了一支：“您老人家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吗？”
“一个是抽烟，一个是睡觉。”郑老头说。
“对喽，您让我在这里，搞得我没法睡觉，我顿时觉得人生很无趣啊。”郑鸣摆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郑老头看向门外的黑夜，微眯着眼睛说：“无趣总比无命的好。”
“无命……”郑鸣皱了皱眉头：“您觉得孙晓丽会喝汤？”
郑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抽烟。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冬天的夜晚最是冰冷，北风呼啸而过，像是在无情的撕扯着大地。
我以为梦境会到此为止，想要快点醒来。可是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最终还是白费力气。
梦境还在继续，我隐约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想去看，无奈梦境又把我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孙晓丽回到住处，没有来得及卸妆，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汤盒，把一碗鲜美的当归参鸡汤悉数喝光。
“真是美味啊，什么我不能喝汤，简直是胡说八道。哼，现在连卖宵夜的人都会故弄玄虚了。”孙晓丽想起郑鸣的话，觉得很可笑。
她只知道这种汤有补血调经的功效，却不知道任何食物都有禁忌，这种汤就不适合患有“崩漏”的女人。
孙晓丽偏偏就患有这种病——我实在想不通，这么隐私的病，为什么我会知道。
一碗热汤下肚，孙晓丽心情好了很多。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
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她和丈夫孩子的合照。他们生活在农村，没什么文化，赚钱的方式有限，她不得不来到上京市，靠卖弄风情来养家——我惊讶于自己的上帝视角，好像我梦境中的每一个人我都很了解，可我还不知道自己了解这些有什么用，似乎这场梦境是早就被安排好的。
毕竟这年头女人赚钱比男人更容易，只要你放得下身段。
她的目光从照片转移到了镜子里，呆呆的自我欣赏。来到上京市几年，那个土里土气的村姑就成了打扮时髦的美女。
然而，片刻之后，她发现镜子里面的自己变了模样，哪怕她洗去了脂粉，脸色反而越发惨白，白的如同一张死人脸。
她慌忙把灯打开，整张脸几乎贴在镜子上。她又发现，自己的眼睛呆滞无神，鼻子塌陷下去，嘴唇变成了鲜红色……
孙晓丽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恢复了正常。她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是上班太累了，没有休息好，一时看花了眼——不得不说，刚才的一幕也把我吓了一跳，我和她同时看到的情景，又怎么会是幻觉呢？
关灯睡觉，外面已经飘起了雪，黑夜安静下来，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孙晓丽醒了。她只觉得肚子不舒服，那种剧烈的绞痛感让她难以入睡。
她的第一反应是吃坏了肚子，以为那碗当归参鸡汤不干净，在厕所蹲了半天，疼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
孙晓丽一边咒骂着，一边穿好衣服出门，她站在路边，却不见出租车的踪影。
雪花落在她肩头，她一个人站在黑夜的路边，心里涌起了莫名的孤独感。
寒冷和疼痛让她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她拿出手机，叫了一辆顺风车……
此时，我听到了手机的铃声，这才从睡梦中惊醒。我的脑袋沉沉的，如同大病一场，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郑鸣也是正睡的迷糊，他摸过手机，接通以后不过几秒钟，他一下子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死人了？！好，我马上就过去。”郑鸣挂上电话，忙不迭的穿衣服。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有一个女人死了，市局的人手不够，周队长让我过去。”郑鸣说。